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先要保自己,只有保了自己才能徐图后计。
徐正决定去见刘康了,便说:“那在办公室等我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徐正匆忙让刘超给他安排了车子,刘超想要跟着他,他说:“不用跟着我,我去办点私事一会就回来。”
徐正赶回了家,将美金拿了就往外走,妻子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敢问什么。
徐正赶到了吴雯的办公室,进门就看到了吴雯正陪着刘康在喝茶,他气哼哼的把美金往桌子上一放,说:“刘董,这是的东西,收好吧。”
吴雯和刘康站了起来,刘康笑着说:“徐市长啊,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吴雯笑着说:“请坐啊徐市长,一起喝杯茶吧。”
徐正恶狠狠的瞪了刘康一眼,说:“们不用装糊涂了,东西都在这里了,收回去,我好回去。我很忙的,没时间跟们磨蹭。”
刘康走到了徐正身边,笑笑说:“先消消火,我想徐市长肯定心里明白,我不是想要这件东西,我是想找机会跟谈一谈。”
徐正气哼哼的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不就是想拿下新机场项目吗?我告诉,新机场项目中标单位是要由评标委员会评审出来的,我徐正无法左右结果,所以也没办法帮什么忙。如果真有实力,他们一定会选中的,如果没有实力,我这里就是下再大的气力也是没有用的。”
刘康笑了,他转头看了看吴雯,说:“小雯啊,先出去,我跟徐市长有话要单独谈。”
徐正说:“不用,有话当面说好了,我跟没什么好谈的。”
吴雯却并不听徐正的,笑笑说:“们先谈吧,我先出去了。”
吴雯出去了,刘康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看着徐正,说:“徐市长,现在就我二人在这里,也不用跟我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了,就说苏南给了什么好处,才会让这么坚决的拒绝跟我的会面。”
徐正愣了一下,心里暗自震惊,这刘康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南的存在,难怪他那么沉得住气,等到截标了才肯出面跟自己谈。对了,苏南第一次到海川来,自己是在西岭宾馆这里请的客,如果刘康早就留意到了海川新机场项目,那他早就会留意可能的对手,就应该猜到苏南千里迢迢从北京赶到海川,一定也是为了海川新机场项目的。
自己的一举一动原来早就在刘康的监控之下了,他让吴雯杰下西岭宾馆,用慈善捐款高调在海川登场,这一切的布局原来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争取海川新机场这个项目啊,这家伙用心不可谓不深啊。
不过,徐正估计刘康不可能知道自己跟苏南接触的一切细节,他可能只是猜到了苏南接触自己的用意,他说让自己说出苏南给自己的好处,根本上就是在诈自己的底牌。
徐正笑了笑,说:“刘董啊,我不明白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承认我是认识苏南先生,可是我跟他也只是吃过几顿饭而已,算得上是一个朋友,但并无说的他给了我什么好处这件事情。至于我避不见面,是因为我是海川新机场项目建设指挥部的总指挥,是竞标单位的法人代表,我们在这竞标的敏感时期是应该回避见面的,我想这个应该明白。”
刘康眼睛直直的瞪着徐正,说:“徐市长,我也真是服了了,现在就我二人,还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真是够可以的了。不过我跟说,我为了新机场项目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投入了巨额的资金,如果我不能中标,我会不择手段的报复破坏我计划的人的,这一点希望想明白了。”
徐正冷笑了一声,说:“这是在干什么,在威胁我吗?我很忙,还要赶回去开会,赶紧把的钱收好,我们就此了清关系,从此互不牵涉。”
刘康笑了,说:“徐市长,既然来了,又何妨跟我谈谈呢,也许我的出价会比苏南高呢?”
徐正冷着脸说:“刘康,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赶紧把钱点一下,我要走了。”
刘康冷笑了一声,说:“徐市长,这个态度很不友好啊,我劝可要想清楚,我跟苏南不同,苏南做什么都有一个好老子庇护着,所以他才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而我呢,基本上都是自己一手一脚的打拼出来的,比起苏南来,我更不择手段些,他是君子,我可是小人。可知道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徐正愣怔了一会儿,说:“刘康啊,我都跟说了,我跟苏南没什么的。怎么还这么胡搅蛮缠呢?”
