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松怎么拿下的陈仓？”
张飞虎眼圆瞪，恶狠狠的盯着斥候。
斥候只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滋生，险些掉落战马。
“禀将军，昨夜四更，辅汉将军引兵奇袭陈仓城，以云梯飞钩强登城楼。”
另一边。
又是个昔日刎颈故旧。
厮杀一夜，张郃的兵马都是精疲力尽，张飞和马超的兵马也好不了哪里去。
急行军十日抵达陈仓，又打了十日陈仓，结果陈仓却被诸葛乔给偷夺了。
见到曹彰的旗号，刘备不由冷笑，帝目中有蔑视：“曹操的黄须儿，竟也能统兵？”
“这些兵都是跟着刘备的老卒，不投降也很正常。”张郃对此倒是不在意，吩咐道：“陈仓城内应该有逃出来的兵马，立即令斥候去拦截，勿必要清楚是谁偷夺了陈仓城！”
刘备遂与法正引亲卫先行前往见马超。
眼见汉兵的兵势越来越猛，曹彰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
刘备和法正猜得很准。
刘备让赵云吴班吴懿依旧在武功水东岸屯兵，随后引兵西进五丈原，遣人打探陈仓的战况。
在听闻刘备要亲征，司马懿就对刘备的作战意图有判断。
“伯道，立即将此战报送往长安。”
张苞自知理亏，行礼大喊：“末将张苞，见过车骑将军。”
“兴国，出来！”张飞喝道。
打赵云这一万兵，曹彰是有自信吃下的；可面对刘备新加入的两万兵，曹彰还没狂妄到能将刘备也吃掉。
“于是我趁乱截住了一小股汉兵，自这小股汉兵中得知。”
探子未走多远就返回：“陛下，骠骑将军已经在五丈原建仓立寨。”
待众将退去后，司马懿劝谏道：“镇西将军，安西将军夏侯楙少武略而好家业，让他来镇守长安，恐有不妥。”
张郃更是自睡梦中惊醒，慌里慌张的穿甲戴胄，爆着粗口：“彼其娘也！张飞这屠猪宰狗的匹夫，竟敢跟我玩这种诡计。”
“知道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都好酒，这城内有好酒，我也准备好了。”
“果然不出伯松所料，那费曜在城头见到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引兵离开，就令将士趁机休憩。”
曹彰虽然有六万大军，但一半都是新练之兵，军力上并不占优势。
曹彰冷哼：“监军，夏侯楙即便再不通武略，他也是我的姊夫，守城而已又不用出城作战。”
诸葛乔是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留在冀县的。
司马懿默然。
张飞引兵在营寨中烧杀，发现营寨中的粮草辎重很少，也不敢在营寨中厮杀太久。
司马懿快速的分析了眼前的局势，凝声谏言。
曹彰同样是经历了不少战阵的，自然是明白刘备若在五丈原建立粮仓险寨的后果。
“若能抢得安定郡，走泾水南下，可以一路直接抵达长安城！”
“奋威将军潘濬，通晓文武事，去年又识破了马超诱敌之计，若潘濬留守长安，可保长安万无一失。”
鲜于辅肯告诉赵云田豫和牵招的近况，多多少少也是顾念了些许跟刘备的交情。
张苞看了一眼诸葛乔，硬着头皮道：“三日前，伯松来见我，问我愿不愿意拿个先登的功劳。”
为了避免意外。
马超摇头：“夺了陈仓后不久，伯松就返回了冀县。只是让冯习和张翼负责押韵粮草。”
“昨夜厮杀一夜，想必众将士都疲惫不堪了。”
而令张飞又气又无奈的是，诸葛乔竟然让张苞夺得了先登头功！
诸葛乔这意思很明显：来报信的是你儿子，且头功都让你儿子得了，你难道还要来怪我插手陈仓战事？
“国让和子经不在曹彰军中，朕也放心了。”刘备轻叹。
马超仔细询问了斥候，确定陈仓城是真的被拿下后，遂对张飞道：“益德，既然陈仓被伯松抢了，我们也不能落后。”
诸葛乔大摆宴席，犒赏三军。
为首一将，正是黄权！
赵云摇头：“鲜于辅说，田豫如今持节，为护乌丸校尉，牵招、解俊同为护鲜卑校尉。”
“哼！俺要畅饮，酒少了我唯你是问！”张飞冷哼一声，算是将这事给揭过。
顿了顿。
“陛下！”
赵云又道：“另外，我在战场上碰到了鲜于辅，曹丕似乎调了不少老将来关中。”
聚拢溃兵返回的郝昭，匆匆来到张郃身前，禀道：“将军，陈仓失守了！”
