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你说这些会让宋砚清被误会,现在好了,人人都觉得宋砚清打了人,你满意了是吗?”
“那我要怎么办,瞒着不说是吗?谁对受害者负责?”终于说了,程栩然也想说,放下笔,心口闷涨的情绪从未消散。
林未蓁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你认为宋砚清是施暴者吗?”
程栩然跟她对视,僵持。
不可能。
正因为不可能程栩然才敢在警局说宋砚清。
“算了,谁在乎你相不相信。”林未蓁扯唇,拿书走出去,“反正你说的时候就应该清楚,只要白温岩一天不醒,他就会一直被误会。”
“他对你那么好。”
宋砚清陷落漩涡很久,还是等白温岩从重症监护室中醒来,亲口否认了宋砚清霸凌他的事实,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但韩彭越等人聚众斗殴是事实。
他们已经年满十八周岁,理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刑事责任。
甚至连高考都没机会,被判了三年。
家长都疯了。
大概不会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当时动手只是图一时的爽。
当结果出来的时候,程栩然正在写试卷,心头重重松了一口气,就好像一直压的沉甸甸的石头,终于滑落了一块,但更多的,密密麻麻的碎石,不得解脱。
也不是没有见过宋砚清。
那时候两个人在英语老师办公室碰到过,因为英语演讲稿的事情,原定是选了他们两个演讲,但是因为宋砚清身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先是请了一个多月的病假,然后还因为打架挨了处分,现在又是跟欺凌牵扯不清。
演讲的事他肯定不合适了,老师这边也很无奈,只好沟通换人,换另一个男同学上。
让三个人交接一下。
宋砚清听得平静,坦然接受,没意见。
他说“好”。
<div class="contentadv"> 轻飘飘的演讲稿在手心,指骨早已攥的青白,程栩然站在旁边,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明明她知道他比谁都清白,根本不需要信赖,本该如此,那隐瞒又何妨。
“你们来吧。”宋砚清将演讲稿递给另一名学生,然后跟老师说了再见,就往外走了,背影懒散冷漠,看起来毫不在意。
也没有忽略程栩然,很平和的跟她点过头。
不是憎恶,不是不解,也不是被背叛的愤怒,完完全全,回到素不相识的距离。
反正就当。
没照顾过你。
事后程栩然跟另一个男生到四楼会议室开会,跟宋砚清从楼梯上交错,光影游移,明暗不定。
是背影。
即使后来白温岩醒来否决了宋砚清欺凌一事。
但有些事情早已在人云亦云中尘埃落定。
还重要吗。
事实上,这只是高三最后一段时期铺天盖地的卷子中的一些小事,从思维中挤了出来,变得记忆深刻。
更多的是每天学到凌晨两点写不完的卷子。
直到高考真正的到来。
他们拍过毕业照,听过起风了,度过成人礼,填写了高考志愿。
但都不是和他。
好啦。
落笔一字一顿。
报了一座文学底蕴很好的南方城市985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