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山林里找来看家护院的,可舍不得给宁王呢!
蓝梦茵拍拍两条狼狗。
下一瞬,两个毛孩子便懂事地躲到她的身后去。
蓝梦茵道:“回宁王,这是狼狗,一种不同于狼和狗的新品种,是民女去山里时,偶然遇到的。”
楚玄宁惊讶道:“你遇到了它们,它们就听你的话了?”
蓝梦茵道:“主要是民女救了它们的母亲,它们的母亲就让它们跟着我回家了。”
这谎话编得她都快不信了。
偏偏楚玄宁信以为真。
楚玄宁不可思议道:“狼狗如此有灵性吗?”
他歪过头去看,看见他的狼狗又往另一边躲。
蓝梦茵道:“如果宁王喜欢,那民女下次去山里看见它们的家族,给宁王带一条出来便是。”
换言之,她身边的这两条狼狗是不给任何人的。
楚玄宁听了出来,“哈哈”一笑,“那行,本王便等着你的狼狗了。”
蓝梦茵道:“好,适才真是多谢宁王为小女子解围。”
当然,她也知道宁王是蓝泰请来的。
马车里还有一人。
他从马车里出来时,个子比楚玄宁矮了许多。
看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该是只有十三岁左右的样子。
蓝梦茵看见他,一幕登基为皇的幻象便出现在了眼前。
蓝梦茵下意识地脱口轻呼:“小皇帝?”
目前,坐在皇位上的还是老皇帝,即楚玄夜和楚玄宁的父亲,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来时的路上,她听霍刀说过十八皇子楚玄宁和武王的长子楚一航来桐城之事。
看样,那孩子便是楚一航无疑。
他的父亲楚玄武现在连太子都不是,何以他会是以后的皇帝?
最主要的是老皇帝传位,怎么着都还轮不到他来继位。
只是,后续的结果不太好。
大楚似乎还有得乱。
“你说什么?”楚玄宁没有听清。
蓝梦茵回过神,应付道:“没什么。”
蓝泰要火化祖母,楚玄宁命人去帮忙。
蓝泰将火化的地点选在村尾离蓝梦茵家只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
不能再靠后了,离山太近,恐会烧了山中的密林。
至于楚玄宁和楚一航,他们则耐心地等着蓝泰。
等待的地点他们选在蓝梦茵家,反正蓝梦茵和蓝泰是兄妹,蓝梦茵家也可算作是蓝泰的家。
家里有一间堂屋,补了房顶后,堂屋掉下的灰尘,梁雅雯都打扫干净了。
楚玄宁和楚一航在堂屋里坐。
作为主人,蓝梦茵应该招待一番,可家里连茶叶都没有,想要招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梁雅雯烧了热水,汗颜地给两人送了两碗热水。
楚玄宁赶走了衙役,她心生感激,借送水的机会,向楚玄宁道谢。
不管怎样,给一碗水,让楚玄宁和楚一航解解渴也是好的。
出门在外,楚玄宁和楚一航自行带了水。
农户家的水,他们一般是不喝的。
不过,想着这是蓝泰家,楚玄宁也就不在乎了,省得蓝泰有想法。
他先轻抿一口,不料,那水竟是相当爽口。
他再尝尝,忍不住就把一碗水都喝下去了。
楚一航看他如此豪饮,轻道:“十八皇叔,这水很好喝吗?”
楚玄宁点头道:“好喝。一航,你若是不渴,那十八皇叔就替你喝了。”
他当真要端碗。
“不行。”楚一航也想尝一尝,当下,眼疾手快地把碗端起来。
土碗,颜色暗沉,以往他可从未用过这种碗喝水。
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他才抿上一口。
结果和楚玄宁一样,这水的味道立马就吸引了他。
尝一口,再尝一口。
一会儿,一碗水就被他喝光了。
楚一航道:“这水好好喝。”
看来,不能小看了农家。
楚玄宁道:“是好喝,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打的水。”
还想喝。
可是,梁雅雯和蓝梦茵都在厨房里。
忽然看见一个小萝卜头在门口张望。
楚玄宁灵机一动,朝那个小萝卜头招手,“小弟弟,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萝卜头蓝术走到他面前,奶声奶气地道:“回宁王,我叫蓝术。”
“哦!蓝术,本王想起来了,你是蓝泰那个最小的弟弟,对吧?”
蓝术点头,“是。”
“你可真乖。”
楚玄宁脸上带着笑,让身边的侍卫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然后送到蓝术的面前,“蓝术,你去为本王打一碗水,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楚一航补充道:“是两碗,本世子也要喝。”
蓝术抱着那锭银子看了看,道:“好的。”
他把银子放在怀里,接过楚玄宁的碗。
他不知道那水是怎么来的,他只知道缸里有水,而母亲和姐姐都是用缸里的水来做饭。
他人小,进了厨房,正在忙着做饭的梁雅雯和蓝梦茵都没有管他。
蓝术没有打热水,而是用木瓢在石缸里舀水。
舀到水了,他高兴地端着碗送去给楚玄宁。
楚玄宁期待着能再喝一大碗,结果蓝术端来的碗里就只有一口。
楚玄宁哭笑不得地一口喝干,感觉还不够塞牙缝的。
蓝术给楚一航打水,仍然只端了一口水来。
孩子小,能稳稳当当地把碗端回来就不错了,要求不能太高。
楚玄宁又拿出一锭银子,“蓝术,本王再给你一锭银子,这次你多打一点,半碗,至少要半碗。”
“好的。”蓝术收着银子,又去跑腿。
这次确实能多点,两口。
楚玄宁和楚一航喝了水,还是觉得不够。
这么清甜美味的水,如果能畅饮个饱就好了。
厨房那边,蓝梦茵和梁雅雯正在配合着煮面疙瘩。
梁雅雯叹息道:“你二哥顶着两个黑眼圈,这两天像是都没有睡好。”
“嗯。”蓝梦茵点头,“我二哥又瘦了。”
本来就身姿单薄的人,现在更是瘦得像纸片人似的。
以陆氏对待蓝泰的态度,她大概能够猜到,蓝泰去山里砍一天的柴,可能晚上回到家里,都没有饭吃。
所谓虎毒不食子,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母亲能对儿子做得出来的事。
她忍不住道:“娘,我二哥,他会不会不是陆氏亲生的?”
梁雅雯一怔,“梦茵,你怎的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