如今陇右和陈仓都被刘备抢占，栈道运粮的劣势已经不复存在了。
看向武功水以东的山河，刘备心中感慨万千。
“车骑将军，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呢。”
见到诸葛乔，张飞心中气闷，瞪着虎眼喝道：“伯松，你莫非以为，俺和孟起拿不下陈仓城吗？”
别看刘备兵少，这三万都是久经善战的劲卒。
司马懿自个儿就是世家豪族。
若刘备屯兵五丈原，就意味着刘备要稳扎稳打；若刘备引兵郿县，就意味着刘备准备速战速决。
张郃面色大变：“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而这关中之地，刘备还是第一次踏足！
“昔日高祖出秦川，鼎定汉家基业。”
半个时辰后，张飞和马超再次引兵退去。
眼下司马懿更担心的是，刘备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这意味着，刘备要在五丈原建粮仓险寨，曹彰已经无法阻止了。
而如今。
骤见张飞和马超杀回，这群魏兵瞬间慌了神。
“不能让刘备在五丈原建起粮草险寨，否则我等想要击退刘备就很难了。”
来此地不是为了跟曹彰争一时胜败的，核心依旧在于五丈原的粮仓险寨。
“不愧是能跟先帝一较高低的当世豪杰，这用兵的手段，不是镇西将军能相提并论的。”
入陇小道还藏了只黄雀。
司马懿并未再去劝曹彰，该提醒的也提醒了。
潘濬那借刀杀人的手法，瞒得过普通人，可瞒不过曹彰这样的战场宿将。
“难怪刘备要速下陈仓！”
“如此一来，渭水的粮道就安全了。”
“我引本寨兵马跟伯松的无当飞军趁机强攻，费曜来不及组织防御，陈仓也就拿下了。”
如司马懿预料。
仔细想了想，司马懿不再劝。
斥候短短的几句，让张飞有些抓狂。
“张郃见我军退走，定然想不到我军会再折返杀回；趁着将士的精力尚存，一鼓作气杀回去，定能建功。”
然而。
想动世家豪族的粮？
“刘备果然要屯兵五丈原！”司马懿的眼神变得凝重。
“张郃引重兵来救陈仓，如今又在陈仓外跟张飞对峙，伯松必然不会放弃抢夺安定郡的机会。”
“我又不会跟你抢功。”
“等掩杀张郃后，再返回陈仓询问详情。”
敢跟我一换一吗？
面对曹彰这蛮牛似的打法，赵云跟吴班吴懿简单商议后，就往五丈原且战且走，一步步的拉长曹彰的战线。
“若不是看在他是陛下的近臣，我早就将他法办了。”
曹彰就直接以兵力优势强行跟赵云开战。
探子摇头：“骠骑将军并未告知。”
“竟然被这屠猪宰狗的匹夫摆了一道。”
如预料一般，张郃在张飞和马超退兵后，就下令众将士回营中休憩，只留下少量兵马巡守营寨。
张郃不敢怠慢，连陈仓是谁偷夺的都没心思关注了。
费曜依靠他的聪明才智判断出了张飞和马超的意图，于是选择了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没有哪个世家豪族愿意出粮的。
马超禀道：“益德在陈仓城外跟张郃对峙，暂时抽不得空来五丈原。”
“及至五更，陈仓城破，擒费曜等魏将二十七人，获降卒一千六百人。”
“传令军中，若遇上鲜于辅，能避则避。”
刚到郿县。
刘备的到来，又让赵云吴班吴懿麾下将士的士气变得异常的亢奋。
在曹彰挥军强攻赵云军中的期间，一只兵马自武功水南部沿江北上。
此地也不易设伏，即便刘备来了也不可能击溃曹彰。
郝昭点头，亲自引斥候去打探。
张飞怒气不消：“给俺讲清楚，你是怎么第一个登上陈仓城的？”
诸葛乔又留了姜维在冀县都督军务。
张飞和马超整顿了兵马，折返杀回张郃营寨。
“伯松攻城，就疏忽大意。”
“节省了十日的时间，朕也就多了十日的时间去跟黄须小儿争胜。”
一路推进到了五丈原东侧的武功水，赵云不再撤退，而是在武功水东岸背水列阵。
若是急战不能成功，就只能退回汉中。
张飞忿忿：“伯松若不给俺个合理的解释，俺定饶不了他。”
张苞这才缩着脖子，讪讪走出：“阿父——”
“国让可在军中？”刘备轻声询问。
“让潘濬留守长安城，我睡觉都不安稳！”
曹彰冷哼：“我有六万大军，赵云只有一万兵马，就算诱敌又能如何？他要步步后撤，我就步步为营，看谁拼得过谁！”
“这先登的功劳谁不想要啊，伯松要给，我肯定不会拒绝。”
