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本心而言,孙权是很想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皇帝刘备当得,我孙权当不得?”
只是目前的局势有些特殊。
孙权想试探刘备的底线,却被刘禅的横插一脚打乱了计划。
而刘禅背后,又是诸葛乔在用谋设局。
朱据生擒刘禅失败,反而被诸葛乔割去了耳鼻羞辱。
关羽的荆州水师规模也超乎孙权的预料,局势的演变超出了孙权最初的计划。
孙权咬牙切齿:“我会让出江夏郡,你也要遵守承诺。”
“十日后,我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忍一时之辱,立万事之名。
“我听闻,昔日吕都督劝吴王取荆州前,陆都督你也有过想法。”
“倘若吴王让出江夏郡,大将军就能尽起荆州之兵以向宛洛。”
“果然失败了!”廖化轻叹。
只要江东十万大军还在,孙权就有叫嚣的底气。
“吴王,你舍得吗?”
“赐王冕十有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王子皆为列侯。”
“不论是谶言还是祥瑞,皆是伪魏的阴谋,以你的才智怎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谈?”
陆逊徐徐而道:“廖主簿,交浅言深是为大忌。”
可返回夏口后,孙权就有胆气说狠话了。
“陛下若得知是吴王牵制了大将军的兵力,那么北伐中原前,定会先解决掉吴王。”
“可你却纵容部将伤我侄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孙权蹙眉:“还有何事?”
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孙权终于意识到了现如今跟刘备的差距。
冲动了啊!
孙权再次握紧了拳头。
刘备要实利,孙权得虚名。
听得孙权要让出江夏郡,潘璋、全琮、贺齐等将皆是大惊失色。
“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就算得了中原也无济于事。”
“我假装中计,也只是为了迷惑曹丕在江东的细作,尔等还真以为我要跟刘备决裂吗?”
诸葛乔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孙权,只要孙权有违约的想法,那就一个字:战!
“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傻了才跟刘备决战!
我只想称帝,只想跟刘备和曹丕平起平坐,这有错吗?
我好歹是江东之主,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诸葛乔,你到底要什么!”孙权阴沉着脸,尽力的克制怒气。
那是私怨!
毕竟刘禅都打着讨伐朱据的旗号了,朱据不忿刘禅私自出兵,我最多算御下不严。
关羽再次附和而喝:“如今正值冬春交替之际,汉江水流迟缓。”
众将纷纷急劝。
“诸葛乔,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孙权面色一僵,强调道:“上昶城是曹丕让出来的,合肥是我亲自率兵打下来的。”
陆逊拔剑指向全琮的脖子:“全琮,莫非你认为,我的剑不够锋利?”
诸葛乔的提议,让孙权的面容一松:“倘若我让出江夏郡,你回头不上表又当如何?”
相较于江夏郡,朱据死不死就无足轻重了。
“提醒你一句:今日之事,烂在你的肚子里。”
孙权板着脸,坚决不承认叛汉称帝的事。
“这长沙也不能给。”
全琮返回夏口,将孙权的决定告诉陆逊,语气忿忿:“陆都督,吴王定是受了关羽威胁,不敢在沔口决战。”
“你昔日在江东时,我亦曾送了厚礼与伱。”
孙权的想法是:三帝同天、三足鼎立。
如今虽然得了虚名,可却丢了实利!
若江夏郡在手,孙权还能暗中跟曹丕谈判,譬如曹丕让出寿春孙权就去偷荆州之类。
“你不让出江夏郡,大将军在荆州寝食难安啊!”
孙权强忍怒气:“事关重大,我得回去跟众人商议。”
“大将军主簿廖化会去夏口作交接的。”
孙权也看出来了。
孙权气得双手发抖:“强夺江夏郡,就不怕我再跟曹丕结盟吗?”
若是承认了,就等于在否认孙权的能力!
孙权跟诸葛恪的想法其实差不多,不管曹丕用什么诡计,到手的合肥才是最香的。
又因袁术割据淮南,陆康认为袁术是叛逆,七旬之龄坚守寿春两年。
孙权赤红着眼。
廖化的话,让陆逊微微动容。
孙权板着脸,等众将说完后,这才徐徐开口:“尔等只知好勇斗狠,如何知晓国之大事?”
廖化敛容肃声:“陆伯言,你有惊世之慧,为何要屈膝效力孙权?”
“吴王也别耍诈,天黑之前,若夏口还有一艘战船,那此战就只能分输赢了!”
诸葛乔哈哈大笑:“吴王,你我都是明白人,就别玩这些把戏了。”
“执行命令,不可多言!”
便宜能占就占,不能占就低调做人。
哪怕诸葛乔有心算计,也拿孙权没辙!
