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得商量喽?”
李寒窑耸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的,”寅狗的态度很坚决,“总之你别妄想现在能回去了,要么你帮我拿到那样东西,然后我放你回去,要么你现在被我宰了,你选一样吧?”
“我拿。”
李寒窑立马神情肃然。
“很好,”寅狗对李寒窑的态度很满意,“既然如此,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趁着这些人还没醒,我简单和你讲一下李阁阳的人设。”
李寒窑正襟危坐。
寅狗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李阁阳,名义上是我们院长的儿子,但实际上,他是【公平会】卖给神裔学院的【支命】。”
“【支命】?”
李寒窑表情有些发懵,这是他第1次听到这个名词。
“所谓【支命】,”
寅狗挠着挠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这个东西是什么,据说,【支命】是某个人类内心深处的遗憾与执念,【公平会】将【支命】从这个人类身上抽取出来,然后采用一种特殊的秘法,把它化为人形。”
“总之,这是【公平会】的一项生意,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公平会】是一帮人口贩子,【支命】就是一群特殊人种……明白了吧?”
……
这两段话极大的冲击了李寒窑的内心,李寒窑张大嘴巴。
几秒后,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神情复杂的自言自语道:
“也就是说,李阁阳是我的【支命】?”
李寒窑回忆起之前在【天竺】时【公平会】的种种行为,如果寅狗所言非虚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拿走了自己的【支命】。
“或许是吧,”
寅狗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哎呀,我对这些事情不关心,我不关心院长那个老东西为什么要买李阁阳,我也不关心李阁阳是不是你的【支命】,我只关心我的东西……你别打断我,我继续往下讲。”
李寒窑乖巧的闭上嘴。
“总之,”寅狗深吸一口气,“李阁阳的性格是暴戾、孤傲、自大,整个学院里,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去接触他。关于他的性格方面,你一定要模仿的惟妙惟肖,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来破绽。”
“我演技不太行,”
李寒窑老老实实的承认。
“唉,”寅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道,“演戏有什么难的?代入感,主要是代入感,你懂吗?你要不停的催眠自己,你就是真正的李阁阳,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是李阁阳……”
此刻的寅狗,就像一位正在拍摄现场讲戏的导演,他声情并茂的一遍遍给李寒窑重复道:
“代入感,永远记住,代入感……暴戾,还要记住人物特色是暴戾……”
“闭嘴!”
不料,李寒窑突然猛的睁开双眼,他厉声暴吼,额角青筋暴起,将猝不及防的寅狗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武器都差点儿掉下去。
咕噜!
寅狗咽了口唾沫,惊疑不定地看着李寒窑,“你……你干嘛?”
李寒窑神情淡漠的瞥了一眼寅狗,他的眼神睥睨天下,言语间也是尽显锋芒,“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寅狗怔住了,
须臾之间,他立马反应过来李寒窑是在扮演李阁阳,
“好,”一抹喜悦之色涌上寅狗的眉梢,“演的太好了,老戏骨不愧是老戏骨!”
“再哔哔砍死你!”
李寒窑恶狠狠的威胁道。
“过了过了,”寅狗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僵硬的笑道,“用力过猛了,你这不是李阁阳,这是李天一。”
啪——
李寒窑直接给了寅狗一个响亮的耳光,“老子找人物暴戾的那种感觉呢,别打断我……你要是再影响我的情绪,到时候万一被人看出来端倪,你可别怪我!”
“……”
寅狗被气笑了,他揉了揉火辣辣的左脸,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好,那你先找着点感觉,我继续给你讲。他们快醒了,在这几个小子醒之前,你必须把神裔学院里的每个细节都记住,包括每个人的性格特点。”
说罢,
寅狗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上到神裔学院的院长喜欢穿什么衣服,下到学院的食堂阿姨有什么绯闻……几乎是一条不落的讲给了李寒窑。
李寒窑听的头都大了,
“停停停停停,”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目露疲惫之色,“这些东西的信息量太大了,这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嘛?”
