“是。”
“怎么回事？”
“电影已经拍完了，可后期的资金断裂了，还差3000万美元，相对论传媒不给钱了。”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讶，“违约了？”
玛丽昂·歌迪亚叹了口气，“不算违约，很复杂，因为……这是一部犯罪的剧情电影，讲的是当年中情局诞生的过程。”
周不器笑笑，“那一定是很精彩的故事。”
玛丽昂·歌迪亚轻轻点头，“我敢肯定，这会是一部好电影，可剧作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环球和相对论传媒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具体呢？”
“一开始，这部电影的计划是pg13级，比较大众。可拍摄的过程中，发现这是一个很沉重的故事，很多动作和犯罪场面要如实地呈现出来，这种分级就不行了，就要上升到r级。”
“这样啊！”
这一下，周不器就懂了。
pg-13级指的是针对儿童的分级，13岁以下的孩童，需要在家长的指导下观看，里面可能会出现不算严重的暴力、裸露、性感、粗话等内容。
虽然不是g级的面向所有年龄群，但pg-13级也算是合家欢的一部分，可以一家人带着孩子一起去影院观影。
漫威的电影，基本都是pg-13级。
合家欢了，票房才多。
r级就不行了，17岁以下的青少年不宜观看。相当于制片方主动地砍掉了一部分票房。一部电影被评为了r级，就不可能全球性的大卖了。
环球影业毕竟是电影公司，由电影人主导，愿意为了影片质量牺牲一部分的票房。他们为了《公众之敌》这个大项目付出了很多心血和汗水，肯定不希望因为分级的缘故让一部优秀影片被阉割掉。
相对论传媒本质上是华尔街对好莱坞的入侵，哪有什么电影情怀可言？拍电影是投资，就是为了赚钱！
这就产生了矛盾。
玛丽昂·歌迪亚很自在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很是魅惑地说“周先生，我可以抽一支烟吗？”
周不器愣了一下，连忙伸手，“当然，你自便。”
“谢谢。”玛丽昂抿抿嘴，幽绿色的眸子瞟了他一眼，烈焰红唇微微一勾，“周先生，您要不要来一支？”
周不器摆摆手，“戒了。”
“啊？”玛丽昂·歌迪亚微微一呆，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很有礼貌地把已经抽出来的女士香烟又放了回去，“周先生果然是大人物。”
周不器已经察觉出来对方在故意地释放身上的女性魅力了，法兰西的风情油然而生，笑了笑，“歌迪亚小姐，咱们还是先说说电影吧。”
“哦，好的。”玛丽昂·歌迪亚轻轻一叹，“一开始约定的是pg13，现在变为了r级，相对论传媒很不满意。环球和制片组这边比较被动。所以我们都希望婕妤传媒能够顶替相对论传媒。”
“如果我没答应，会怎么样？”
“相对论传媒的意思是削减经费。本来要投资3000万美元，他们有意削减到1200美元。”
“嗯。”
周不器比较理解，电影被评为r级了，票房预期必然会减少，投资预算相应地减少，也是符合逻辑的。
可主创方不甘心，玛丽昂·歌迪亚唉声叹气道“《公众之敌》是我来好莱坞拍摄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制作，我希望能够做到最好。电影已经拍完了，如果削减了后期经费，最终呈现出来的质量一定是不及格的。”
周不器笑道“你的压力别这么大，我看男主角不是德普和贝尔吗？他俩才是扛票房的。”
玛丽昂·歌迪亚咬咬嘴唇，“这对我很重要。”
好莱坞的大明星，一般都是来自英语系国家，法国的各种大演员在欧洲很出名，在好莱坞根本就不入流。她是个法国人，她的好莱坞之路会充满艰辛，正想趁着今年的奥斯卡奖搏一搏呢。
她今天穿着粉红色的长袖露肩上衣，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脖颈、锁骨和深深的胸沟。腰间很窄，露出了两指宽的小蛮腰，性感又不俗气。下面是一条白色的长款鱼尾裙。
衣品一般般，关键是有气质。
周不器皱起眉头，沉声道“歌迪亚小姐，我跟你说实话，我不看好《公众之敌》这个题材，r级片只是一方面。现在全球经济崩盘，明年失业率会急剧飙升。这种情况下，《公众之敌》这种沉重的、现实的剧情电影，很难会获得市场认可。相比之下，《拜见岳父大人3》这种喜剧片才能更受青睐。”
“周先生，你帮帮我。”玛丽昂·歌迪亚深吸了口气，上身微微前倾，毫不介意地向他展示身材。嗯，她没戴bra。
“这……”
“周先生，我今晚可以留下来。”
“你稍等，我去找人商量一下。”
周不器赶紧起身，去了别的房间，他实在不想跟私生活很豪放的法国女人有什么私情。
去了书房，给相对论传媒的比克斯打电话，言简意赅“交换项目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比克斯很兴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都可以！我手里有足够多的电影资源，认识足够多的好莱坞女演员……”
周不器打断了他，“你需要附赠一个项目。”