一招错,步步错。
诸葛乔目视孙权:“吴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
陆逊淡然而道:“若不撤兵,吴王就得在沔口跟关羽战一场。”
孙权一口老血堵在喉咙。
“你若弃孙权而投陛下,以你之才,陛下定会重用。”
孙权脸色大变:“不可能!你一句话就想要江夏郡,你当我真的怕了你吗?”
“放弃江夏郡,吴王可立项王霸业;执着江夏郡,吴王就得先跟陛下分个高低了。”
“先哲秘论,承运代刘氏者,必兴于东南!”
“届时中原大战,曹魏在淮南的兵力定会抽调。”
孙权没有理会朱据,目光死死的盯着诸葛乔:“无故让出江夏郡,我在江东威望必会受挫。”
全琮吓了一跳,不服道:“陆都督,你怎也惧怕那关羽?”
“若能随大将军驱兵宛洛,即便战死沙场,今生也无憾了!”
“如今你得了上昶城,不用再担心文聘抢夏口了,那江夏郡对荆州而言就是致命的威胁。”
虽然鄙夷孙权的为人,但孙权在这事上的确能甩锅。
“你也别跟我提盟约,你背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孙权贪图帝位而中贾诩诡计,以至于如今骑虎难下。
如今在江面上无地利优势,狠话也说不出来。
诸葛乔略有遗憾。
这段因为贾诩毒计而骄盈的心气也逐渐变得平和了。
“虽然夏口易守难攻,但我如今得了合肥,未必就得走夏口的水路。”
即便真的有这想法,孙权也不能在此刻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相反。”
“陛下跟吴王军争,必会两败俱伤,届时吴王刚得的合肥可就守不住了。”
诸葛乔挥扇而笑:“些许细节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吴王识破了曹丕的阴谋,避免了两家因误会而厮杀。”
“上昶城和夏口的战船,我已经如约退走,带不走的粮食和军械也都封存了。”
我什么时候有过图谋荆州的想法?
昔日刘协继位,天下大乱,陆康冒险派孝廉进贡,朝廷因此加封陆康为忠义将军,秩比二千石。
“大汉的威信也会受损,这岂不是正合了吴王之意?”
“.”
“让你们平日里多读书,一个个都是见了书就喊头疼,如何能与我商议大事?”
朱据不忿:“吴王,战就战,难道我等还怕了不成!”
这合肥,不是孙权想拿就拿的!
诸葛恪之所以没这担忧,是因为诸葛恪的想法是:拿合肥、抢寿春、据淮南、与诸葛乔一争高低。
“这人老了就容易感情用事,若陛下要与吴王开战,吴王可愿决战?”
诸葛乔和关羽一唱一和,直接将孙权给诈唬懵了。
“只要在江面上击败关羽,荆州唾手可得!”
“陛下对太子寄予厚望,北伐关中的时候也是以太子在成都监国。”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弱的第三方安安心心的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两船分离。
有夏口山川之险,孙权还能嚣张的喊“来啊,打我啊!”
“相信你们也不会少了赔偿。”
“带不走的粮食、军械都列出清单,交给关羽的主簿廖化。”
孙权也不是没怀疑过合肥是曹丕主动让出来的,只是孙权不愿意承认。
孙权不想多待。
诸葛乔再笑:“我当然怕你跟曹丕结盟,可你要跟曹丕结盟,就得归还合肥。”
曹丕能让出合肥,也能将合肥索回!
只要孙权对曹丕有所求,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良久。
沉默片刻。
朱据攻击刘禅?
“商人恐慌了,这钱粮布匹的交易就断了,对陛下对吴王都是损失。”
让出江夏郡,孙权除了没有明面上加冕称帝外,享受的也是天子之实。
“昔日西楚霸王占据江东和淮南之地,也无谶言和祥瑞现世;我如今只有江东,岂会得到天命眷顾?”
“此事不用再议,我也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
孙权回中军向众将传达了军令。
刘备如今连战连胜,锐气正盛,不是孙权可以轻易撩拨的。
“我刚得合肥和上昶城,江东就有谶言和祥瑞,似乎我不称帝就违背了天意。”
诸葛乔见孙权要跑路,猜到了孙权的用意:“吴王且慢!”
众将被孙权唬得一愣一愣,面面相觑:如此兴师动众,只是演给曹丕的细作看的?
然而。
孙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简而言之。
卡住了水路咽喉之地,锁死了孙权的水军,孙权还能走荆南四郡玩步兵不成?
