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姐姐和侍书姐姐伤得很重吗?”唐笠已经从唐瑾的话里知道,这两个人为了救他都受了重伤。
唐瑾心下微微一叹,从能腾挪跳跃自由的暗卫,到今后再也不能用武的普通人,这伤又如何能说不重?
所以,刘氏和白子晟,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哪怕他们一个是白家的媳妇,一个白家的子孙!
“放心吧,她们没事。”
见唐笠还想再问,唐瑾连忙打断他说,“五石散的毒性,不是那么轻易祛除的
你先在房里歇着,稍后长姐陪你一起用早膳。”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替小弟祛毒,遭到反噬还有今天早上花心莲那意有所指的话了。
“好的长姐,我知道了。”知道唐瑾这是有事要忙,唐笠乖乖的躺回床上,目送着唐瑾离开。
“侍书姐姐和侍画姐姐肯定伤得很重……”唐笠咬着牙,想着待会儿吃完饭去看一下二人。
先说唐瑾这边,从唐笠房间出来后,就直奔花心莲那处。
“花先生,是我,可以出来一下吗?”
“干啥?”花心莲打着哈欠拉开房门,身子顺势靠在了门框上,那架势要多懒散有多懒散。
可如果是熟悉他的人话,一定会发现,其实他现在很紧张。
唐瑾见他这样也不废话,“能给你们主上发个信吗,我想要换青鸟过来。”
“哦,啥?!凭啥啊!”刚刚还暗暗紧绷的花心莲,唰的一下瞪圆了眼珠子。
见唐瑾不理他,花心莲继续炸毛,“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糙爷们,你可别被她的外型给骗了啊!
再说了,俺老花也是可男可女滴好不好?!”
唐瑾,“好,那你把昨天晚上的事儿一丝不漏的告诉我。”
花心莲适时闭嘴,只不过见唐瑾盯着自己不放,他状似无意的一一撇嘴,“.…..就这?”
合着这位小祖宗是在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昨天晚上她发疯的事儿了呗。
唐瑾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绷着小脸说,“对,就这。”
这次轮到花心莲翻白眼了,而且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刺眼的眼白,看得唐瑾真想给他一拳头。
“那行吧,不过咱们都是江湖儿女,我也不跟你讲那些狗屁的男女大防的规矩了。”
说完帅气的一甩头,示意唐瑾跟她进去。
唐瑾忍着抽搐的嘴角,抬步跟上,并反手关上了房门。她一个嫁过人的妇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先说好了啊,我要是说完了,你不能急眼的啊,大夫可是说了,你这情况挺特殊也挺危险的。”
唐瑾闻言眉心一蹙,“你找大夫给我看过了?”
“是啊,不过你放心都是这客栈里的自己人,不是外面那些野大夫。”
唐瑾,“.…..那就麻烦花先生为我解惑。”
花心莲深吸了一口气后,提着小心先替唐瑾倒了一盏热茶,然后才开始说了起来。
一刻钟后,房间里一片静悄悄的。
唐瑾眼神复杂的攥紧了掌心,最后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你是说,我走火入魔,而且双眼出现赤瞳?”
“是,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的那样可吓人了,吓得诡宗那些人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
可还是被你那一身邪门的功夫给吸回来了,最后那十几个算是高级杀手的诡宗门人,被你一掌化拍没了。”
唐瑾抬起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心莲,看得花心莲头皮一麻,“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没骗你啊。”
然而唐瑾没有理会他的叽歪,而是快速的站起身,“三日后,我要回药王谷,还有……”
花心莲一听还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啥还有啊?还有啥啊?”
唐瑾回头邪魅一笑,“我还是要青鸟。”
说完打开房门潇洒离去。
花心莲傻傻的看着被唐瑾关上的房门,突然抬起双手狠狠的揪住自己的发髻,开始在屋子啊啊啊的跳脚。
接下来的日子里,唐瑾开始出入杭州城各大药材铺,开始自己给几个伤号配药。
而唐笠也终于等到了鬼佬的清石散,一粒药下去后,唐笠拉着整两日,只不过拉完之后,整个人除了清瘦一些,再次恢复了从前的少年郎模样。
而侍书和侍画也在唐瑾精心的调理下,伤势开始快速好转,俩人都知道了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动武了。
不过俩人都没有丝毫的怨恨,身为暗卫,能够保住一命已经是万幸。唯一遗憾的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能陪在小姐的身边了。
至于青姨娘已经能够自己下地,开始帮着唐瑾打下手。而唐瑾在花心莲狗腿的帮她寻来五石散后,自己又在里面加了点料。
当天晚上就走了一趟白家大宅的二房院子,当然了,这几日杭州城内也异常的热闹。
首先就是杭州知府家的热闹,虽然那一日晚间,知府大人先一步封了口,可还是有流言传了出来。
先是知府夫人,朝廷亲封的四品恭人孙氏,据说是夜间突然梦见观音菩萨。
说是菩萨点化她为俗家弟子,是以第二日,孙氏就穿上一身俗家弟子的衣衫,还特意去娘家一趟后,就坐着一架清油小车去了城外名叫清心庵的地方出家为尼。
接着,就是知府大人的幕僚,有人看他带着一个包袱离开了府衙,一个人出了杭州城。
可是当天下午,就有人说在城外十里坡,看见了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幕僚先生曝尸荒野。
这还不算完,接着城里又传出了知府家的嫡小姐身世有瑕,如今已经被连夜送出城,说是送往金陵老宅去了。
可是到底送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
一时间白家二房最大的依仗,一日之间烟消云散,但这些还不是最糟心的。
因为那一日唐瑾的一场大闹,彻底撕开了二房的遮羞布,老太太等人在迷药中醒来后,不见唐瑾的身影,一连几日都在焦急的寻找着。
几乎把杭州城内所有的客栈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唐瑾的身影,老太太一急之下就病了。
而大舅舅白成堇,也因为唐瑾那一日说的要断了与白家的生意往来,而惴惴不安。
最后趁着老太太中途苏醒,与老太太合计了大半日后,白家做出了分家的决定。
当然,这个分家指的是二房一家,也就是从今往后,二房白成瑄和刘氏一家,从白家大宅彻底搬出。
二房自然万般不乐意,本来想闹上一闹的,可是因为孙氏突然出家为尼,让刘氏的气焰一下子消了下来。
白成堇借着这个势,顺利的把二房分了出去。但是在分家当天,刘氏突然指着老太太大骂,又疯了一样的冲进了白家祠堂,举着火把要烧祠堂。
老太太大怒,勒令白成瑄休妻,否则就把他这一支逐出白家族谱,白成瑄无奈只得一纸休书休了刘氏。
至于白子晟,也不知为何,精神萎靡,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刘氏被休受不了打击才这样的。
只是没想到次日就有人在杭州城的暗门子里发现他与几个地痞流氓在吞云吐雾。
被白成瑄弄回家,挨了一顿板子后,就一病不起,在唐瑾离开杭州城时,白子晟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第三日上,唐瑾派人给白家大舅舅送了一封信后,就带着一众人出了杭州城。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日傍晚进入了药王谷。
而在遥远的上国还有金陵城,甚至是西陵王国和北胡,因为唐瑾重生的蝴蝶效应,也渐渐的发生了异动。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