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陇小道。
夏侯儒引五千步骑急急而走。
然而小道崎岖，人马难以速行，这让夏侯儒颇为恼火。
“贼汉狗，走什么路不好，偏偏得走这种山路。”
“这大热天的，可真是令人愤怒。”
得到截杀命令的夏侯儒，不得不冒着烈日在山路上奔走，要抢在汉兵前抢占有利地形。
眺望了前方的山路，夏侯儒无奈叹气，又召来向导询问。
“将军，再往前三里，有一片林区最能藏人。”
“还有三里？彼其娘也！”
夏侯儒再次眺望了半空迟迟未能落下的烈日，不由暗暗骂娘。
“都坚持住，再走三里路，就可以休息了！”
“那里有止渴的野梅。”
夏侯儒胡诌。
有没有野梅不重要，将军士骗到目的地就行了。
听到有野梅，众军士也忍不住流出口水，似乎也没那么渴了。
到了傍晚，烈日渐渐落下。
燥热的风吹来，依旧令人燥热难安。
见到前方的林区，夏侯儒精神一震。
“可算到了！”
“众军士，速往林区避暑热。”
众魏兵也是纷纷精神一震，努力的提起气力向林区而走。
有林区，就有水源。
只是令夏侯儒烦躁的是，这去林区的山路是越走路越狭窄。
而在山路一侧的山坡上。
诸葛乔早已引兵潜伏。
孟达的反应很快，知道让清水的夏侯儒引兵来入陇小道设伏。
诸葛乔的反应更快！
如姜维推演的一样，诸葛乔估算了陈仓城副将邓俊抵达孟达军营的时间，在陈仓城外虚设旗帜，暗中调走了兵马。
又料算到了魏兵最可能设伏的地方，提前抢占了有利地形。
想料算魏兵的伏击点不难，因为入陇小道能藏兵的地方，就那么几个。
诸葛乔只需要抢占最靠近临渭方向的一个藏兵点就行了。
“不对！”
夏侯儒忽然警觉，勒住了马匹，警惕的扫视四周。
“前面是林区，怎会如此的安静？”
如今是夏季燥热季节，正所谓夜深闻蛙叫，傍晚听虫鸣，如这样的林区，傍晚必定是有虫鸣声的。
若是没有虫鸣声，就意味着附近有大量的生人潜藏。
“这魏将倒是警觉！”
“伯松，下令吧，不然待会儿魏将可就跑了。”
黄忠取下了硬弓，瞄向了夏侯儒。
诸葛乔是设伏的人，自然也明白如何识破伏击。
只听得一阵铜锣声响起，山坡上忽然冒出大量的弓箭手。
“是汉狗！”
“撤！”
“快撤！”
夏侯儒勒转马匹，扬鞭大呼。
可这里道路狭窄，不是夏侯儒想撤就能撤的。
等命令传达到后军，汉兵的箭矢已经落下。
哀嚎声响起，众魏兵又惊又惧，顿时变得慌乱。
这一慌乱，道路就更拥挤了！
“不要慌！”
“后队变前队，列阵后退！”
夏侯儒大呼指挥。
忽然间。
夏侯儒只感觉心脏猛跳，一股危险的直觉让夏侯儒下意识的偏头。
可还未等夏侯儒完全反应，一箭就射中夏侯儒的左眼。
“啊，我的眼睛！”
夏侯儒握住箭杆，痛苦的大呼，翻身坠马。
“将军！”
周围的亲卫大惊失色，连忙提着盾牌将夏侯儒围住，又将夏侯儒拖到一处巨石障碍处躲避。
“竟然偏了！”
黄忠有些遗憾。
方才那一箭，是奔着夏侯儒眉心去的，结果却只射中了夏侯儒的左眼。
“老将军何必遗憾，即便是射偏了，他也活不成了。”
诸葛乔轻笑，令旗一挥，下令众军下山冲杀。
黄忠大笑：“人老了，难免有些手疏，看老夫去取那魏将首级。”
挂弓取槊，黄忠策马直冲魏将。
“大汉卫将军黄忠来也！”
人的名，树的影。