若孙权真有这想法,诸葛乔不介意让荆南四郡多几个张辽。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若不是滋生了称帝的骄矜之心,孙权完全可以扮猪吃老虎,既得合肥又得江夏。
“陛下老了。”
“吴王,那关羽是人,我等也是人,何惧那关羽,末将请战!”
廖化握紧了拳头,心中颇为激动。
“吴王,你敢战吗?”
“若吴王似你这般鲁莽不知收敛,江东早就不复存了!”
“倘若吴王能让出江夏郡,我会与大将军联名上表陛下。”
陆逊向廖化行了一礼,便扬帆离去。
“大将军有意提兵去夏口缉拿叛逆朱据,想必吴王不会拦着吧?”
想在夹缝中生存,就不能被当枪使。
见孙权在这避重就轻的攀旧情,关羽身后的董恢、王甫等人皆感无语。
“如此,曹丕就能在江北坐收渔翁之利!”
兴致勃勃而来,却要败兴而归,这如何能让人接受。
“即便到了陛下面前,我也能与你分辨是非!”
“全琮,你速往夏口通知陆逊,让其天黑之前近撤夏口和上昶城之兵去樊口。”
“再敢妄言,休怪我不念旧情!”
“哪怕今日你我在这里前署了出让江夏郡的盟约,等你回了夏口,依旧可以选择不承认。”
说完。
“若是胜了,自然最好;若是败了,吴王在合肥刚树立的军威也就消失殆尽了。”
“合肥易守难攻,上昶城也是险地,我等却轻易拿下了合肥和上昶城,诸位就不觉得奇怪吗?”
“盛极必衰!”
“刘备老了,关羽也老了,我还是壮年!”
孙权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
“若非你怂恿太子讨伐我,我又岂会引兵去攻太子的营寨。”
“吴王你也可乘机去抢寿春,然后兵进徐州,全据淮南之地。”
“诸葛乔,你生父诸葛瑾乃我最器重的俊杰。”
朱据就在我身边你瞧不见?
你还想提兵去夏口?
孙权咬紧牙关。
孙权不同。
且将谶言和祥瑞的事彻查,一口咬定是曹魏的阴谋,主动请刘备定夺。
什么叫“些许细节过程不重要”?
合肥,是我打下来的!
合肥,是我打下来的!!
通俗来讲就是:别想着另立门户了,送你个子公司你随便折腾。
“如今江夏郡到手,江东对荆州再无威胁。”
孙权懊悔不已。
“大将军,可以北伐了!”
“我诱你到沔口,就不可能让你轻易离去。”
本想用陆康的事来劝陆逊归汉,不曾想陆逊竟然完全不理睬。
待众将退下,孙权双手死死的按住桌子,忍住了将桌子踢飞乱砍的冲动。
朱据见孙权有答应的迹象,急劝道:“吴王,不可如此啊!”
“若丢了江夏郡,今后再无图谋荆州的机会了!”
陆氏宗族百余人,因此而死了一大半。
“增封淮南之地为吴王封国之地,再擢吴王爵位于诸侯王之上,奏事不称臣,受诏可不拜。”
“昔日令叔祖忠义将军以七旬之龄也要守住庐江,不坠陆氏世代忠烈之名,何其可敬!”
“可如今吴王得了合肥不去抢寿春,反而引兵来荆州,我认为这是不明智的。”
陆逊严格的执行了孙权的军令,在天黑之前将战船都撤往江夏郡跟庐江郡的交界处樊口。
“我诸葛乔一生行事,向来都是追求公平公正!”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你胞兄诸葛恪亦是我的女婿。”
诸葛乔见孙权松了口,轻笑:“我若不上表,吴王就可借助谶言和祥瑞登基称帝。”
“你若想让我死,我不介意现在就一剑砍了你。”
陆逊冷冷的盯着全琮:“你要寻死,别拉我一起!”
如今的江东,在综合实力上是比不过刘备和曹丕的。
“要么你与大将军在这里比一比谁强谁弱,要么你就让出江夏郡,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而现在却只有北伐一条出路了!
“方今之势,汉魏相争,能得天下的定是我主。”
“长沙本就是共治之地,倘若给了吴王,势必会引起双方商人的恐慌。”
决战?
得了江夏郡,哪怕孙权跑回建业称帝,对荆州也没什么威胁了。
感受着脖子前那寒冽的剑锋,全琮的脑门儿也清醒了:“陆都督,误会,这都是误会!”
“夏口有山川之险,易守难攻,不论双方谁得了夏口,另一方都无法强攻拿下夏口。”
诸葛乔言语咄咄、气势凌人,一副不同意就打的强硬姿态,让孙权心中颇为烦躁。
“住口!”
