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你想多了,闻错味儿了!”沈青临在我的话音落下,着急的肯定我的话,向我承诺:“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不会碰其他女子!”
我用勺子搅和碗里的粥,眼睛盯着碗,没有去看他的神色:“我相信你,三皇子,天不早了,你去洗漱一下,让府医给你上个药,我身子不爽,今日就不陪你睡了,你在你的院子里睡。”
沈青临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深爱我,可以为我不要一切的少年郎:“你身子不爽,怀了我的孩子,我更要和你一起,方便晚上照顾你。”
“姜回,你怀孕我就不在你的身边,现在快七个月了,我想待在你身边,日日夜夜。”
我眼皮微撩,平静的望着他:“三皇子,我也想和你日日夜夜,你出去一天了,没有沾上胭脂味儿,也沾上了酒味。”
“去洗洗吧,就算我闻错味儿,味儿也有些大,也有些让我作呕。”
沈青临瞳孔微缩,急忙站起,伸出手去闻,闻的他脸色一变:“你好好用膳,我去洗一下,我去洗……”
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脚步慌乱的转身离开。
禾苗端了小菜过来,夹到我碗里:“小姐,吃白粥就点小菜,不然没汁没味的不好吃。”
我舀起白粥和小菜,吃进嘴里,咀嚼吞咽下去,让空无一物的肚子,舒服了些许:“是莲姨的手艺!”
禾苗啊了一声:“是莲姨的手艺,不是三皇子亲自所煮?”
我欠着嘴角一笑:“他在怎么不受宠也是皇子,能去厨房看着莲姨把白粥煮好端来,已是对我的疼爱,怎可让他亲自动手?”
禾苗瘪着嘴:“既然不是他亲自动手的,何必揽别人的功劳,真是虚伪的紧。”
“身上味道那么大,我隔了二里地都闻见了,他自己还在那里自欺欺人。”
我笑容一敛:“小禾苗,三皇子府上上上下下虽然都是我们的人,他之前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毫无规矩,现在他在了,要谨言慎行,要把他当成主子。”
禾苗纵然千般不愿,还是应了我的话:“是小姐,奴婢一定好好听话,你快多吃一些。”
我头一点,开始吃了起来,一碗白粥加点小菜,吃进肚子里歇了一会,洗漱好上床。
沈青临还在洗漱没有回来,已经换了两轮水了,我坐在床上翻了几页的书,他换了三轮水。
等我刚要躺下睡觉的时候,他带着一身水气回来了,轻轻的叫喊我,撩起衣袖,借着微弱的烛光,对我道:“姜回,你看,我洗干净了。”
他给我看的手臂被他搓红了一片。
我眉头一皱,他连忙一扯自己的衣裳,露出自己裸露的胸膛和背:“姜回,我真的洗干净了,我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了,你闻。”
他胸膛上的伤已经泡的发白,也没有上药,后背,肚子皆被他搓红,搓破皮,冒着血珠子。
我望着他良久,掀了被子起床:“我去拿药箱,给你包扎一下。”
沈青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声音都颤了:“姜回,我身上真的没味了,你闻啊,你赶紧闻啊!”
现在的他像深爱着我,被我拒绝,因爱生怖,因怖生恐,整个人都在发抖的彷徨无比。
我冲他安抚一笑:“我先去拿药箱,给你上药,上完药我再闻,好不好?”
沈青临直勾勾迫切的望着我问道:“你会闻对吗?”