听到黄忠的声音，再看到黄忠身后那飘扬的将旗，这群本就慌乱的魏兵，变得更加的慌乱了。
夏侯儒听到黄忠的声音，只感觉气血上涌，左眼痛得更加的厉害。
一激动，夏侯儒竟然直接拔出了箭矢，整个左眼珠子都在箭簇上。
倘若夏侯儒此刻能喊一句“父精母血，不可弃也”，然后将这眼珠子给吞下，或许还能激起周围魏兵的血气。
然而。
这“拔箭啖睛”终究只是文人杜撰，这世上没拔出眼睛珠还能忍得住疼痛战斗的。
淮南二叛中，司马师因为过度受惊而导致眼睛震出眼眶，也只敢蒙着被子强忍疼痛。
夏侯儒再次痛呼。
大量的充血，让夏侯儒的右眼也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感，直接让夏侯儒昏死过去。
“将军！”
“将军！”
眼见夏侯儒昏死，众魏兵也是变得六神无主。
这一耽误，就失去了列阵阻挡黄忠的机会。
却见黄忠手持长槊，或挥或挑或刺，如入无人之境，无一合之敌！
步战刀，马战槊，远战亦能挽强弓。
面对这样的六边形神将，失去了夏侯儒这个主将的魏兵跟一群惊慌失措的绵羊没什么区别！
“将军，这魏将是昔日在街亭狭道与我拼杀的魏将夏侯儒。”
王平认出了夏侯儒，将昏死的夏侯儒如死狗一般拖到了诸葛乔面前。
见夏侯儒凄惨无比，诸葛乔冷哼一声：“不用理会，直接砍了，速往临渭！”
虽然夏侯儒也姓夏侯，但诸葛乔脑海中对夏侯儒并没多少印象。
无名之辈，不值得诸葛乔去记住。
如今虽然伏击杀了夏侯儒，但山道狭窄，并不能如街亭杀魏将胡虎那两千魏兵那般容易砍杀。
诸葛乔得趁着掩杀这群魏兵的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临渭。
伏击夏侯儒只是顺手，诸葛乔的真正目的是要迅速通过临渭，先入陇西郡退凉州之兵，迫降陇西郡！
然后让张飞能腾出手来对付张郃！
“传令，不留降卒！挡路者，格杀勿论！”见前方有投降的魏兵阻挡了道路，诸葛乔冷然下令。
慈不掌兵，战场可没什么仁慈可言。
仁义，那只能针对战场外。
听得汉兵高呼“不留降卒”“挡路者，格杀勿论！”，原本还存有侥幸心理的魏兵，心态彻底崩了。
哪怕是行军疲惫，此刻也不得不奋力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魏兵惊惧狂奔，这道路也变得不那么拥挤。
近八千汉兵一路追着魏兵砍杀，狂追十里！
部分魏兵被砍杀，部分魏兵跑不动了，索性直接爬在地上等死，还有部分直接往路边一滚，藏在草丛乱石中。
汉兵没去理会爬在地上等死的魏兵，也没有去理会往路边躲藏的魏兵，只管往临渭而走。
有挡路的魏兵，毫不留情的砍杀。
一直又奔到了十五里，汉兵这才逐渐停下。
再往前，已经没有魏兵在奔跑了。
夏侯儒的这五千魏兵，除了被砍杀的，都被汉兵堵在了后方。
“传令，原地休憩！”
狂奔十五里，即便是无当飞军也有些受不住。
诸葛乔是担心魏兵溃兵先一步跑回临渭，这才下令众军追敌。
如今魏兵几乎都被甩到了身后，让将士将养气力，才能顺利的通过临渭。
诸葛乔则是与黄忠和马超凑到一起商议。
“此地距离临渭五十里，急行军半日可以抵达。”
“虽然将士疲惫，但临渭的魏兵必然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临渭。”
