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宴陪同在她身侧,一起转入病房,沈以诚抱着言浓,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沈以诚脚步顿了顿,顾西宴却径自从他们身旁走过,目光从未往他怀里的言浓看过一眼。
沈以诚神色一沉,顾不了其他,还是先将言浓交给了医生护士。
病房内。
刚手术完的陈星南,面色十分苍白,她受伤的地方在肩膀,那一刀对方下了狠手,所以扎得极深,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但伤口实在狰狞,整整缝了十几针,加上失血过多,陈星南在手术台上晕厥了好几次。
每一次,她都感觉自己快死了,好在她活了过来,并且睁眼的第一时间,见到的人就是顾西宴。
“阿宴……”陈星南虚弱的唤了一声,真情实意的红了眼眶。
顾西宴坐在病床前,高大的身影,被深深的阴霾笼罩着,听见陈星南的声音,他缓缓抬眸,目光深沉难懂,“感觉好点了吗?”
顾西宴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淡,却不同于之前的疏离,神色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关切。
陈星南有气无力的摇摇头,“看到你在我身边,我就一点也不疼了。”
那个人冲上来的时候,陈星南保护顾西宴的决心是真心实意的,她其实也怕死也怕疼,可她更在意顾西宴。
或许,没人能理解她执拗又疯狂的爱意,可她不怕别人不理解,她只知道只要能跟顾西宴在一起,整容也好,欺骗也罢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的。
可顾西宴却好似感受不到她汹涌的爱意一般,他没有任何回应,只说了一句:“我在这里,你好好休息。”
但这对陈星南而言也已经足够了,之前顾西宴避她如蛇蝎,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冷漠与厌恶。
自己受了伤,顾西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是陈星南从不敢奢望的事情,她眼含热泪,轻轻的点点头,虽然贪恋与顾西宴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却还是抵挡不住身体的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星南睡沉之后,顾西宴轻手轻脚的来到了走廊,医院的走廊明亮,却显得死气沉沉的。
顾西宴拨通了电话出去,冷静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又回到了病房当中。
昏睡中的陈星南,眼角还挂着淡淡的泪痕,她嘴角弯着,神情愉悦而幸福。
而在医院的另一间病房,沈以诚却愁眉不展。
言浓抢救了过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医生说她呛了太多的污水,后期可能会肺部感染,得时刻观察。
言浓心脏本就才做完手术,溺水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她这弱不禁风的身体,更加脆弱不堪。
言浓还没醒过来,她小脸惨白,昏睡中的她,眉头紧锁着,好似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沈以诚伸手,试图抚平她的眉头,手到了半空,还是克制的收了回来。
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突然打进了言浓的手机,沈以诚担心吵到言浓休息,便
拿着手机到病房外接听,那头传来陌生却严肃的声音。
沈以诚听完之后,脸上闪过了一抹压抑,而后应了声:“好,我叫人过来处理。”
海城警局内。
言欢一脸不服气的被拷在审讯桌前,她嘴上全是血,牙齿里面也都是,身上一股子血腥气。
审讯的警官问一句,她回答一句,只是神情狰狞极了,眼神里透露着要吃人一般的疯狂。
审讯室外,张叔捂着简单包扎好的脖子,神情异常难看,既又愤怒又有惶恐,他抓着警察的手,让他一定要将言欢绳之以法。
“警官,这个女的就是个疯子,她这是故意杀人,你们一定要严惩,不能放她出来祸害人!”张叔满脸愤恨,说话时牵动到了脖子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警官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她确实有精神病。”
闻言,张叔一脸震惊,而后怒不可遏的胀红了脸,“神经病怎么了?神经病犯法就不用关起来吗?”
这时,言欢被另一名警官押着出来了,等待在外面的律师,立马上前,双方交谈了几句,警官便给言欢解开了手铐。
张叔一脸不可思议,“她故意杀人,怎么能就这样放了?”
为言欢保释的律师,是沈以诚的人,闻言他不冷不热的回应道:“我的当事人现在的精神极度不稳定,她现在需要治疗。你有任何诉求,联系我的助理。”
律师递了一张名片上去,张叔好歹也是见
过世面的,知道对方不好招惹,且是他害的言浓和言欢差点被水淹死,心虚之下,张叔只能忍气吞声的结果律师递过来的名片。
律师带着言欢离开,经过张叔身旁时,言欢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张叔看。
她脸上满是血污,表情异常平静,可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张叔只感觉脖子隐隐作痛,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刚才言欢将他扑倒,宛若发疯的狗一般,恶狠狠的撕咬他的脖子时的画面。
张叔后背一凉,下意识的往警官身后躲。
言欢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乖巧的跟在律师身后离开了警局。
律师将言欢送回了华庭公寓,沈以诚早已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刘管家,但刘管家见到言欢的样子,还是吓了一大跳。
言欢十分狼狈,身上湿漉漉的,白色的裙子染上了血污,脸上的血污已经结痂,看起来像一条条无比狰狞的伤痕,爬满了她整张脸。
她此刻的样子,鬼气森森的,看上去极度不正常。
刘管家眉头一紧,盯着言欢看了会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亲自带着她去浴室洗了干净。
整个过程,言欢都一言不发,刘管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巧的像个玩偶一般。
直到刘管家拿来吹风给她吹头发,言欢才说了回家之后的第一句话,“我要弄死他!”
她的声音冷冰冰,不带任何情感,与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形成了极强的反差。
刘管家
这把岁数了,什么事情都见识过了,听见言欢诅咒般的话语,她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显然,此刻的言欢是有些不正常的,跟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讲什么都是讲不通的。
言欢毕竟不是她的亲外孙女,但爱屋及乌,刘管家这段时间跟她相处,也生出了一些情分,看她这样子,刘管家满眼心疼,默默的帮她吹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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