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红需要银子。
需要好多好多的银子!
因为她要买药。
幽都县有三十万百姓,现在就连隔壁怀北县的百姓也跑来找她治病。
她给百姓治病不收一文钱。
以往积攒下来的银子已花光了,正愁着接下来怎么办。
这人竟然说他有好多好多的银子……
于是,月红忘记了出城去告诉背城军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藏在面具后的那张脸这时候已笑意如花。
骆烈看着这个姑娘的眉眼这么一弯,他的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期望。
能够在毒术上与小武相提并论……这个姑娘定是五毒神教的人!
那她就不可能是李辰安派来的人!
不是小武就好。
那个哑巴,他竟然能将皇位都让给李辰安,显然他对李辰安是绝对忠心的。
可五毒教的人不一样。
他们更喜欢银子!
“你不信?”
月红摇了摇头:“我不信。”
“我这就带你去取银子!”
“有多少?”
“六福钱庄的银票……一百万两!”
骆烈以为一百万两银子足以让这个姑娘满意,却没料到月红又摇了摇头:
“你们这里面有……十个人。”
“一人一百万两!”
“如果你银子不够,那么你想买哪些人的命你现在就说出来,剩下的人,我就交给攻城的那些人。”
她这话一出,骆烈身后桌前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时候他们都看向了骆烈的后背,魏红血甚至扶着桌子努力的站了起来:
“大哥,你是我大哥!”
“我、我、你要救救我!”
“我们同去塞外,大旗帮在塞外尚有根基,我们从头再来!”
骆烈转身,深深的看了魏红血一眼。
他并不想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却担心这些人落在了背城军的手里。
他会暴露。
骆府还有他的爹!
李辰安不仅仅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甚至还会知道东离岛正在紧锣密鼓所筹备的事。
要杀这些人,也需要他亲自动手去杀。
可现在却来不及了。
城墙上催命的钟声没有停歇。
惨叫声嘶吼声隐约可闻。
背城军已经在攻城了!
城墙上的杀戮没有停歇,便意味着太平军的一万骑兵没有出城。
也就意味着他们也着了这该死的女人的道!
“我曾经就说过,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弟兄!”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有共患难之心!”
“你们不要担心,我会将你们所有人都救下。”
魏红血这时候感动得一塌糊涂,他颤颤巍巍躬身一礼:
“多谢大哥!”
“以后,二弟我绝不会再怀疑大哥半分!”
“太平教上下,唯大哥马首是瞻!”
骆烈转身看向了月红,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万两银子!放他们走!”
月红眉梢一扬:
“行啊,带我取银子去!”
“先让他们走!”
“那可不行,他们跑了我把你杀了也没用……”
说着这话,月红一指落在了骆烈的丹田,骆烈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弓下了腰,面色瞬间通红。
他被月红一直废除了气海穴,他这一辈子都没可能再练武了。
月红耸了耸肩:“说了买命,命还是给你留着的。”
她抬步走了进去,看着这群脸色煞白的人,她微微一笑:
“你们也一样!”
“不要……!”
惨叫声不绝于耳,月红逐一废除了他们的武功。
金轮法王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他双眼无神。
片刻,他忽然冲着魏红血破口大骂:
“你个够曰的!”
“灾星啊!”
“老子就算是去京都杀不了狗皇帝,遁入江湖也能够逍遥快活……”
<div class="contentadv">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又站了起来,疯了一样的冲到了魏红血的身边。
两只大手一家伙就掐住了魏红血的脖子:
“你赔老子半步大宗师的武功!”
“你个小狗娘养的,没有皇帝的命得了皇帝的病!”
“那龙椅是你这样的杂碎能够坐的上去的么?!”
“老子也是被你一把猪油迷糊了心,竟然信了你的鬼话!”
“你给老子去死吧……!”
魏红血这一下就真的红血了。
他张大了嘴巴,脸红的如猪肝一样。
他的喉咙发出了啊啊的声音,他的手抓住了金轮法王的手,却无力掰开。
眼见着他的眼珠子越来越突出,月红走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金轮法王的肚子上。
金轮法王吃痛,手一松,噗通一声又跌坐在了地上。
“他可是一百万两银子!”
“你把他弄死了,我不就少收入一百万银子么?”
骆烈等不急了,一声呵斥:
“都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以大局为重?”
“非得要船翻了全部淹死你们才甘心?”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姑娘,请随我来!”
月红欢喜的跟着骆烈出了门,顺手将门给锁上。
骆烈带着月红向他的房舍走去。
月红没有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骆烈那张阴狠的脸!
他的房舍有一个女人。
一个一境下阶的二十来岁的女人。
她姓怀,名含烟。
她来自东离岛!
是怀稷的女儿!
骆府与东离岛合作,这个女人就是东离岛向骆府表示的诚意。
骆府与东离岛已绑在了一起。
呆会回到了房间,怀含烟出手制住了这个女人,有怀含烟的帮助,逃离这永安城并不难。
不能杀了这个女人。
她的毒太厉害。
必须从她的嘴里掏出制毒之法,有了这么厉害的毒……请隐门派出绝世高手入京都。
将毒下到李辰安的身上。
弄死了李辰安,宁国必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就这么想着,他带着月红来到了门前。
门里的灯是亮着的!
就着那灯火,一个身影正好映在了床纸上。
他看了看那个影子,心里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贱内,她……她不会武功,你莫要为难了她。”
月红当然不会去为难那个女人。
但她心里却有防备。
作为一个用毒之人,只有被毒倒的人才是她无须防备的人。
于是,她走了过去。
站在了窗前。
身上的迷离已经没有了。
牵机也用完了。
她还剩下一点红颜。
红颜不是祸水,而是一种见效奇快的……春、药!
中此毒者,十息之内必然发作。
月红推开了门。
在推门的那一瞬间手指一弹,她又退了出去站在了骆烈的身后。
坐在桌前的怀含烟早已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也听见了骆烈的那句话。
她的剑就在桌上。
她在等。
门已开了。
却无人进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了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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