“为了避免意外，明日将兵马分为两部，我与老将军引无当飞军先行；骠骑将军引兵在后策应。”
诸葛乔仔细的讲述奇袭临渭的战术。
黄忠却是提出不同的意见：“伯松，你是军中主将，岂能在前？”
“你与骠骑将军同行，老夫引无当飞军先行。”
“若有意外，伯松你也能及时策应。”
话音刚落，马超就否掉了黄忠的意见：“无当飞军若无伯松在，老将军又岂能指挥自如？”
“明日我引兵作前部，伯松和老将军引无当飞军作后部。”
“我本来是在褒斜道，如今却忽然出现在临渭，临渭的魏兵必然惊疑不敢妄动。”
“趁着魏兵来不及反应，我引兵强攻，足以引起临渭守将的注意。”
“届时里应外合，伯松再引无当飞军策应，三路共进，定可退临渭魏兵！”
诸葛乔沉吟片刻，当机立断：“就如骠骑将军所言，我与老将军为后部，骠骑将军引兵为前部。”
“临渭的守将是张翼，亦有谋略，若见骠骑将军出现在临渭城，必能及时作出应对。”
“击溃苏则后不要恋战，速取军粮入陇西郡。”
虽然黄忠和马超的军职更高，但黄忠和马超能随军北伐皆是受了诸葛乔的恩义。
故而，黄忠和马超是心甘情愿让诸葛乔当这支偏军的主将。
诸葛乔一锤定音，黄忠也不再反驳。
汉兵休憩了半夜，于清晨凉快时再次赶路疾行。
临近晌午时分，马超引四千余兵出现在了临渭城外。
此刻的临渭城，内有张翼引两千驻守，外有苏则引七千余魏兵强攻，临渭城西有冯习引两千兵支援。
支援夏侯儒的李辅三千魏兵，正走小路前往入陇小道。
目前在临渭城周围。
魏兵有七千余人，汉兵则有张翼、冯习、马超八千余人，加上后军的诸葛乔黄忠，汉兵在临渭城周围就有近一万二的军士。
李辅原本有五千兵，留在清水防张著用了两千，剩下的三千为了能及时支援夏侯儒，李辅选择了抄了近路，完美的避开了诸葛乔。
冯习会支援临渭，是诸葛乔没有预料到的。
虽说有些意外，但这也给了汉兵击溃临渭苏则的战机。
当马超出现在临渭城时，即便提前得到孟达军令要求策应的苏则，此刻也是懵的。
孟达的军令刚来不久，马超就已经出现在了临渭？
“不好！”
“孟将军被骗了！”
“汉兵只是去陈仓虚晃了一枪，真正的目的依旧是陇右！”
苏则也是久经善战的。
这时间一对比，就不难猜到汉兵在陈仓并未驻留多久！
想到临渭城的汉兵，以及临渭城西面前来支援的汉兵，再加上东面来的马超，苏则的冷汗都流出来了。
“我被包围了！”
有兵力优势，苏则是没将上邽来的冯习当回事的。
可如今东面来了马超，苏则就淡定不起来了！
那可是马超！
不是麴演张进这样的凉州小贼！
苏则虽然轻易的平了麴演张进的叛乱，但也没自信到可以跟马超一较高低。
更何况。
马超一来，苏则的兵力上就没优势了！
“此地不宜久留！”
苏则当机立断，连忙喝令众军向清水方向撤退。
论反应，苏则比夏侯儒要快多了。
见苏则一看到旗号就选择撤退，马超也是颇为惊讶：“这魏将，怎比杨秋还胆怯？”
马超没有追击，而是直接占了苏则在城外的营地。
疾行五十里抵达临渭，马超这支兵马其实也是极为疲惫。
这也是马超惊讶的苏则撤退的原因，我一个远道而来的疲兵，你竟然怂了？
城头的张翼见马超抵达，遂出城来询问。
“骠骑将军，你怎会来临渭？”张翼很惊讶，远在褒斜道的骠骑将军马超竟然会忽然出现在临渭。
