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丁益啊,真是昏了头了,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这么做啊?他这是要害死天和房地产啊。
作为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每一个项目都是需要政府配合、批准的,每一个项目要盖的公章多达几十个,因此这些年丁江都和很多政府官员保持着密切的交往,每年他上不了台面的公关费用都是一个不少的数字。现在如果因为穆广迁怒天和房地产公司,那未来天和房地产公司的项目开发将举步维艰,公司的未来实在是堪忧啊。
丁益匆忙赶了过来,进门就看到丁江满面怒容,丁江怒目而视,说:“丁总啊,长能耐了,敢去跟穆广叫板了?”
丁益低下了头,说:“爸知道了?”
丁江说:“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我想不知道都很难啊。平常我都是怎么教的,我不是教处事要低调吗?就这么低调啊?”
丁益说:“爸,不明白的。”
丁江说:“什么我不明白,跟我说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么失去理智啊?那个关莲外面多少人都知道是穆广的姘头,别人躲还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
丁益说:“爸,我是真的很喜欢她的,而且我感觉她好像出了意外了,我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的。”
丁江说:“什么感觉上,有什么证据说她出了意外了?穆广是我们海川的常务副市长,无凭无据就敢跟他去闹,真是被那个女人搞昏了头了。”
见过穆广之后,丁益心中基本上已经确定关莲肯定是出了意外了,他心里正在为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而恼火呢,现在丁江又来这么责备他,他更是郁闷,不由得烦躁地说:“爸爸,我怎么说才能明白呢?我是真的想要跟关莲在一起的。”
丁江说:“不是我不明白,而是明不明白啊儿子,我们丁家在海川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我们就算是小心做人,还是会有人憋着要算计我们,现在这么公开的去跟人家对着干,是不是嫌我们丁家还不够麻烦啊?我看天和迟早要败在手里。”
丁益苦笑了一下,说:“爸爸,我不就只有这一次嘛?以前我什么时间不听的话过了?再说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来责备我有什么用啊?难道说想让我去跟穆广道歉吗?”
丁江不说话了,他知道丁益确实是一个很听他的话的儿子,他比很多纨绔的富二代强的是太多了,在天和房地产公司的经营上也是用心用力的。丁益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事情确实也已经发生了,再去责备他也没什么用处,至于道歉,则是更加不必了,丁江对穆广的品性是很了解的,穆广心机阴沉,就算是真的去跟他道歉,他可能当面说不介意,但实际上却一定会将这件事情记在心底,然后寻机报复的。
这个梁子反正是结定了。
丁江叹了一口气,说:“儿子,道歉是没用的,记住这一次的教训就行了,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丁益点了点头。
丁江说:“跟我说一下,跟那个关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丁益就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之后,丁益说:“爸爸,我感觉关莲就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的,肯定是穆广对她做了什么了。”
丁江心中也赞同丁益的判断,叹了口气说:“她真的可能凶多吉少了。不过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这件事的证据,我们也不能做什么的。算了吧,不要再去纠缠这件事情了。”
丁益说:“爸爸,不行的,如果关莲真的出了意外,那就是我害了她,我如果再不帮他查明真相,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丁江瞪了丁益一眼,说:“就这样子去纠缠穆广有什么用啊?只能让他感到好笑而已。男人做事,是不能这个样子的。”
丁益说:“那我就什么事情也不做了吗?”