“记不住也得记!”
寅狗的态度很坚决,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记不住就先记主要的,等到进了学院,我再给你慢慢补充。”
李寒窑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寅狗,他看着窗外的云层,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啪!
三分钟后,
李寒窑两个手掌猛的拍到一起,向不明所以的寅狗笑道:
“我有办法了,首先,记住你说的这些细枝末节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等一会儿,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了。”
寅狗一头雾水。
“唔……”
就在这时,昏睡过去的少年少女们发出呜咽声,他们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看样子似乎很快就要醒过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
李寒窑抓住宝贵的时间,追问道:“神裔学院里,有多少人知道李阁阳他们是【支命】?”
“底层老师和学生不知道,”寅狗摇摇头,“知道的人很少,哪怕是在十二位理事当中,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那就好。”
李寒窑微微一笑,
“我没问题了。”
他的手腕处,【芥环】上有一道妖艳的红色亮光转瞬即逝。
而随着这道红光闪过,直升机后面的云层里,一头巨大的红色身影嗖的一声出现在空中,然后隐没在云层里,跟着直升机往前飞行。
……
呼呼呼——
直升机的螺旋桨有节奏的转动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片天空就像被墨水侵蚀的海面,给人一种可怕的孤寂感。
“我们睡了多久?”
许闻沧坐起身来,
她将自己因睡觉而变的杂乱的长发随手绑了个马尾,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抱怨道:
“还没到学院吗?学院是不是又搬家了?能不能回头告诉校长不要搬那么勤,搞得我们像老鼠一样。”
“我们本来就是老鼠呀!”
嬴乱揉了揉许闻沧的脑袋,语气里略显宠溺,“别着急宝宝,很快就要到了,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我这里有咖啡你喝不喝?”
“嗯。”
许闻沧乖巧的“嗯”了一声,然后她抱住嬴乱的胳膊,继续进入了睡眠当中,还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众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许闻沧和嬴乱的“撒狗粮”,没有人提出异议……除了端木落月。
端木落月伸出修长的葱白手指,把玩着自己的裙角,笑嘻嘻的吐槽道:“真恩爱啊,话说你们两个谈了这么久不腻吗?嬴乱,有没有考虑换个女朋友……比如说我这种。”
“嘁,”
嬴乱撇撇嘴,他浅浅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然后皱起眉头,极为挑剔的喃喃自语道:
“这咖啡豆的研磨时间太短,严重影响了咖啡的醇厚,妈的,这和吃屎有什么区别?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小爷才不会喝这种东西的……不行,谁有矿泉水,我得赶紧漱漱口。”
……
李寒窑听着这些【支命】们的说话特点,在心中慢慢丰富着每个人的形象。
沓!
就在这时,一阵香气袭来,坐在李寒窑身后的端木落月,给他递过来一包湿纸巾,她朝李寒窑莞尔一笑:
“队长,擦擦汗吧,你看你睡了一头的汗。”
李寒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态度不冷不热。
嗯?
只是,他擦了一半才发现,这些湿巾上居然皆是涂了一枚红色嘴唇,随着他擦拭额头,这些红唇也落在了他的脸上。
李寒窑手上的动作一僵,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已经陷入了挣扎之中……怎么办,按照李阁阳的性格特点,我是不是要暴怒?然后给这个女人一巴掌?
可是这个女人既然敢主动和李阁阳开玩笑,说明他俩的关系应该不错,从这一点出发,还是别生气为好……
该死,
真TM的纠结,
寅狗你是真的狗,也不把这些重要事情和我讲清楚……好吧,你好像讲了,只是我没听。
……
轰!
就在李寒窑纠结之时,意外出生!整个直升机的机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
嗖!
刹那间,窗户外面,一团巨大的黑影快速掠过,似乎笼罩了整个直升机。
“敌袭——”
寅狗瞳孔微缩,瞬间拔出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