刘备逐一安抚，询问道：“子龙，你与魏兵对峙多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孟起，益德在何处？”刘备未见到张飞，有些奇怪。
张郃见张飞和马超撤走，遂引兵返回，见一地狼藉，张郃忍不住将头盔往地下猛地一摔，忿忿不已。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张郃这厮，竟然将大部分的粮草辎重搬走了。”
“张郃若是听闻安定郡有失，必然不敢再待在陈仓。”
赵云凝声道：“曹彰的兵马，有不少的新练之兵。”
去年才打了陇右，今年就能再打一场大战？
益州的世家豪族，难道就会心甘情愿的将粮食给刘备吗？
却不曾想。
诸葛乔笑容如春风，让张飞的气也渐渐消了。
刘备选择了走渭水运粮，这是要准备来一场大战了。
哪怕是刘备，也不可能征用劳工几个月来运粮。
“伯松去了何处？”刘备又问。
“那张郃在陈仓外也是谨守营寨，我见营寨难破，就先来五丈原建仓立寨了。”
不怪张郃不谨慎。
诸葛乔这是将守城的费曜、攻城的张飞和马超，三人的人心全都料算了。
“若曹操尚在，伱这黄须儿还能当一员冲锋陷阵的猛犬，如今曹操已去，你这黄须儿，也只是一头爪牙未利的幼犬罢了。”
大军出征，每日粮草的消耗是很多的，节省十日的时间等于节省了十日的粮草。
刘备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大汉的州。
“真以为谁都跟韩信一样，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张飞和马超去劫营，兵马调动是瞒不住费曜。
法正却是猜到了诸葛乔的去向：“若我料得不差，伯松应该去打安定郡了。”
刘备微微讶异：“伯松会老老实实的回冀县？”
就在此时。
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更何况还是脾气急躁的张飞！
当即。
想到鲜于辅，刘备就想到了鲜于辅的好友田豫，那个在刘备最初掌兵时主动托身于刘备的幽州豪杰。
回到城中。
只是张郃没料到的是，诸葛乔昨夜偷夺了陈仓城，让张飞和马超没了后顾之忧。
司马懿自然是更希望刘备能引兵郿县。
张飞的一股子闷气顿时赌在喉咙，有些气急败坏的往诸葛乔身后瞅，却见张苞跟个耗子似的躲在诸葛乔身后。
诸葛乔笑道：“车骑将军多心了，我又岂敢这般想？”
打仗的军粮，要么搞屯田，要么就从普通士民百姓家征募。
刘备不认为诸葛乔会老老实实的返回冀县。
张飞虎眼圆瞪：“军中无父子，叫俺车骑将军！”
“我留守本寨后，就遣人通报了伯松，伯松遂引兵来与我汇合，告诉我昨夜陈仓防备必然疏忽。”
张郃不敢大意，让将士退后十里结寨。
若是少了十日粮草，司马懿都只能对孟达干瞪眼。
“是刘备要来了！”司马懿的目光多了凌厉，猜到了赵云背水列阵的原因。
只不过如今各为其主，很多事也是无可奈何。
“这是要走渭水运粮！”
倘若刘备不走渭水运粮，以陈仓道、褒斜道和傥骆道的栈道路途险要，刘备就只能选择急战。
自幽州到冀州，自冀州到青州，自青州到徐州，自徐州到豫州，自豫州到荆州，自荆州到益州。
而在上邽和临渭，天水郡太守吕乂和广魏郡太守刘干，也在组织劳工指挥益州来的商船。
郝昭凝重道：“张飞和马超忽然杀回，我心中惊疑。”
为了套话和生擒，郝昭折损了不少亲卫。
听闻诸葛乔在陈仓城外当黄雀偷夺了陈仓城，刘备不由捋髯大笑：“朕许了伯松不受军令之权，伯松反手就给了朕一个大礼。”
司马懿欲言又止。
只要刘备准备速战速决，司马懿就能设法将刘备给拖死，让刘备因为后期压力而被迫退兵。
拿下了陈仓，就得迅速的将五丈原的粮仓险寨建起来。
“费曜这混蛋，俺们攻城的时候，小心谨慎跟乌龟似的。”
正常而言，都不可能出现张飞和马超回身劫营的情况。
“背水列阵？”
刘备冷笑：“曹丕妄用孟达，以至于损兵折将，也活该有此恶果。”
亲征，对士气的提升，是很强的！
作为曹操最勇猛的儿子，曹彰最喜欢的就是蛮力碾压。
刘备昔日在许都的时候，曾跟同为幽州人的鲜于辅有些许交情。
我人多我就是牛。
这人老了就容易念旧，刘备亦是如此。
刘备同样不跟曹彰玩什么诡计，两万生力军的加入，直接强渡武功水，与赵云合兵一处。
