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潘看着我,但手中的枪始终都没有放下。
“这也许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你确定放过他们?”
我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对,放下枪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左家潘耸耸肩,把枪给收了起来。
洞阴阳看到他放下枪,这才离开了背罗锅的面前。
但他看左家潘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警惕性,生怕他会突然发起袭击。
“你们要去哪儿?”左家潘手里抱着枪,依靠在墙壁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摇摇头说,“就在附近转转,哪儿也不去。”
左家潘推测出来了我们不是一般人,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再加上我们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不敢轻易告诉他。
左家潘笑了笑说,“不说也没关系,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句。”
“如果你们还想要继续深入的话,最好是往前走,然后顺着各琼和牙日中间的山沟沟北上。”
“等到了古琼寺之后,剩下的路会好走的多。”
洞阴阳开口道,“按照你推荐的路线走,我们起码要多走两天的时间。”
“没错!”左家潘看着他说道,“但你们可以避开危险。”
他拍了拍自己受伤的腿说,“我就是在上面撞见了棕熊,被棕熊咬伤的,捡了条命回来。”
“要是你们不怕,继续选择按照你们的路线前进,现在的棕熊已经快要步入过冬的准备了,正是缺粮食的时候。”
左家潘面对着阴阳眼,说话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虽然你们两个岁数大了,但棕熊是不会挑剔的。”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我挡在了左家潘和双方之间,怕他们动起手来。
左家潘思考了片刻说,“有……流雪!”
“流雪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蓝莓开口解释道,“流雪是一种很恐怖的自然现象,知道流沙吧?能够像液体流动似的沙子!”
她不解的询问左家潘,“流雪不是被证实是假的吗?是根本存在的东西。”
流雪最早出现在一名地质学家的论文当中。
距今差不多都有四十多年了,05年的时候,我还用电脑查过这篇论文,里面的确提到了“流雪”的字眼。
这位老教授对“流雪”的形容,都超过了恐怖的流沙。
只是这篇论文在现在已经找不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被下架了。
但在“流雪”提出来不久,中间隔了有个十年左右吧!
“流雪”就被定义成为不存在的东西,而这篇论文依旧是老教授写的。
等于是自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辞。
蓝莓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会说出上面那句话。
左家潘说,“流雪是存在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宋岩好奇的问道。“我在这儿生存也有不少年了,也经常来唐古拉山,从未遇见过你说的什么流雪。”
左家潘面带微笑的看向宋岩,“如果你见过了,就不可能坐在这儿说话了。”
“没错,流雪比起来流沙的确很难想象出来它是存在的,雪和沙的构造本就不同,沙子重量远大于雪,但雪的体积却大于沙子。”
一听到这些话,我不自觉就开始犯困了。
很有一种坐在教室里,听着上面老师讲课的架势。
背罗锅突然插嘴道,“这也就导致了一件事,沙子密集度高于雪,所以人在落入流沙时,不会立马下沉,中间是有一个过程的。”
“但人要是掉进了流雪中,可能就会瞬间被埋没,一直到窒息死亡!”
左家潘歪嘴点着头笑道,“没错,我亲眼看着我的同伴掉进了流雪当中,在我们想要伸手去救,已经来不及了。”
“张三救过我,所以我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也让你们绕开雪山行走,免得你们走到流雪当中。”
我扭头看向了洞阴阳。
我们几个人现在是不占主导权的,是否要绕路走,那也得洞阴阳说了算。
洞阴阳注意到我的目光,又看向了身边的背罗锅。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好,我们就走峡谷吧!绕开雪山去古琼寺,再继续出发!”
天不知不觉的黑暗下来,外面依旧是大风大雪天气。
我们只好在洞里凑合一晚上。
由于洞内没有生活,我们几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天气才舍得放晴,我们也到了和左家潘分别的时候。
左家潘一瘸一拐的站在洞口,他从自己的脖子上取出来一条项链。
说是项链,其实就是一块圆柱形状的石头,整体是黑色的,上面带着一个圆点。
“天珠?”宋岩看见左家潘手里的东西,不由的惊呼了一声。
左家潘白了宋岩一眼,像是在嘲笑他没见过世面。
他对我说,“这只是一眼天珠,不值什么钱,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如果你以后有需要,就拿着天珠来找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左家潘都会还你这个人情。”
我想要拒绝的,可左家潘硬塞给了我。
“再会!”左家潘用枪当做拐杖,步履蹒跚的朝着山下走去。
以他这种情况,能不能走下山下,那都是未知数。
死在半路上,都是有可能的,祝他好运吧!
我们也没有继续耽搁,拿上东西也开始出发了。
沿着雪山往前走了十几里路,才来到左家潘给我们指的那条山谷。
山谷的左山是各琼,右山就是牙日。
而牙日的后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比朗木山。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山之隔,但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我们不得不绕路而行。
在距离古琼寺还有十五公里左右时,天色彻底暗淡了下来。
一路上我们都走的很慢,而且我也逐渐感觉到了呼吸不畅,明显的出现了高原反应。
这里的海拔已经超过了一千六百米,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很多。
再加上我们长时间的长途跋涉,我能一路坚持下来,都是很不容易的。
我垫着行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白色的烟雾不停从我的嘴里吐出去,“不行了,我不行了,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