我笑容加深:“当然,你是我的丈夫,就算不站着闻,我与你睡在一起也会闻,你不必担忧。”
沈青临紧张之色这才松懈了一些,松开了我的手。
我转过身去,脸上笑容全无。
不对劲,他太不对劲了。
我叫禾苗拿来药箱,药箱里放着简单的药和包扎之物,其中就有胡允汐送过来的上好的药。
我拿着药来到卧房,沈青临一看是胡允汐送过来的药,眉头一皱,上前夺过,直接就在窗子扔了出去。
丢完药之后,他从药箱里拿出最普通的金创药递给我:“姜回,上这个药。”
我接过药,垂下眼眸,开始给他上药。
我的小心翼翼取悦了他,让他不像之前一样紧绷。
他除了前面的伤口泛了白,一被戳破了,后面也有大腿也有。
我把他身上看到的口子都上了药,能包扎的都包扎了,他身上满满药粉味,就算穿好里衣,也盖不住这股味道。
我对他身上的药粉味不犯呕,他很高兴,很快乐,催促着我上床睡觉。
我挺着肚子上了床,他紧跟其后抱着我,手轻轻的摸在我的肚子上,像一个期待我肚子里孩子出生的慈父,贴着我的后颈对我道:“姜回,我在银川很想你,想回来陪你陪孩子。”
“接到你的来信,知道宫中皇后,太子,凤家大小姐欺负你,我恨不得策马奔来,把他们都杀了。”
他摸在我肚子上的动作很轻,很柔,把我当成珍宝,害怕一不小心用力,就能把我按碎了一样。
我没有说话,就是静静的躺着。
他声音越来越低:“姜回,你现在是我的侧妃,你以后会是我的正妃,你会是我唯一的妻,我孩子唯一的娘亲,你要信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抛下你。”
我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拍了拍:“我信你,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去镇国亲王府。”
沈青临低低的嗯了一声,害怕我跑了一样,紧害紧的搂着我,圈着我。
我后背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睁着眼睛望着床幔,闪烁着迷茫,脑子又飞速的想着。
他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是被人下了药,还是被人下了蛊?
白天一个样,晚上一个样,碰见胡允汐一个样,离开他是一个样。
每一个样子都不像他,每一个样子又是他,他的种种行为让我觉得不安全。
我在感觉不安全的情况下,特别身旁还有一个人,睡得不是很熟,迷迷糊糊,躺了一夜。
等我醒来的时候,沈青临已经起床,穿着一身劲装,在外面耍剑练枪。
禾苗守着我告诉我,他已经练了半个时辰,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之后起床洗漱。
等我洗漱好之后,换好衣裳,梳好妆容,沈青临已经坐在饭桌上等我了,看我的眼神专注认真。
饭桌上皆是我平常吃的比较多的,给我盛饭的莲姨笑眯眯的说道:“小姐,桌上各色早膳都是三皇子殿下特地交代奴婢的,说您昨日吐了,今日得多上几样,您可以多进一些。”
我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伸手接过莲姨盛的粥,放在沈青临面前:“三皇子在银川,剿匪辛苦了,也多用一些。”
沈青临看着我的眼神落在了面前的粥食上,嘴角扬起:“好,我们都多吃一些。”
我额首点头,拿起筷子,给他夹各种面点。
许是我夹的,他吃的特别香。
吃着还看着我,就跟拿我就菜似的。
我自己也吃起来,吃的食之无味,比平常用的少。
莲姨和禾苗没有说,沈青临自然不知道。
吃完饭之后,我在院子里溜达,沈青临去洗漱。
等他洗漱好,我收拾了一下,和他一起拿着我爹的字画,去了镇国亲王府。
在镇国亲王府沈青临一切照旧如常,还跟沈知安切磋了一下,被他夸赞了,说他拳脚功夫,耍刀耍枪,皆有进步。
叮嘱他现下虽无事,也不能疏于练习,要时刻勤加苦学,若有战事之时,方能临危不乱,受命而出。
沈青临在他面前,听他教诲,听他说话,像他的儿子一般,不反驳他任何言语,
沈知安的夫人连同王府的其他女眷,送我不少婴孩穿的衣裳,还说有什么不懂,只管派人过来问她们。
我向她们道谢,和沈青临在王府用了中膳之后才离开。
等到家门口,下了马车,看门的人快步过来,向沈青临禀报道:“三皇子,一个时辰前,有一人前来,说您的救命的恩人今日还在第一楼等您。”
沈青临浑身一紧,猛然下意识的看向我,张口叫我:“姜回……”
我在禾苗的传说之下找到他身侧,善解人意的说道:“三皇子,你的救命恩人在等你叙旧,我送你过去,正好给我的馋丫头禾苗买些东西吃。”
沈青临愕然:“姜回,你让我去?”