若不是张翼见过马超，都得怀疑是不是魏兵假扮的！
“张将军，我军无法在此地逗留太久，城内可能提供八千人五日的军粮？”马超言简意赅。
张翼沉吟计算道：“丞相令我分兵临渭的时候，备了两个月的军粮。”
“若要分走八千人五日的军粮，我恐怕半个月都守不住。”
见马超蹙眉，张翼又道：“不知将军要去何处？若要经过上邽，我可与上邽分半提供。”
马超眉头舒展：“你先给我准备四千人一日的军粮，剩下的我去上邽取。”
“辅汉将军稍后会抵达临渭，剩下的军粮，你交付给辅汉将军即可。”
张翼点头：“将军稍后，我这就去准备。上邽守将冯习就在临渭城西面，将军可先遣人去通传。”
马超没有耽误，一面令军士在营中休憩，一面又遣人去通传冯习。
得知马超出现在临渭城，冯习惊讶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冯习是冒险来支援临渭，不敢在临渭多待。
若马超不来，冯习也得退兵回上邽，否则让冀县的张郃得知消息，这上邽也就守不住了。
马超有假节权，战时征用军粮，冯习也得照办的。
虽说这会让上邽的军粮出现短缺，可若是退了魏兵，那这暂时的军粮短缺也就不是个什么事儿了。
马超没有多作停留，在取了军粮后赶往陇西。
临渭到狄道城三百余里，马超必须争分夺秒。
在孟达分出去的兵势重新集结之前，得先助张飞迫降狄道城，击退凉州的魏兵。
马超走后不久。
诸葛乔也来到了临渭城下，询问陇右目前的战况。
张翼择重要的情报陈述道：“清水和临渭的魏兵较少，尚且能守。”
“上邽并未有魏兵围城，魏兵应该是想先破清水和临渭，再合兵去打上邽。”
“只是冀县的魏兵有万余人，统兵的又是魏将张郃，若不去救，我怕吴将军守不住。”
诸葛乔沉吟片刻，道：“吴将军乃皇后族兄，纵然身死也不会开城投降。”
“冀县官吏大抵都被马遵背叛，心中怨恨曹魏，必会助吴将军守城。”
“冀县不必担忧！”
“我等离去，魏将必定会再攻临渭，你不可大意。”
“若魏将再来，伱可尽力拖延时间。”
“我这里有魏将夏侯儒的首级，和部分魏将将旗，若守城艰难，可示之城内士民。”
“告诉临渭士民，魏将夏侯儒及五千魏兵，在入陇小道全军覆没，临渭城外的魏兵不过是虚张声势。”
“只要拖住十日，魏兵必会退走！”
张翼心中惊骇：“夏侯儒？他不是在打清水城吗？”
诸葛乔冷笑：“前几日我去奇袭了陈仓，孟达分兵救陈仓，入陇小道这一路就是夏侯儒。”
“孟达走关陇大道去陈仓的援兵，估计现在都还没抵达陈仓。”
简要的给张翼分析了如今的局势，诸葛乔又道：“我给你说的这些，不用向临渭城内的士民隐瞒。”
“要让他们相信，孟达在陇右只是在强撑，不久就会败走！”
“临渭的士民是要为大汉守临渭，还是要为伪魏守临渭，也该正式表态了！”
张翼听懂了诸葛乔的用意，凛然领命道：“辅汉将军放心，我必定死守临渭，绝不会让魏将夺走临渭！”
诸葛乔点头，取了军粮后，趁着傍晚天凉向陇西郡方向疾行。
到了上邽。
诸葛乔又将当前局势也给冯习讲了一遍，同时又叮嘱冯习道：“临渭和上邽是断陇的重城，不可有失。”
“即便临渭城再危险，你也不可再轻易离开上邽，若临渭丢了，你就是我军在南面的最后一道防线，勿必谨记！”
虽说冯习冒险就临渭建了奇功，但也将诸葛乔惊得不轻。
