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然刚醒来,病床上围着几位医生,外头还有等待询问的警员,许枝担忧地守在旁边。
“能不能开下灯?”程栩然嗓音极度沙哑,脖子已经紫了,看着很吓人,“我有些看不清。”
许枝怔了一下:“栩栩。”
“嗯?”
“灯已经开了。”
医生说是因为窒息加惊吓过度的情况下,包含心理诱因在内,视力出了一些问题,没有什么精确的治疗方案,需要定期复查,按时吃药以及做心理辅导。
后续会慢慢恢复。
但具体什么时间都恢复,说不准。
许枝在外面跟医生说话,快气疯:“什么叫做说不准?!她可是演员,她以后——”
“阿枝。”
许枝立刻转身。
程栩然摸索着扶着门,微抬头,能模糊看到许枝的影子:“宋砚清在哪?”
许枝止住声音,快步走过去扶她:“他刚从手术室出来,需要静养,你好好照顾你自己,不然以后连宋砚清都看不清了。”
私生饭那一刀,宋砚清挨了,捅的很深。
许枝看着都觉得吓人。
私生饭做了检测,他确实嗑药了,有瘾,量很大,手臂都是针孔。
“是我的问题。”她疲惫。
“程栩然。”许枝严肃,“受害者无罪。”
程栩然在宋砚清病房外待了会儿,隔着一扇门,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
程栩然隔着窗静静望着他半张苍白而静默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div class="contentadv"> 为什么呢宋砚清。
你为什么。
药袋滑落输液管,走廊偶有人经过,风穿过窗。
那滴滴药水沿着他垂在身侧打针的左手,像是一支蜿蜒着萧瑟秋景的花沿着血管盛开,得以在冗长的黑暗中窥见天光。
彼时无声。
这件事后续是闻岑姜一手处理的,两位正主一位在手术,一位急诊,他接到许枝电话的时候还在处理一个案件,二话不说就先赶过来了。
闻岑姜无疑是爱许枝的,他把许枝的任何事情看的都比自己重,包括许枝的朋友,哪次求他办事也没含糊过。
就是这样一个人,身边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许枝选对了人,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许枝跑完警察局又跑去医院,闻岑姜就陪着她,推掉所有工作,导致邢建树那帮人都认识闻岑姜了。
而且关系处的还挺好。
私生饭的后续问题,程栩然亲自去了一趟警察局,那是宋砚清手术后的第五天,他穿着黑色冲锋衣陪她,脸色很苍白,鼻梁线条冷冰冰的挺拔。
私生饭几乎将一切都承认了,他口口声声说爱她。
警察都想拍桌说放屁!你跟踪人家长达一年的那叫爱?!
但他不承认自己有监控过程栩然的电脑的事。
到现在承不承认都不重要,他的情绪不稳定,证据是稳定的。
“栩栩,栩栩,我爱你呀,你看看我……”私生饭眼睛都是红的,锁着程栩然,“我没想伤害你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把命赔给你……”
许枝在旁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给命文学。”
“是不是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