“潘濬此人，私欲太重，去年虽然识破了马超诱敌之计，却也借马超之手除掉了杨秋。”
曹彰对赵云背水列阵嗤之以鼻，催大军掩杀，誓要将赵云这支兵马歼灭。
在将陈仓防务交给张飞后，诸葛乔就引无当飞军五部走略阳北上，去打安定郡了。
“今日朕亦出秦川，兴复汉家基业。”
时间就是战机。
只可惜。
“镇西将军，我等得立即出兵郿县，助夏侯霸击溃赵云，然后引兵抢占五丈原。”
张郃眼神陡然变得冷峻：“难怪张飞和马超敢引兵杀回，这厮自恃夺了陈仓，有恃无恐了。”
刘备微微惊讶：“孟起都已经在建仓立寨了？什么时候拿下的陈仓城？”
朱灵也是跟着曹操的宿将了。
得知陈仓失守、刘备走渭水运粮，不论是曹彰还是司马懿，都是惊愕变色。
张郃久经善战，自现有的情报也推测出了刘备的意思。
而在黄权之后，张南、陈式、赵融等将也相继抵达，最后抵达的就是刘备和陈到统率的白毦兵。
这只黄雀还是个阴险的老六，阴险起来连张飞和马超都骗。
虽然于禁的到来，助曹彰整顿了新练之兵且又增加了将士的奋战之心；但这只是军心上的稳定，并不能弥补曹彰跟刘备之间的差距。
觉察到赵云的意图，司马懿再次劝谏：“镇西将军，赵云有诱敌迹象，不可大意。”
司马懿登高而望，看出了赵云列阵的端倪：“这不是在背水列阵置之死地而后生，更像是赵云在等援兵，”
“这第一个登上陈仓城头的，是车骑将军的长子张苞。”
曹彰当机立断：“夏侯楙留五千兵守长安，潘濬引五千兵押运粮草，其余诸将，皆与我同往郿县！”
赵云、吴班和吴懿，纷纷向前行礼。
十日粮草能做什么？
司马懿八日急行军，十六日破城擒孟达。
见到刘备到来，马超恭敬的在寨门口迎侯。
大量的商船出现在渭水，几乎都不用打探太多，张郃就已经猜到了刘备的目的。
马超摇头，对此倒是没有多大的怨气。
“便宜这厮了！”
刘备时运不济而田豫又不忍丢下老母，最终两人只能分道扬镳。
“我已经在城内准备好了肉汤饭菜，可让众将士饱餐一顿。”
觉得张飞和马超打陈仓太慢，诸葛乔就将张飞马超和陈仓费曜一起诳骗，然后偷夺了陈仓城。
只是司马懿很奇怪，刘备是哪里得来的军粮？
费曜若是不聪明，也挡不住张飞和马超十日强攻。
听到鲜于辅的名字，刘备微微愣神，脑中浮现一个人影。
刘备笑道：“伯松用兵看似沉稳，实际上最喜出奇。”
原本马超见劫营失败，就有请诸葛乔来支援的想法，如今诸葛乔拿下了陈仓城，正合马超心意。
动狠了又会出现陈宫和张邈。
汉兵的坚韧，让郝昭内心也很无奈。
刘备这是铁了心要拿下长安啊。
刘备也未下令追敌。
打了张郃后直接退回陈仓城，哪怕睡上一整天都不怕有人来偷袭劫营。
倘若田豫和牵招也在曹彰军中，刘备是会很纠结的。
鲜于辅昔日在投曹操和还是投袁绍时踌躇不定，亦是田豫劝鲜于辅投曹操辅佐朝廷。
“传朕令，渡河！”
“若不留潘濬，不如我留守长安城。”司马懿再劝。
曹彰蹙眉：“监军不在军中，陛下又岂会放心？若监军委实担心，我可再让朱灵助夏侯楙守城。”
“伯松就跟我说，倘若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去劫张郃的营，一定要请命留守本寨，且遣人通报。”
“杨秋再无本事，那也是先帝所器重的，不是潘濬能擅自处置的。”
“可有问出是谁夺了陈仓城？”
栈道运粮，不仅时间慢，还得征用大量的劳工。
经过张苞这一阵解释，张飞和马超也听明白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倘若费曜不那么聪明的判断出张飞和马超的意图，昨夜也不会被诸葛乔奇袭。
郝昭摇头，轻叹：“那伪汉小校觉察到我在套话后，就不再开口，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肯投降。”
张飞和马超引兵返回，诸葛乔引王平、马忠出城迎接。
马超将如何破陈仓诸事简要的禀报刘备。
更何况。
故而张郃判断，张飞和马超只会返回营地养精蓄锐。
黄忠则是带着十余老卒跟着诸葛乔同往安定郡。
刘备许了诸葛乔不受军令之权，如何行动皆由诸葛乔自行决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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