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老头居然笑了起来。他很多年没这么笑过了。
“这怎么可能?你爹还没死。
“就算你爹死了,他选的继承人也不是你。否则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把我选成会长需要多少票?”
“只要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票就可以。
“但是你父亲和他的盟友,有百分之七十三的投票权。
“就算剩下所有人都选你,也远远够不着。”
“那个人,他自己,不算盟友,有多少投票权?”
“艾云虽然只有公司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但有百分之四十一的投票权。此外艾岩还有百分之三的投票权。”
艾义的数学很差劲,他只差要掰手指数数了。
“那就这两个人不算。
“剩下的人还有……还有百分之……百分之五十五的投票权?
“真特么难算!我没算错吧。”
“百分之五十六。”
连个数字都算不清,就连快老糊涂的艾隆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就你这算术能力,还非要做猞猁军工集团的会长?这是打算让整个集团卖了自己再帮别人点钱吗?
“反正超过百分之五十就是了。”
“没用的。艾云的那些盟友都是签了协议的。
“他们如果在这种事上不和艾云保持一致,即便选上你也没用。协议就会让他们赔个底朝天。
“没人会那么傻的。”
“嘿,糟老头子!
“这些你就别管了。你只管打电话,让他们开会就行了!”
“送客。”
艾隆受不了了,冷哼了一句。他感觉这个小子不可理喻,和他继续谈这件事是浪费时间。
两名保安立刻站了起来。
但他们忽然感觉到脑袋中一阵剧痛,双双抱住脑袋惨叫了一声。
“嘿嘿,我都说了,老爷子你只需要打电话就行了。”
虽然距离足有二十多米,但艾义的目光投来的时候,艾隆只觉得眼前似有红色的光芒闪过,接着他的身体中立刻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他感觉他体内有一部分血肉不受控制地躁动了起来,开始强硬地往外突击,使得他身体的一部分隆了出来。
就好像他身体中有另一个人,正在竭力摆脱他这副皮囊的限制,要从他的身体中往外钻去!
终于,他最脆弱的脖子那处被突破了,一个人头粗暴地从他脖子上钻了出来。这张脸离他太近,两头几乎靠在了一起。而且新头对他张嘴就咬。
不但是头,手、脚,身体的各种部位,各个器官,仿佛瞬间就长成了双份,开始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惨烈争斗。
这感觉让艾隆极为恐惧。他努力伸长被纠结着的手臂,移向桌面上的警铃按钮,然而他没有力气按下去了。
虽然说理论上他双份的身体的实力是平等的,但这袭击太猝不及防了,他的本体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而他新生的这部分肢体则是一出现就开始全力攻击对方。
尤其是头部。新的头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啃咬着他原有的脑袋,简直如同啃咬面包一般简单。
几秒过去,他原有的脑袋已经被啃咬殆尽了。肢体的其他部分,也基本完成了新旧的替代。
因为质量守恒,所以现在站在这里的新的艾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身材和原来一样。
他的容貌也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气质上仿佛多出了一点属于艾义的颓废和放浪不羁的味道。
两名保安也一样,挣扎之后又迅速回归原位
虽然说艾隆并没有来得及按下警铃,但门外的男仆还是开门闯了进来。
“老爷,没事吧?”
“没事,出去。”
艾隆甩了甩手示意他出去。
他看了一眼。他敏锐地注意到虽然艾隆本身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衣领和衣袖上却还残留着明显的血迹。
“好的。”
他微微一点头,默默地往后退去。
但这时候,他猛然感觉到身体中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身体仿佛从内部被撕裂成了两半。
……
十点钟,在樟岛医疗中心的一间客厅里,孟飞终于和艾婷一起见到了会长艾云。
之前他们都是单独约见的。一家三人的家庭聚会还是第一次。
除了这三人之外,艾云的亲信艾岩和张力,以及他的私人律师也都在场。
艾云的气色并没有好一点,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挂着氧气面罩和吊瓶,由张力推着病床。
半秃顶的老律师将单边老花镜片夹在眼框上,将手中的文件再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在艾婷的面前。
“根据这份协议,今天您移植骨髓给您父亲的同时,便自动获得他转让的猞猁军工一百五十万股。
“这笔股份按今天的市价是……一百七十八亿……多青芒币。尾数我就不念了。
“您可以持有也可以出售这笔股票。如果持有可以获得分红。
“但根据协议,为了维持公司的稳定运营,您自愿将这笔股份的投票权授予您父亲,直到他去世为止。”
“我不要股票。把协议修改一下。”
艾婷第一个反对。
“移植完骨髓,然后樟岛与猞猁集团任何事务与我无关,以后都别再来烦我。
“此外也别干涉我的婚姻。”
“艾小姐,这意味着您放弃价值一百七十八亿青芒币的财产,您确定吗?”
律师老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心里想的是你不想要可以给我啊,哪怕给我十分之一也足够了!
“我反对。”
艾婷还没有回答,孟飞打断了他们。
“你没有资格反对。”
病床上的艾云吭了一声,张力立刻代替他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孟飞,如果不是大小姐坚持要你陪在这里,你根本就没资格进入这个房间。所以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
“呵呵,”
孟飞洒然一笑。
“没有资格的是你的主子。”
他一指病床上的老头儿。
“他躺在这儿要求自己女儿接受一份他拟定的所谓协议。
“但其实是他把本来应该属于别人的财产再掠夺更多,然后又给别人少部分当做恩赐。这不是很好笑?”
然后他手指转向张力。
“你只不过一个保镖,你有屁的资格说我没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