丁江说:“没什么把握的时候,那就什么事情也不要做,给我先忍着。给我听着啊,我不允许再去找穆广麻烦了,再给我闹事,我饶不了。”
丁益虽然心中不满,可也不敢公然对抗他的父亲,就没好气的说:“我知道了,还有事吗?没事的我走了。”
丁江看了气哼哼的丁益一眼,心里说这个家伙还是欠缺磨练啊,便说:“好了,先走吧。”
丁益就离开了,丁江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自从穆广这个常务副市长到海川以来,海川市政府方面对天和房地产并不友善,天和房地产在不少项目上都受到了挫折,反而是一些以前并不兴旺的房地产公司借助穆广的力量,开始在海川市场上呼风唤雨了。上一次富业地产的叶富从天和手中抢走了那块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丁江已经明显感觉到天和房地产公司在海川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这种态势发展下去显然是不行的,要赶紧想个办法解决才行。
而且,如果关莲的事情得不到解决,丁益就很难安心工作,这也是一个不好解的难题。
丁江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还不够成熟啊,天和房地产自己还需要盯一段时间啊。
丁益来闹过之后,穆广心里就知道这段时间海川政坛海川政坛都会传说他和丁益之间为了一个女人而冲突的风流故事,可是明知如此,他却并不能做些什么,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他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掩饰什么,那样子反会让人觉得他在欲盖弥彰。特别是那样子会更让丁益确信就是他害了关莲的。
处于舆论的中心的穆广行为也不得不更加谨慎了起来,他知道背后又多了一双盯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是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因此虽然他的钱已经被关莲部拿走了,可是穆广也只得忍住心疼,暂时停下来了捞钱的步伐。
现在的穆广只有等,等时间让人们淡忘这件事情,或者有新的八卦出来冲淡人们对他们这个三角关系的兴趣。
但是穆广没有料到的是,丁益来闹他还只是小儿科,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经在等着他呢。
这天穆广正在办公室办公,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一看是他在省纪委的一个姓冯的同学,这个同学任职省纪委副书记,跟穆广的关系很密切。
冯副书记说:“在干吗?”
穆广说:“在办公室呢,有事吗?”
冯副书记说:“说话方便吗?”
穆广心开始发紧了,冯副书记的语调很严肃,又是纪委的领导,让他不禁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穆广就示意向他请示工作的人先出去一下,然后才说:“现在就我一个人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冯副书记说:“被人举报了,知道吗?”
穆广说:“知不知道是谁啊?”
冯副书记说:“举报人没有具名。”
穆广说:“那举报我什么啊?”
冯副书记说:“他举报利用一家叫做关键建筑信息的公司作为掮客,说跟关键公司的关莲关系暧昧,通过她在土地出让和改变土地性质上为一些房地产公司谋取利益,其中还特别点到了一家富业地产公司。举报数中列举了很多的证据,可信度极高,省委和省纪委对此很是重视,可能会对相关人士采取必要的措施,心里要有数。”
穆广意识到事态严重了,举报书中所列举的事情都是真是的,都是他通过关莲做的,如果纪委真的要查的话,他是很难保证自己身而退的。
穆广知道冯副书记这个时候传给他这个消息是弥足珍贵的,这给了他一定的操作空间,他说:“老同学,谢谢了。如果我没事,会有后报的。”
冯副书记说:“现在就别想别的了,赶紧想办法把屁股擦干净吧。”
冯副书记就把电话给挂了,穆广再也没心思办公了,就把来汇报的那个人三言两语打发了,打了电话给钱总,说要过去云龙山庄有点事情。
钱总说自己就在山庄呢,让穆广过去,穆广匆忙就赶去了云龙山庄,见到钱总就说:“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谈谈。”
钱总就安排了一间屋子出来,坐定之后,钱总问,出了什么事情了?
穆广说:“我被人举报了,上面可能要查我。”
钱总有些慌了,说:“举报什么了?有没有我的事情?”
穆广没好气的说:“慌什么,没牵涉到,是跟土地转让有关的。”
钱总暗自松了松了一口气,说:“我这不是替着急吗?事情很严重吗?”
穆广点了点头,说:“是很严重,都是一些我通过关莲做的事情,举报人似乎知道我的根底,举报出的东西很关键。”
钱总看了穆广一眼,说:“说到了关莲,听说前几天丁益为了关联冲到市政府趋找了?”
穆广说:“是有这么回事,丁益那小子以为我对关莲做了什么事情,所以跑来找我闹。”
钱总是知道关莲从海川消失的那几天穆广是有些反常行为的,便说:“关莲没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