“嗯？”比克斯愣了一下，“周先生，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淡淡的道“没必要绕圈子，《公众之敌》的票房恐怕不会太成功。而且有那么多大牌演员，票房收入可能都已经被分出去了。项目收益肯定比不上《拜见岳父大人3》。我需要一个项目做补偿。”
“什么项目？”
“狮门影业主控的，程龙主演的《邻家特工》。”
“好！一言为定！”
比克斯很高兴，当场就答应下来了。邻家特工的投资才3000万美元，相对论传媒的出资额是1000万美元。
在他的计算模型中，《公众之敌》至少要损失1800万美元，眼下只要送出投资1000万美元的《邻家特工》，就可以把《公众之敌》这个亏本合同送走，还能收回一个很有市场前景的喜剧片，简直太赚了。
周不器很果断地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签约！”
徐百卉在旁边很高兴，等他结束通话，就雀跃地问“周老大，谈成了？”
“嗯。”
“真拿到《邻家特工》了？”
“你这么想跟程龙合作，总要帮你把事办了。”
“太好了！搞定了程龙，以后婕妤传媒去港台发展业务，就能一路畅通了。”徐百卉很开心，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周老大，这件事你办得漂亮，我奖励你。”
“奖励什么？”
“外面那个洋妞不是在等你嘛，你去吧。我帮你保密！嗯，我批准啦！”
“你批准有个屁用？”
周不器哼了一声。
徐百卉很奇怪，不太相信，“你没兴趣？新的法兰西玫瑰，奥斯卡影后呢，不去试试？”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百卉深深地看他几眼，“看来我真是误会了。”
别说徐百卉误会了，连玛丽昂·歌迪亚都误会了。
她本以为自己今晚肯定要留在这里了。
男人嘛，都一样。
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自信的，现在又有了奥斯卡影后的光环，对男人来说本就是又一种吸引力。没想到，这个亚洲来的周土豪，竟然要放自己走？
玛丽昂·歌迪亚非常吃惊，起身准备离开，都到门口了，又狐疑地回眸看他，“周先生，我……我可以留下的。”
周不器笑笑，“谢谢，不用了。”
玛丽昂·歌迪亚知道东方人都比较含蓄，兴许是周土豪比较单纯比较憨厚，没理会自己的意思，就只能更直白地表述了，用上了f字母的词语，“周先生，你可以搞我。”
周不器还是保持着谦虚友好的态度，“歌迪亚小姐，我很感谢你的好意，可真的不用了。我做电影不是为了赚钱。我愿意支持《公众之敌》这样的优秀电影项目。”
法国丽人还多有几分感动。
送走了客人，徐百卉眨巴着眼睛，上下看他，“周老大，你变性了？”
“啥？”
“不是，我是说你的性格怎么变了？不是变性。”
“哼！”
“要是搁在以前，这种机会你才不会放过呢。”徐百卉撇撇嘴，早就把周老大给看透了，“大洋马呢！”
周不器不以为然，“大洋马有什么好的？”
徐百卉翻了个大白眼，“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
“咦？”周不器宛若发现了真理，深以为然，很感慨很严肃地说“是啊，实践才是检验事实的唯一标准！百卉，你说的对啊！我连试都没试过，怎么能妄下断论？这太不客观了，是要不得的唯心主义！嗯，你批评得对啊！”
“啊？”
徐百卉都惊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不器正色道“实践出真知，大洋马好不好，只有检验过才知道。慕儿，过来！”
“在。”
冯慕儿在隔壁的小酒吧，跟孙莞然品着红酒聊天呢，听到呼唤赶快就跑过来了。
周不器道“那天晚上我给你的名片里，有一个叫克里斯汀·斯图贝尔的吧？”
冯慕儿点了点头，“好像是有，我找找。”
周不器一挥手，“肯定有，那天晚上她就拉着我去二楼的卧室呢，被我给拒绝了。现在看来，还是我年轻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不经实践检验，哪能有客观认知？没有足够的阅历，岂能有深刻的社会洞察力？百卉，你批评得对啊，我吸取教训，以后不会这样了！”
徐百卉很抓狂，很崩溃。
靠！
这下背锅了！
这个周不器，真是混蛋呀！
周不器有着一种把千钧重担扛在肩上的使命感，“嗯，把名片找出来，让她过来。我把相对论传媒手里的三部《暮光之城》系列都给收过来了，对她也是个解脱。就比克斯那人渣样，要是没我，斯图贝尔小姐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呢。来了一趟好莱坞，能帮的总要多帮一把。唉，总要力所能及地多施雨露、恩泽万民。”
徐百卉觉得自己快疯了。
还万民？
万女吧！
冯慕儿找到名片递过来。
周不器亲自给克里斯汀·斯图贝尔通了电话，说得比较隐晦，“斯图贝尔，我是周不器。嗯，那天晚上我们见过的。《暮光之城》的项目安排都知道了吧？嗯，都按你的要求办的。你现在有空吗？来我的酒店喝杯酒？”
对方沉默了十几秒，才吐出了一个词“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