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云拂和萧辰两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后来总结为可能使了一些非常手段。
要不然不能够解释定叔临死前画这样图腾的行为。
他肯定是见过的。
送走梁清胤,云拂心中还总想着这件事。
“今日一整天你都是心不在焉,是不是还在想外祖父之前所说的话?”
“是啊,之前虽然我们提过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以此作深究。现在想来梁变态能够做的非常手段是什么呢,给我师父他们下药?可是我师父何其敏锐,是不会轻易让他得手的。而且当时现场确实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打斗,非单方面的屠杀。萧辰,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不是梁变态做的?”
这么远的距离,梁文轩带那么多人过去的可能性确实很小,不同于对付黑熊山,他并不是奔着将神医谷灭掉的目的去。
这件事情疑点众多。
萧辰深吸了一口气:“除非当时还有另一波势力在,而且人数远比神医谷多。红仑一带……那边离康王的封地不远……”
话未说完,被云拂打断:“不可能,不可能是康王。”
“你认识康王?”
云拂看向萧辰,犹豫片刻,道:“算不得认识,只是见过他。”
“你见过他?”
“嗯,我有一个师兄就是康王的儿子,跟我提过他。神医谷被灭之后,我曾经在康王府待过一段时间。短暂的见过几面,并没有说得上话。”
“嗯?”这一点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再提。康王与我师父无冤无仇,还曾仰慕神医谷的医术,让自己的儿子前往神医谷学习,不可能做出屠戮神医谷的事。”
“你说他儿子是你的师兄,那他当时在神医谷吗?”
云拂咬了咬唇,摇摇头:“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吗?当时我与一个师兄偷偷溜出去玩了才免遭这一次祸事,那个师兄就是他。”
萧辰点点头。
不过有种感觉云拂提起这个师兄时的神情不对,应该不是简单的师兄妹关系。
趁云拂沐浴时,他叫来李信,让他将康王的信息整理一下尽快交到他手上。
不出两日,一本小册子奉到了他的面前。
康王,名康卓广,三十多年前平叛有功,封异姓王,取其姓为王称。
国无动荡太平之后,圣主便让他去了西边封地,算是驻西守卫。
一直守在那里三十载,算是谨守本分,每年按时纳贡,将封地管理得很好。
娶了王妃之后一直未有生育,年过四十才有了一个嫡子,名叫康承泽。
因高龄产子,康承泽自小身子就弱,八岁开始便离开了父母送到了神医谷,调理身体的同时学习医术,也就是云拂口中的那个师兄。
萧辰将册子合上。
按照这个记录,神医谷确实于康王有恩,他应该不会做屠戮全门这种恩将仇报之事。
萧辰只能着人调查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到达过那里。
云拂身体休养期间,第二次大考如期而至。
为了公平起见,姚祁提议考生的名字全部写在考卷背后,用纸覆盖住粘好,等到全部阅卷挑选出来才将盖住名字的纸撕掉。
若名字提前显露,必定追责。
萧辰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怕太子再动手脚。
当初包庇太子,想来是因为顾念皇家颜面,才打算让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考完回来,云拂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倒是太子府,一直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因许久没有露面,只说是病了。
这一场病,又引起了京都众多百姓的讨论。
说太子与唐夫人的轶闻还未结束就病倒了,是唐夫人的冤魂回来索魂,想要拉上太子一起走。
这个传闻传得满城风雨,很快就传到了圣后的耳中,她快要气炸了。
“到底是谁在污蔑太子,去,去把那些人全部都抓起来!”
底下人战战兢兢:“圣后,传言者众多,这要是全部抓起来,半个京都都要空了。而且此事分明就是谣言,不理会便是,自然而然也就消散了。”
“废物,你们全部都是废物!”
圣后立即想到了云拂,莫不是她动的手脚,想要置她儿子于死地?
云拂呆在房间中打了个喷嚏。
正好也听到李信前来汇报此事。
“真不是我,我这几日一直在养伤,青黛的伤也没有完全好,不可能吩咐她去办事。你说这京都中还有谁与梁变态过不去,故意散播一些这样的消息?”
萧辰沉思片刻:“自从太子与唐夫人的事传得满城风雨之后,朝中太子一党便低调了许多。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太子名声受损,他底下的人办事也会收敛,想来是有人想要削弱太子那方的势力。”
“会不会是外祖父?”
“不会,外祖父向来不参与这些争斗,早在十年前,圣后就开始为太子之后的路部署,一点一点换掉朝堂旧部的人。五年前外祖父离开之后更甚,时至今日,已经换掉了一小半。外祖父若是想要插手此事,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如今。”
他知道他外祖父的心性,有一国之主的能力,却没有一国之主的心,向往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愿主动去管朝廷之事。
朝堂争斗,无论最后是谁获胜,他都已经置身事外,在天地一角落颐养天年。
“对了,你之前说过三皇子与梁变态年龄相仿,他为人如何?”
“三皇子……为已故姝夫人所生,一向不怎么露面,好像任朝廷一闲职,仿佛与世无争。你的意思……这件事可能是他所为?”
“我就是胡乱猜的,不过萧辰,有件事情可能是需要打算了。”
萧辰知道她所指为何事,无非就是要另择佳主。
像梁文轩这样的人,即便神医谷不是为他所灭,他暴戾的性子也不适合当一国之主。
而且一旦由他继位,萧辰和云拂两人就算藏在梁清胤的庇护之下,只怕也无法保全自己,迟早有一天,他会将他们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