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格和宋清在车里聊了一会儿,偏头看着宋清明显困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困了就休息一会儿,不差这几个小时。”
“嗯,你也眯一会儿吧。”说完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天刚蒙蒙亮,村子里躁动起来,昨天大半夜也就几个看热闹的,这会儿围了一群。
严君格睁开眼睛,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偏头看向宋清,“早。”
“早。”
“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老乡家买点早餐。”
严君格叼着烟,说完就跳下车。
买了一大锅稀饭,又分几家买的馒头,包子,面条,咸菜。
一堆人趴在车盖上开始吃饭,时不时的跟围观的人聊上几句。
黄牙老男人叫何冲,何强的爸爸,烂赌鬼,时不时的进城问儿子要钱。赌的不算大,因此何强一直就供着他,只要他不闹事就行。
没人知道他家里藏了尸体,都有些惊讶,毕竟平时除了赌钱,何冲跟邻居关系还算融洽。这涉及到人命,村民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了解到大致情况,严君格想会一会何强。
现场勘察还算顺利,尸体已经装车,封锁好现场,和村长及村里的人交代好,一行人终于在中午之前浩浩荡荡的离开。
石子街禁士所与市局的法医一起加紧解剖尸体,已经证实地窖里的三具尸体就是何维,王兰还有冯志。
审讯室里,何强有些懵圈,失踪的侄子已经死了,而且死了7年,虽然早有猜测,可真确定,还是有些难过。
还没等他难过太久,一个重磅消息就砸了过来。
尸体是在自己老家的地窖里发现的,看着一张张现场照片,何强忍不住想吐。
严君格皱着眉看他,给乐升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拿了个垃圾桶过去。
“哕~~”
终于是忍到了极限,哇哇吐了出来,看的严君格和乐升直皱眉。
这人什么情况,这一系列表现都很完美,难道自己怀疑错了?
默默叹口气,把电脑屏幕转了回来,又找人收拾一通。
吐完之后何强又漱口,这才好多了,“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看这种东西。”
擦了擦嘴,又喝了半杯温水,这才开口,
“我也不知道小维失踪会和我爸有关系,他们平时基本没什么联系。”
“见面互相递根烟,说两句话,顶天了。”
严君格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手里的资料,“何维平时跟你联系多不多?有没有什么仇家?”
何强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跟小维虽说是叔侄,但是他的事我管的也不多。毕竟年轻人,不喜欢听唠叨。”
“他爸爸,也就是我二伯,临终之前让我照顾他,他大学毕业之后也没正经找工作,就在我这挂名做个经理。”
“嘶~~仇人,我还真没听说。这小子除了有点好色,其实胆子挺小,根本不敢跟人起冲突。”
还要再问什么,房门被敲响,李倩探着脑袋,“严队,带回来的老头好像犯病了。”
走廊上骚乱声,急急忙忙的脚步声,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何强有些着急的站起来,跟了出去,“我爸怎么了?”
严君格皱了皱眉,“什么情况?说清楚。”
李倩这时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太冒失了,吞吞吐吐道,
“一个问题还没问完,他就特别激动的又喊又叫,接着就直抽抽,倒地不起。”
“不过你放心,已经叫救护车了,马上就来。”
何强有些焦急的抓着严君格的胳膊,“领导,我能不能跟去看看,我有点不放心我爸。”
“,,,行,我派人陪你去。”
“乐升,陈皓,你俩。”
“是。”
等人一走,严君格在办公室里直接拍桌子,“李倩,你来实习几个月了,这点常识都没有,遇事就慌。”
接着又指了指黄永,“这就是你带的人,做事一点脑子都没有。”
黄永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没问什么,就让他坦白从宽,别想包庇谁。”
“结果他就直接跳脚了,又要撞墙又要撞桌子的。”
严君格叉着腰瞪他,“你第一天上班?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她傻你也傻,你这么多年饭白吃了。”
“现在何强有了戒心,反过来告我们,你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每人写2000字检查,明天交给我。”
黄永和李倩默默低着头,“是,,严队。”
用力挠了挠后脑勺,又围着办公室中间转了两圈,严君格火气大的很,“那个陈燕妮怎么样了?”
“张一言说她是装傻,想办法撬开她的嘴。”
“,,,”
黄永此时有点不敢看他,默默后退两步,“她今天早上被发现自残,现在也在医院。”
“,,,,WTM,,,,”
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一杯凉水,吨吨吨喝下肚,严君格才觉得火气消了一点。
“这是不是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黄永和李倩默默对视一眼,继续做鹌鹑状,根本不敢接话。
不过确实很倒霉,刚有了一点进展,这一个两个都进医院了。
宋清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严君格像个喷火龙,而黄永和李倩是待宰的小羊羔。
“叩叩叩。”
敲门声打破僵局,此时的宋清在黄永和李倩眼里就是救世主,圣母玛利亚。
“怎么了这是,剑拔弩张的。”
“给,这是尸检报告。”
“从尸检结果看,冯志死前应该遭受过殴打,致命伤在头部。”
“王兰是一击毙命,伤口在后脑,死前没有受到性侵。”
“何维比较惨,右侧小腿骨折,身上有大面积的瘀伤,致命伤也在头部。”
“我怀疑他是从楼梯上滚落,撞击到头部后死亡。”
严君格翻看着报告,表情不太好,“尸体没有白骨化的原因有找到吗?”
宋清点了点头,“和我判断的结果一样,地窖空气不流通,而且墙角堆放了大量煤炭。”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的笑笑,道,“怎么样?有信心吗?”
严君格把报告收起来,笑的张扬,“当然,不看看我是谁。”
“加油。”
严君格眼神温柔不少,瞥了一眼旁边一脸吃瓜的两人,“别杵着了,干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