“韩信受胯下之辱,最终成就千秋之名。”
“可吴王有破合肥、得上昶城之功,有功不赏,难以服众。”
“不如我等尽起夏口和上昶城的战船,截断关羽的后路。”
“吴王,让出江夏,今后再难与刘备争锋了!”
孙权若是反应慢点,还有机会让孙权亲手砍了朱据。
“没想到,你还真的撤了。”廖化看向陆逊,语气有些遗憾。
“你现在就猖狂吧!”
然而。
“你不敢让大将军提兵去夏口,莫非是想窝藏真朱据?”
“这是军令!”
“以前你只有夏口和樊口,若对荆州有异心,就会担心上昶城的文聘乘机抢夏口。”
诸葛乔语气微凛:“吴王,格局要打开,器量要宏大。”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返回夏口了。”
“如今太子受惊吓而卧病在床,陛下极有可能引兵来荆州。”
很快。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吴王和陆都督你都能忍受这般的羞辱!”
“还是以为我是学儒的,就不会拔剑了?”
“吴王,你敢战吗?”
“利弊权衡,仅此而已。”
孙权怒斥朱据,令甲士将朱据拖回船舱。
“这次我带了五万精锐水师,也想向吴王讨教,是你的江东水师厉害,还是我的荆州水师厉害。”
“勾践卧薪尝胆,最终击败了夫差。”
“人各有志,陆逊宁可取孙策的女儿也要留在江东,定有其不得不为的原因。”
“吴王,若无江夏,我等再无图谋荆州的机会。”
虽然丢了江夏郡,但孙权能悬崖勒马,这让陆逊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我非亲非故,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孙权暗暗握紧了拳头。
“夏口若有带不走的粮食、军械,吴王都可拟一份清单,我等会照价赔付,绝不会让吴王有一粒米的损失!”
“我素闻吴王有项王之志,不肯苟安江东弹丸之地。”
诸葛乔又释然了。
一旁的朱据也瞧出了诸葛乔的用意,喝道:“诸葛乔,你莫要欺人太甚!”
又将带不走的粮食和军械封存,列了清单交给前来督视的廖化。
“今日这沔口,要么我击溃你的江东水师,要么你击溃我的荆州水师。”
虽然这次输了,可孙权并不服气。
诸葛乔轻摇羽扇:“曹丕故意让出合肥和上昶城,又在江东散布谶言,伪造祥瑞,定是想怂恿吴王称帝叛汉。”
“即便你想扬帆顺流而下,也无水流相助;我也想试试,荆州的战船跟江东的战船,谁跑得更快!”
“太子自幼丧母,陛下又常年出征,对太子多有愧疚。”
诸葛乔笑容灿烂:“陛下一向赏罚分明,又岂会吝啬对吴王的封赏。”
“我料其必是曹丕诡计,欲骄我心盈我气,让我跟刘备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合肥,是我打下来的!!!
强忍内心的怒气,孙权堆着笑容:“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只是孙权没料到的是,刘备尚未出手,局势就已经变得不可控制了!
若得了合肥和上昶城后,孙权能继续效仿勾践卧薪尝胆。
“吴王,江夏不可让啊!”
诸葛乔佯装恼怒:“太子受到惊吓,如今卧病在床,可那朱据却还在夏口逍遥法外。”
孙权顿时愣住。
“桂阳偏远,吴王得了桂阳也无多大用处,就不给了。”
“等汉魏两败俱伤,就是孙吴兴起之时!”
铿锵一声。
孙权脸色大变。
“难道江陵一败,陆都督你就畏关羽如虎了吗?”
陆逊收剑回鞘,冷言道:“国事决策,本就要慎之又慎。”
到此刻,孙权终于意识到问题了。
你要夏口你不会明说吗?
“犯了错,就得认!”
“罢了!”
“吴王能识破曹丕的阴谋,可喜可贺啊!”
关羽应声而喝:“吴王,我本无意与你为敌,只想北伐中原,讨伐曹贼。”
虽然关羽是荆州水师的主将,但做决定的却是诸葛乔!
诸葛乔要战,关羽就会战!
“我要江夏郡!”诸葛乔直接道出了核心目的。
朝廷怜悯他守城的气节,更是拜其子陆俊为郎中。
此刻孙权气势正盛,众将谁也不敢再多问。
诸葛乔徐徐而道:“吴王曾向陛下上表,求要长沙和桂阳。”
“大将军为保荆州安危,就不得不分兵提防。”
诸葛乔瞥了一眼朱据:“吴王,你若继续让这假朱据来糊弄我,这格局和器量就太差了。”
叛汉称帝?
谶言不是我散布的,祥瑞不是我伪造的,我只是个受害者。
孙权只是疥藓之患,北方的曹丕才是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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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