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以前被那么多人欺负,她都很少生病,现在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但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难道她是天生命贱么?
苦笑,又真诚的跟小五道了谢,小五在那边叮嘱。
“不过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咱们可不能再做了,桑祈这次能放我,全看在谢枫的面子上,下次咱们没这么好的运气,现在花希在寂哥那边,桑巷又染上了高利贷,过不了多久,他欠债的事儿就会传到桑阳那里去。”
桑织抬手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太阳穴一凸一凸的疼。
许久,她才声音很轻的说道:“小五,你知道么?我现在做梦,总是梦到我在那块昂贵地毯上爬行的样子,我有时候总想着,现在的生活是真实的么?我费尽心机让自己变了桑姓,目的真的只是让自己活命么?”
“桑织......”
“可是我现在很清楚我的目的,我要让欺负过我的人都受到报应,程响已经出事了,下一个就是桑巷,再下一个是花希,最后是寂哥。”
小五的眉心皱紧,想要对付寂哥没那么容易。
寂哥的势力比程响大多了。
“小五,这次谢谢你没有把我供出去,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针对桑家了,只要继续给我提供消息就好。”
小五在那边“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桑织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纸包不住火,二哥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这次盛眠遇险的事情跟她有关。
她抽过旁边的纸巾,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半夜两点,她又被噩梦惊醒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仿佛火在烧。
她从床上跌了下来,总感觉身边到处都是人。
“二哥。”
“二哥!”
她喊了好几声,可是门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那种恐慌就像是铁丝一样缠绕着她,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二哥......”
她呢喃着这个称呼,缓缓爬到了门口,但是她这会儿根本站不起来,无法将门打开。
桑织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是黑的,一片漆黑,她不停在墙上摸索,想要摸到出去的门,可手上传来的触感总是不对。
“二哥!”
“二哥!”
一开始的小心翼翼,逐渐变成了声嘶力竭,像是恐慌的小动物。
桑祈刚从外面喝完酒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
才走到二楼,他就听到了这惊慌的声音。
桑织喊他的声音甚至有些破音,一下一下的砸着门。
桑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因为他听出了声音里的颤抖。
他马上走近,敲了敲门。
“桑织?”
桑织仿佛被困在自己的梦魇里,她已经听不到桑祈的声音。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到二哥。
但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了,桑祈并不是她的二哥,他现在的温柔,早晚有一天会收回去。
他早晚会厌恶她的,就像那些人厌恶她一样,恨不得她去死。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喊二哥了,只是坐在门边,将脑袋埋进膝盖里,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桑祈又敲了敲门。
“桑织?”
但是里面没有传来声音,他这会儿也有点儿烦,将领子的扣子解开了几颗,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但是想起桑织刚刚那破音的颤抖声,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拿来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桑织睡觉有个坏习惯,她喜欢把门反锁,之前桑祈就注意到了,每次进来都得拿额外的钥匙才行。
屋内一片漆黑,他听到了一声呜咽。
他抬手,将灯打开,结果就看到了旁边坐在地上的桑织。
桑织还在哭,肩膀颤抖得厉害。
和假哭不一样,她这会儿的崩溃是悄无声息的。
桑祈想要呵斥的话瞬间收了回去,缓缓蹲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做噩梦了?”
桑织像是突然被这个声音惊醒,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桑祈刚想再问,她就一下扑了过来。
“二哥?”
桑祈本想将人推开,但是注意到她浑身都在发抖,也就叹了口气。
“嗯,做噩梦了?”
桑织将人抱得紧紧的,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二哥,我好害怕,刚刚这个屋里好多人。”
桑祈这栋别墅的安保很好,这里根本不可能出现人。
想到她之前的遭遇,他也不好说什么,将人从地上抱起,把她放到了床上。
“你是做噩梦了,好好休息吧。”
他作势就要走,桑织却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二哥,真的很多人,他们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很恶心,我没骗你,求求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