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水儿听了也是摇头直笑,她怎么没发现这小七竟对门主已经到了这等崇拜的地步了?
“你说说你,既然觉得门主的真容被那等人看来是亵渎,那怎么还在那替门主抱不平?”
笑着淬了一口小七后,蓝水儿才一脸严肃的看向唐瑾,“门主,那些人不是大庆人。
我和大师姐常年游走在上国之间,对于上国那些世家子弟,甚至是皇室里的皇子,不说了若指掌,也相差无几。
但我从未见过这五人,所以……”接下来的这些话,蓝水儿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唐瑾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就连刚刚还气呼呼的小七也听出了蓝水儿言下的未尽之意。
“是上域吗?”唐瑾扯出一抹讥笑,“没想到他们的鼻子这般灵敏,竟然直接来到了杭城。
这是找不到我的踪迹,所以想拿我外祖家为要挟来逼我现身吗?还真是为了消灭唐氏一族不择手段呢。”
“只是,如果他们是猎巫联盟的人的话,那也太……”小七有些一言难尽的皱起了眉头。
她又想起了刚刚在楼下看到的那几人的行事风格,“门主,您不觉得这些人就像是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二愣子吗?
一个个的,完全不懂得一点人情世故,尤其是骨子里的那种高高在上,简直太明显了。
那什么狗屁的猎巫联盟,竟然派这样的蠢货下来寻您,是他们太自以为是,还是觉得您其实就是一个可以任人拿
捏的菜鸟啊?!
如果那日那些势力的人,把你的消息真实的传达给上域那些势力的话,怎么也不可能就派出这等货色吧?”
“这件事,其实很好解释,第一,就是猎巫联盟内部并不和谐,他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第二,刚刚那五个人的一切行为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们是想麻痹某些人,当然也不乏有三分真,七分假。”
唐瑾说完,指尖轻点桌面,这也是她和蓝水儿选择静默的原因。
先不论那几个人的真实身份,如果她们猜测是真的,那几个人真的是从上域的隐世宗门来到这里的话,行事万万不该如此冒失,毫无章法。
“所以,这些人是故意的!他们是在替某些真正进入大庆的人做掩护才是真!”
蓝水儿第一时间揣摩到唐瑾分析出来的信息,并给出了最符合真相的回答。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唐瑾扭头看了看天色,小七眼都不眨的回道,“已经是戌时了。”
“好,这个时辰外祖母也该用完晚膳,准备歇息了。”说完,唐瑾当着俩人的面开始卸妆。
腮下灰白的胡须,满头灰败的发髻,还要那一身被称之为贱民的粗布麻衣。
小七也不闲着,她连忙拿出了唐瑾的包袱,从里面选出了一件水火不侵的白色绞纱与冰蚕丝织就的纱衣。
蓝水儿则取出一件蓝色织锦斗篷,随侍在旁。
半个时辰后,唐瑾恢复原貌站在二女面前。
小七傻
傻的看着唐瑾的脸孔,眼里噗噗噗的一连冒出了无数颗惊艳的泡泡。
就连蓝水儿,也是第一次如此这般的近距离看见唐瑾的真容。
其实唐瑾自从去到上国后,就很少以真面目示人了,尤其是那一日晚上,她就是以姬家大总管之女白莹莹的脸,潜入的姬家。
所以,可以说不止上域的人没有见过她,就连上国那些世家,见到她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
看着这样的唐瑾,蓝水儿和小七,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没办法,她们的门主真的太美了。
那种天然去雕饰的纯净之美,没有攻击性,更不是一眼惊艳,再看普通的美。
而是十分舒适的,让人看来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偷心之美。
唐瑾见她二人这般傻傻的看着自己,又是无语,又是略带微囧的在俩人的头顶一人一下把二人拉回神。
“不过就是一张皮相而已,百年之后不过一红粉骷髅,有什么好看的。”
“那也好看!”小七双眼冒光,心底里已经暗暗打算着,等她回到小孤山后,就找张纸把门主今晚的样子给画下来。
“好了,我还有正事要交代你们呢。”唐瑾说着,把俩人招到近前,三人头对头,一阵密语过后分开。
“因为计划有变,所以要耽误你们的回程了。”唐瑾十分歉意的对二人一拱手,惊得二人连忙躲开。
“门主这是什么话,师父他老人家为了您都能返回上域,我们身为隐
门弟子,自当竭尽全力协助并保护门主您啊!”
“好,是我矫情了,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唐瑾说完,蓝水儿和小七齐齐点头,这才对嘛。
一刻钟后,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西湖客栈。
与此同时,在隔了一条街的祥龙客栈内,天字一号房。
邬蒙,邬雨,邬童,邬雀,邬兰五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商议着什么。
“邬雨,虽然说咱们的任务就是替长老们打头阵,以此来混淆视听,麻痹其他势力的人。
但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我希望你今日之后不要再肆意做出逾矩之举。”
邬蒙脸色阴沉的看着一脸桀骜不驯的邬雨,泛白的指尖,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恶劣。
邬雨挑眉,应付似得随意嗯了一声后,干脆扭头看向窗外漆黑的街道。
他这样的态度,让其他几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邬雨,你虽然是大长老的嫡孙,但我们来大庆杭城一事,可是家族众位长老及家主商议过后的结果。
我不希望你再像今日这般,挟私以报!
毕竟我邬雀可不想白忙活一场,我还指着这次的功劳回到家族后,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奖励呢!”
一直敷衍态度的邬雨闻言,猛地扭头看向邬雀,眼神阴翳又带着几分暴戾的狰狞。
邬雀可不怕邬雨,你是大长老的嫡孙,她还是家主的亲侄女呢!
“好!如你所愿!”邬雨眯着眼,又看了看其他几
人,“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邬蒙不用说,邬童,邬兰也没有吱声,他们脸上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对他今日的行为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