刘康冷笑了一声,说:“徐市长,如果真的跟苏南没什么,我这次输了也就认了,可是明明就是跟苏南有猫腻。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跟苏南可是在省城见过面的,他当时肯定给了一个极其优渥的条件,这才拒绝再跟我交易。
徐正惊诧地看了看刘康,说:“”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在跟踪我们?”
其实刘康并不知道徐正和苏南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只是他猜测苏南到过东海,而徐正只有去省城才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因此诈称知道徐正跟苏南在省城见面,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刘康说:“我要竞标这么大的项目,投入这么多,说我能不多做些准备工作吗?”
刘康这么说:“就是要营造出自己在无孔不入的监控徐正和苏南的氛围,让徐正心里紧张,不敢就这样跟苏南达成交易,而将自己抛在一边。”
这个时候就是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徐正信以为真了,说:“刘康,真够卑鄙的。”
刘康既然已经拉下脸来了,跟徐正就没有了客气的必要,便笑笑说:“我是很卑鄙,可我是真小人,做了什么敢认,徐市长根本就是个伪君子,又要当什么又要立什么的。我跟说,如果我不能中标新机场项目,我也不会让中标的人轻松了的,我会让人密切注视跟苏南之间的一切风吹草动的,只要被我掌握一丝一毫的不轨行迹,我都会向们东海省纪委举报的。到那个时候会在监狱里后悔没有把这个项目交到我手里来。”
徐正恐惧的看着刘康,就像看着一条伺机要猛咬自己一口的毒蛇。他心里是很清楚如果自己接受了苏南的交易,以后必然会跟苏南之间发生某些往来,这些往来如果没有人注意,那还可以瞒天过海,什么问题都不出。可如果一举一动被人盯上了,那就根本经不起推敲的。
再说,徐正自己也很清楚他的屁股上也是不干净的,不仅仅是苏南这一件事情,还有很多别的方面人和事需要跟自己勾兑的。真要在背后时刻有一双有心人的眼睛盯着,那自己很快就会露出马脚,那时候等待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就算刘康最后发现不了什么,自己心中知道有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也会寝食难安的。
苏南的价码诚然很高,可是如果要付出一生的代价来换取,那就不值得了,并且如果赚到了那么多钱自己还没命花,那将会是更痛苦的事情。
徐正瞬间就判明了眼前的形势,他可不想付出身家性命的代价来换取苏南给他的好处。他坚持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论什么,首要要保住自己,不要冒险去获取任何利益,即使这利益丰厚到令人馋涎欲滴的程度。
一个仕途上的人最应该懂得的一个词就是妥协,其实很多时候政治就是一个妥协的艺术。当斗不过的对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办法跟对手妥协,这是一个政治人物的生存之道。
不是有一个笑话说嘛,一个人叫喊着谁能打过我,旁边一个壮汉说我能,这个人马上就跟壮汉站到了一起,喊话就变成了谁能打得过我们俩?
打不过的时候,就是要选择跟对手结盟的时候,就要跟对手站到一起,喊谁能打过我们俩。
徐正当然是深悉妥协之道的人,他看着刘康笑了,然后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说:“刘董啊,不用这个样子吧?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识逗,刚才我不过是跟开玩笑罢了。”
刘康也笑了,他明白徐正已经要向自己投降了,他去坐到了徐正的对面,看着徐正说:“哦,原来徐市长是在跟我开玩笑啊,哎呦,说我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呢?不好意思啊,我是个粗人,刚才说话说得有些过头了,徐市长别介意啊。
徐正笑了笑,说:“”我怎么会介意呢,我跟刘董是真心相交的朋友,朋友之间多一句少一句的没什么的。”
刘康笑着说:“对对,徐市长说的太对了。朋友嘛,有些时候开开玩笑也能调节一下气氛。”
徐正和刘康相互看了看对方,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