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可是赵长河长老的独子。当年比试,惜败裘真,所以只能沦为圣子之下的第一人。
而若干年前,赵长河也是圣主陈见微的手下败将。
所以,当看着儿子向裘真发起挑战时,赵长河虽说面上不满,但心底里却是有些期待的。
“吾儿有鸿鹄之志!”赵长河心中暗道。
很快,武道广场上的擂台多出了两道身影。
李易看向前方,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圣子威严,也敢挑衅,看来,裘大哥平日里的脾气太好了。”李易轻声喃喃。
身旁的周小南特意解释道:“赵不可号称是圣子之下的第一人。当初他和裘大哥的比试,也不过是输了一招半式,说起来,他在众弟子当中有不少的拥趸。”
“嗯。”李易伸展了个懒腰,“拭目以待。”
在李易看来,赵不可的实力也顶多算是马马虎虎。
周小南见状,也不由得道:“在你眼里,赵不可当然不算什么了。不过他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下挑衅裘大哥,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才对。”
说话间,擂台上的二人已是快速交手。
他们的速度极快,身上的血气纵横,每一拳每一脚皆是带着极强劲力。
众人只听着风声呼啸,一道道血气蔓延,直让整座武道广场变得沸腾。
“好强。”
有弟子开始嘀咕道。
“赵不可的实力看上去又精进不少啊。记得上次他和圣子交手,可没这么轻松。”
“那是自然。我可听说他闭关多年,只为了一雪前耻。”
“哦?这样说来,倒是有一场龙争虎斗了。”
擂台上,感受着赵不可的步步紧逼,裘真眉头微蹙,他伸出一拳,轻飘飘地道:“师弟,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出拳时,赵不可的面容又变得苍老了几分。
《夺天机》的第六层功法。
借寿命转为自身的攻击。
这是李易不曾涉及的手段。
他只将《夺天机》修行到了第五层,换血。
此时,李易也来了兴趣,笑眯眯地道:“看来,那位赵不可要撑不住了。”
“是啊。敢跟裘大哥动手,自讨苦吃。”周小南愤恨不平地道。
在生命圣地,周小南与裘真的关系极好。
爱屋及乌下,自然无比厌恶赵不可。
赵不可强行接住了裘真的一拳,那一张年轻的面容也在瞬息间变得苍老起来。
“不是只有你修行了《夺天机》!”
砰。
一拳对一拳。
二人皆是身形后退。
长老席位中的赵长河抚着胡须,神色间有几分的自傲。
这是他的儿子!
“赵长老,不可贤侄看上去前途无量啊。”此时,陈见微瞥了赵长河一眼,赞叹道。
赵长河当年输给了陈见微。
可以说是将整座生命圣地拱手让给了他。
如今儿子要拿回属于他们父子俩的荣耀,他当然乐意。
于是,赵长河皮笑肉不笑地道:“圣主谬赞,犬子比起裘圣子,仍旧差了许多。”
赵长河这是自谦的话。
毕竟在他看来,双方的实力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甚至是他的儿子胜过了圣子裘真。
但是陈见微听闻以后,只是微微点头后便不作回应。
仿若默认了赵长河的话语。
如此一来,赵长河的笑容变得更为僵硬。
“哈哈。《夺天机》的第六层吗?”裘真倒退一步,看着同样倒退一步的赵长河爽朗笑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赵不可回应道:“打败我再说这种话吧!”
“这一拳,一百年寿命,你接得住吗?”
裘真没有躲避。
笑容温和。
“放马过来。”
“拿出你全部的本事。”
《夺天机》的功法特殊,前五层锻炼体魄,后三层却是有些妖孽了。
第六层功法可消耗自身的寿元,以此进行对战。
可谓是神乎其技。
当然,这种消耗自身寿元的做法,极度损伤气血,若非是底子厚,轻易不能施展。
而赵不可一下子就消耗了自身一百载寿元,可谓是豁出去了。
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赵长河担忧地望着亲儿子,眉头紧皱,五官呆滞。
轰。
这一次,裘真后发先至。
一掌拍出。
便是直接化解了对方铺天盖地的拳影。
《夺天机》第六层是借寿命转为自身的战力。
但第七层却能轻易剪除这转化来的战力。
赵不可的身体跌跌撞撞后退,神色也变得极为苍老。
“这是?”
“你学会了第七层?怎么可能呢!”
赵不可喃喃自语。
咻。
看台席上的赵长河按捺不住,主动现身在儿子身侧,将手里瓷瓶里的丹药一股脑地向着赵不可的嘴里倒了进去。
“技不如人,赶紧下场。”赵长河催促道。
赵不可服用过丹药后,脸色好看了许多。
不过,他的表情却是极为尴尬。
先前,他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易胜过这位圣子,可没曾想,还是输了。
“唉。”赵不可叹了一口气,扭头向后走去。
不过,当他走出十几步后,却发现老父亲仍站在擂台之上,赵不可心神一震,只听着赵长河缓缓道:“圣子好本事,老夫技痒,也想和你交交手。”
唰。
生命广场不由得更为躁动。
赵长河是长老。
当年败给了圣主后,低调了许多。
此番竟然为了给儿子找回面子,主动下场。
要知道,赵长河在圣地的地位极高,是长老中排名前三的人物。
“赵长老有心指教,晚辈莫敢不从。”裘真只是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了。
“痛快。”赵长河笑呵呵地道:“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会欺侮后辈,一招定输赢。”
说话间,他不忘记抬头看向了广场中心的圣主,“您看如何?”
陈见微眯着眼睛,“有何不可?”
得到了圣主首肯后,赵长河一呼一吸间,本来及肩的半白头发已是垂地,变成了全白,整张脸也显得更为老态龙钟。
“《夺天机》第八层。”
赵长河幽幽说道。
不论是弟子和长老们,见到这一幕,俱是震撼得无以复加。
“这赵长河欺负人啊。”周小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