若张郃趁机抢夺临渭，诸葛乔去陇西的计划就受挫了。
冯习也知道此事危险，保证道：“辅汉将军放心，在新的命令传达前，我必定死守上邽城，绝不会再出城！”
叮嘱了冯习后，诸葛乔又趁夜疾行，引无当飞军往陇西郡而走。
三百余里的路程，中间又没有魏兵拦路，诸葛乔必须在三日内抵达狄道城。
在马超和诸葛乔相继离开后，苏则跟清水的魏兵合兵一处，遣人打探临渭的动静。
得知临渭外已经没了汉兵的踪迹，苏则这心中也直犯嘀咕。
“是退回临渭城了，还是去其他地方了？”
“莫非是冀县？”
苏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汉兵救了临渭城，却不来清水，必然是去了冀县。”
“得遣人去冀县通知左将军，当心汉兵偷袭！”
苏则不敢迟疑，连忙遣长子苏怡去冀县通知张郃。
张郃本来在强攻冀县，忽然得到苏则的通知，脸色大变：“马超怎会出现在临渭？”
苏怡有些疑惑：“左将军真不知道？家父得到孟将军的军令，说陈仓遇袭，让家父在临渭策应。”
“只是家父没想到，奇袭陈仓的汉兵会忽然出现在临渭，家父担心汉兵会来偷袭左将军，故而让我连夜来提醒。”
张郃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说那孟达，为何要让我一日内拿下冀县。”
“我早提醒过孟达，上邽已丢，谨防诸葛亮遣将奇袭陈仓。”
“孟达这厮不肯听我劝谏，又让我来打冀县，我为了大局听他军令，他却对我隐瞒军情。”
“汉兵去陈仓虚晃一枪，又杀回临渭，必是为了分孟达军势！”
苏怡点头：“的确如此。夏侯儒已经走入陇小道去陈仓了，孟将军又派亲信李辅引兵去支援。”
“只是看如今这情况，夏侯儒和李辅去得晚了！”
张郃的眼神变得凝重：“若只是去得晚，倒也无大碍！”
“我担心的是，万一夏侯儒在入陇小道遭遇了伏击，那五千兵就有去无回了”
苏怡吃了一惊：“夏侯儒也是军中宿将，又有五千兵在，怎会不提防？”
张郃凝声道：“虽然情报中说的是黄忠和马超出现在陈仓城，但我料去陈仓城的必定还有诸葛亮的长子诸葛乔！”
“黄忠和马超虽然骁勇，但并不以谋略见长。”
“奇袭陈仓引孟达分兵，又杀回临渭让苏则猝不及防，这样战术极其考验主将对战机的把控和时间的计算。”
“我不认为，黄忠和马超能办到！”
“不能再这样打了，孟达已经被诸葛父子牵着鼻子跑了！”
“若不是你来，我甚至都不知道孟达已经分兵！”
“苏怡，你回去告诉苏则，明日我要与他见面。”
苏怡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陈仓遇袭、孟达分兵，如此大的事，身为左将军的张郃竟然一点不知情！
“我这就返回清水！”苏怡拱手一礼，策马返回清水。
张郃则是唤来骁将王双：“你引斥候百骑，速往南安郡，我要知道临渭到南安郡方向，是否有大量汉兵出现的踪迹！”
王双惊讶：“临渭到南安郡方向怎会有汉兵的踪迹？”
张郃冷哼：“都是孟达这厮，骄矜自大！若早日让我知道陈仓遇袭，又岂会让诸葛乔得逞！”
“不要多疑，速速去打探，天明之前，我要得到回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