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的吗?上一世好歹还装了半个月。
这一世可倒好,她才进门第一日,便迫不及待的想把将军府这座四处漏风的破庙扔给她来修葺了?
呵呵,倒是打的一手好主意。
想到自己今后要查的事,以及要做的事,这个管家权她还真的需要拿到手里才方便行事。
只是怎么拿,什么时候拿,可不是她们说了算的。
至于想让她贴补?呵呵,想得真美。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遭吧。”
说完,抬起手腕,侍书适时地上前扶起,这一幕看得向妈妈不由暗自咂舌。
因为这一次没得到好处,向妈妈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再见到唐瑾这么一副做派,心底里就暗骂了一声矫情,一个商户女,装的哪门子的大家闺秀。
她这副嘴脸自以为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就落在唐瑾主仆二人的眼里。
侍书看着向妈妈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家神仙似得小姐,眼里顿时划过一道暗光。
待几人走到府中九曲回廊处,眼见那回廊下盛开着荷花的水塘时,侍书藏在衣袖下的食指悄悄屈起。
在向妈妈行到又一个转弯处时轻轻一弹,向妈妈哎呦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突然抽痛,她本能的抬起了那只腿。
侍书藏在袖下的手张开,朝着向妈妈那个方向虚空一扇,就见向妈妈一个踉跄,整个人噗通一声栽进了荷花池里。
唐瑾手里的团丝扇啪的一声贴挡住了她的柔唇,回头看了一眼侍书,侍书仰头望天。
唐瑾拿眼瞪了她一下后,故意装作被吓呆了的样子,瞪大一双美目定定的看着在泥塘里沉沉浮浮的向妈妈。
直到,“少夫人!快喊人来,救……救老奴啊!老奴可不会……咕咚……水……咕咚……啊!”
眼瞅着向妈妈一连喝了两口泥水,唐瑾才好像回过神似得,朝着远处大喊。
“快来人啊,向妈妈落水了。”
侍书在她身后听着那蚊子似得的声音,嘴角直抽抽,唐瑾回头瞪她,“行了,气也出了,赶紧喊人。”
侍书这才不情不愿的朝着远处的家丁大喊,“来人啊!向妈妈跳水了!”
唐瑾闻言脸一黑,随即又有点想要爆笑出声,她真想拿扇子敲敲这丫头的脑门儿。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向妈妈已经又喝了好几口的泥水,眼瞅着人就要沉底了,远处的家丁们才赶过来。
几人三下五除二的,把一身污泥的向妈妈给拖上岸,向妈妈刚一着地,就是一阵狂呕。
恰巧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翠屏扭着腰赶到,不成想正好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她快步上前,倒是没忘朝唐瑾见礼,只是那出口的话就有点呛入了。
“奴婢是老夫人身边侍候的翠屏,少夫人,这向妈妈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样子?”
唐瑾闻言黛眉轻蹙,并没有直接回彩屏的问话,倒是侍书,眼神不善的站出来,“你是在质问我们家小姐吗?”
彩屏一听脸色微变,“侍书姐姐说笑了,奴婢怎么敢质问少夫人,奴婢只是想问清楚……”
“问清楚?看来金陵城的规矩也不怎么样嘛,在我们唐家,可没有奴才质问主子的,况且还是为了另一个奴才。
竟不知将军府的下人,比主子还金贵,自己不小心落水,还想赖在主子身上了?!”
侍书说完,就搀扶起唐瑾的手臂,“小姐,您看您才刚进门不到一日的功夫,这些奴才都敢欺到您的头上了。
我看还不如先搬到荷花里,等将军回来了,咱们再住回这将军府好了。”
唐瑾也不说她,就由着她自由发挥,谁让刚刚这个彩屏用那样的语气问她。
上一世,这个彩屏可没少仗着老夫人的势欺负侍书,也在她面前放肆过不知多少回。
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鬼,今天就先收一点子利息好了。
“咳咳!咳咳咳!”
一直在呕吐的向妈妈一听侍书这话,心知坏了,如果真的让少夫人因为这事搬出去了,那她还不得被老夫人扒了皮去。
是以她连忙冲着彩屏怒喝,“你个小蹄子,谁给你胆子去质问少夫人的?!
是老婆子我自己走路腿突然抽筋没站稳,这才摔进池子里的,少夫人在后面根本就没看见。”
彩屏一听心下顿时着恼,既然是你自己腿肚子抽筋,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是奴婢僭越了,还请少夫人恕罪,原谅奴婢。”说着便屈膝一蹲,眼眶红红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向妈妈,老夫人和二夫人还在等着呢吧?”
唐瑾看都没看彩屏,区区一个贱婢,哪儿来的脸在她面前做出这副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