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孩子傻了……”
项天歌看着一直傻笑的李寒窑,心惊肉跳的说道。
“呃啊什么……”
就在这时,李寒窑似乎终于从傻笑中回过神来。
他干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天歌,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项天歌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寒窑。
李寒窑嘿嘿一笑,捂着肚子说道:
“我突然有些肚子疼,我去附近的公厕上个厕所,你替我给老师请个假,就说我晚点到好不好?”
项天歌白了李寒窑一眼,
“真是懒驴上磨**多,我在这儿等你上完再走,不就得了?我要是自己先走的话,会有一种抛弃朋友的负罪感。”
一向很有义气的项天歌目露为难,他不想一个人先走。
李寒窑急忙大方的摆摆手说道:
“这不叫抛弃朋友,这叫顾全大局,是我拜托你帮我给老师请假,你要是也迟到的话,咱俩就都完了!”
“那……行吧!”
项天歌不情愿的背起书包,一边走一边回头叮嘱道:
“那你快点儿哈,还有,你可不能放我鸽子!”
“哎呀,放心吧,你赶紧走,一会儿来不及了!”
李寒窑急忙笑着催促道。
而当项天歌的身影逐渐走远之后,李寒窑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嘶嘶……”
李寒窑的身后,那道熟悉的嘶嘶声,也如约而至。
就在几分钟之前,
这个“嘶嘶声”的主人,刚让他经历了地狱般的痛苦。
呼——
凌厉的破风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这次,已经有了准备的李寒窑,连头都不回,仅仅是从嘴里轻轻吐出一个音节。
哗啦啦——
一堵两米左右的厚实冰墙,
在他的背后凝铸而成。
嘭!
这个蜥蜴尸卫的身体狠狠的撞在冰墙上,瞬间便撞了个七荤八素。
咔啦!
在它撞上冰墙之后,冰墙又瞬间变形,化作两个巨大的坚冰拳头。
嘭!
拳头灵活的变成手掌,两个坚冰手掌一起用力,把这个撞得晕头转向的蜥蜴尸卫,猛的一下按在地上。
吼——
蜥蜴尸卫的嘴里发出愤怒又惊恐的低吼,它拼命挣扎,想摆脱拳头的束缚,却无可奈何。
李寒窑虽然刚刚觉醒神契,
但他的对手,也只是一只误吞了神明血气的普通蜥蜴。
虽然它的身体被大幅度强化,但面对神契的力量,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砰——
砰——
砰——
由坚冰组成的拳头,狠狠的砸在蜥蜴尸卫的身上。
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不一会儿,这蜥蜴尸卫的身上,便已是鲜血淋漓。
其实,李寒窑有更快速解决它的方法,但是李寒窑并不想快速解决它,他要让它在痛苦中慢慢死亡。
几分钟之后,
蜥蜴尸卫已经彻底没了生息。
嗤嗤——
李寒窑的脚下,冒出森然白气。
薄冰开始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蔓延,不一会儿,薄冰便覆盖了蜥蜴尸卫的整个尸体。
咔!
尸体冰块上出现裂痕,裂痕逐渐像蜘蛛网一般扩大。
嘭——
巨大的尸体冰块瞬间爆炸。
爆炸后,这些散落在各处的细碎冰碴,在太阳下面蒸发,化作水汽,消失在空中。
仅仅几分钟,刚才还凶残无比的蜥蜴尸卫,便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李寒窑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半晌后,
他慢慢捡起书包,
一个人默默的向学校走去。
此时此刻,
李寒窑的内心很复杂。
其实,当嬴洛衣丢出那句“五百万”的诱惑之后,李寒窑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自己动摇了。
毕竟,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没有哪个少年不向往成功,而世俗眼中的成功,就是金钱。
更何况,他的家庭还如此贫穷,母亲更是操劳了一辈子。
如果他能得到这笔钱,就可以让母亲享尽荣华富贵。
而且,他加入神裔学院,也并不会耽误他寻找父亲。因为神裔学院同样拥有记载“蚩尤”的资料,甚至在某些方面会更加完善。
但是,
刚才项天歌的遇害遭遇,却让李寒窑动摇的内心,再次坚定下来。
因为这所谓的“神血”,他最好的朋友差点遇害。
正如春秋书院所说,
神血……的确会给普通人类带来灾祸。
……
还有不到10天就要高考了,岚山中学的气氛变得很焦躁。
随处可见稚嫩的学生拿着单词小本本,从走廊操场匆匆走过。
李寒窑却对课本上的知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他知道,从他“醒灵”的那一刻起,他恐怕就与普通大学无缘了。
不管是“神裔”还是“祸裔”,他必须在这两方之间做出选择。
不然的话,这两方恐怕是不会对他善罢甘休的。
尤其是那个“神裔书院”。
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之后,
刚一放学,李寒窑便拿起书包,冲出校门。
他准备直奔天琅大厦。
天琅大厦,便是春秋书院在岚山市的根据地。
李寒窑决定要告诉舒组长他们,自己已经作出选择,要选择春秋学院。
等到项天歌来找李寒窑的时候,李寒窑的座位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座位,
项天歌愣住了几秒后,忍不住跳起来破口大骂:
“好你个抠门的窑子,就为了不请我上网,你特么至于逃课吗?!”
……
然而,
就在李寒窑刚离开校门之后,
他却在学校门口,遇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人。
他异父异母的警察哥哥——林源。
林源依靠在自己的黑色轿车车门上,他默默的抽着烟,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看到李寒窑走过来的那一刻,
林源居然给他递过去了一根烟。
看到这根烟,
李寒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
林源疲惫的看着李寒窑,嘴里只说了一句话:
——阿姨住院了。
轰隆!
李寒窑只感觉五雷轰顶,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该死,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李寒窑胸口发闷,瞬间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
为什么会这么快?甚至就连嬴洛衣给他的那瓶药,他都还没来得及给母亲吃!
本着为以防万一的态度,李寒窑本想今天晚上回家之后自己先试药,如果明天早上自己没事的话,再给母亲服用。
可是,他才刚离开家半天,为什么就会发生这种事情?
先不论那瓶药的效果,李寒窑习惯思考问题时做最坏的打算,别的不说,单是住院费,肯定就需要一大笔钱!
……
天琅大厦,
舒组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寒窑,他面带微笑的问道:
“非常欢迎你主动来找我们,怎么……你是做出选择了吗?”
李寒窑沉吟片刻,
他直视着舒组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记得您说过……我的血统很稀有。”
“是的。”
舒组长微笑着坦白道。
“有多珍贵?”
少年面无表情的发问。
他知道,问这种问题听起来很怪,就好像在讨论卖身一般。
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根据林源的描述,母亲腰部旧疾再次复发,手术费大概需要几十万。
但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可能会终身瘫痪。
……
果不其然,
舒组长等人听到李寒窑的这个问题,皆是不禁一愣。
这少年……说话这么直接的吗?
“有多珍贵?这个问题……”
舒组长忍俊不禁,他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直说吧!”
少年似乎很着急,他身子微微前倾,咬了咬牙,声音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我……能值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