我温柔的笑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心存感激,他想见你,想与你叙旧,理所应当。”
“若不是我怀有身孕不方便,你可以把他邀约到家里来,小住几天也是好的。”
沈青临像从未见过我一般,怔怔地望着我,从嗓子眼挤出话:“你让我把他邀约到家里来,姜回,你在说什么?”
我眨了一下眼,特别无辜的反问:“三皇子,你是怎么了,他不是你的救命人吗?救命之恩大于天,她在京城,邀约他来府上小住几天,也是符合情理。”
沈青临猛然后退一步:“是是是,你说的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他约我在第一楼见面,那我就过去。”
我笑容加深:“我送你过去……”
沈青临拒绝:“不用,我自己骑马过去。”
我哦了一声:“好,那我去街上买些酸果吃。”
沈青临忙道:“我给你带回来。”
我拒绝:“不用,我除了买酸果,还要给禾苗买些零嘴,你这边和他见完面,记得晚上回来陪我吃饭。”
沈青临想伸手拉我,却又没伸出来:“好,你去吧,晚上我回来,陪你吃饭。”
我头微微一点,在禾苗的搀扶之下重新返回马车上,马车缓缓行走,我不是去的第一楼方向,我是去第一楼相反的方向。
我去了赫连侯府所在的那条街上,借着买东西之余,叫人去叫了赫连侯府当家祖母苏婉茹。
苏婉茹有我的帮助,最近几年过得有声有色,对我是有叫必到,客气非常:“侧妃娘娘,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找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今儿没刮风,只是听了一个传闻,过来询问你一下。”
苏婉茹落坐在我的对面:“什么传闻?”
我道:“听闻凤家凤九负画了无数高门大户内宅家眷女子图,挂在自己的书房,可有此事?”
苏婉茹惊奇道:“还有这传闻,我没听过。”
我唏嘘:“你没听过,不应该呀,我听到他从迎河府来的表妹说,宫廷里的娘娘,高门大户内宅的家眷们都以为他画画像为荣。”
苏婉茹呵笑讥讽:“荒唐,他一个未婚男儿郎,画天画地画山水,画楼子里的姑娘,也就算了,画宫中娘娘,高门大户的家眷们,这不是跟扒光了人家的衣裳真在大街上没什么区别吗?”
“凤九负是天下学子楷模,又是皇上器重臣子,大理寺卿,重规矩,懂礼仪,我想他当然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这传闻,怕是有人给他挖的坑,你莫信。”
我手肘搭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她那边一倾:“我不相信,但是这个传闻弄在了我头上了。”
苏婉茹嘶了一声:“三皇子刚回来,就把这传闻弄到你头上来,合着半天,别人给你挖的坑,想让三皇子误会你不守妇道?”
我点头:“大概是这样,所以……”
苏婉茹立马明白:“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现在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我看了禾苗一眼。
禾苗捧出一个盒子,放在她面前。
我道:“这是滇山那边出的玉石,我瞧着怪好看,怕雕琢好惹人误会,就拿了一些未雕琢的,回头你挑一挑,找个工匠,自个打磨打磨。”
苏婉茹一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躺着几块玉石,颜色有绿,有红,有黄,一看价值不菲:“行行行,我就不客气,拿着谢谢了。”
我道:“不用客气,咱们一起做生意,我有点好东西,肯定会想着你。”
“就是凤九负这个表妹好似跟三皇子还有些渊源,我担心她不是冲着凤九负来的,而是冲着三皇子来的。”
苏婉茹把盒子一扣,抱着站了起来:“侧妃娘娘你放心,无论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冲谁来的,我都不会让她得偿所愿。”
“你回家等着,我这就去高门大户人家唠嗑告诉她们,她们的画像挂在凤九负的书房里,让她们去凤家找凤九负的小表妹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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