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沉默,很显然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凭借着她一个人的臆想,自我感觉出来的。
“你直接问傅厉枭就好了!
他如果对你隐藏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不想让你知道,怕你生气,要么就是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沈乔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沮丧。
是啊,傅厉枭明知她的心里,这件事情是个疙瘩。
三楼的那个房间,是沈乔心里的朱砂痣,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在她面前,保持沉默。
什么都不说。
越想便越觉得心里难受,沈乔忽然那觉得饭盒里的饭菜失去了味道,她的肩膀耷拉着,像是受伤的小狗。
看上去分外的孤寂,可怜。
傅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又急着找补:“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们家傅厉枭不是那种人!
傅家的男人,没别的毛病,就是疼媳妇!
你放心,要是傅厉枭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帮你教训他!”
傅岑宽慰,沈乔还是笑不出来。
因为她觉得,傅岑分析得很对,他不希望沈乔知道这件事!
看见了沈乔的表情落寞,傅岑意识到,自己没给小东西劝慰好,她本就不擅长这些事情,傅厉枭却还是非得让她来给当说客。
真是头疼。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僵冷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在沈乔和傅岑的对面,坐了下来,顺势将餐盒放在俩桌子上。
宋辞笑着道:“小沈啊,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其实可以直接去问你男朋友的!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最害怕的,就是猜测!
猜来猜去,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头,心里就容易产生隔阂!
有些话,你心里有疑问,直接问出来多好1
男人一般都心思耿直,不会过多地去猜测小女生的心思的!”
傅岑蹙眉:“宋辞,你别跟着瞎掺和行不行!”
“我掺和什么了!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倒是你,岑姐,你一个钢铁直女,没事别总跟人家小姑娘说这些!
你的好外甥,有你这种助攻,迟早会后悔的!”
傅岑的面上,有几分恼怒之色:“你连恋爱都没谈过,还给人现身说法!
别跟着添乱了不行吗!”
宋辞不服气,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这一说,就跟你谈过恋爱似的!
岑姐,你都大龄剩女了,还是先搞好个人的情感问题,再来帮助别人吧!”
话一说出来,现场的氛围,瞬间就冷了下来。
傅岑的脸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堪,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宋辞。
这一瞬间,宋辞慌了。
谁都知道,傅岑是一个工作狂,她今年三十五岁了,却一直都还是单身。
当初,她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对象,为了长相厮守,两人一起念了大学,一起出国留学。
甚至是,一起创立了元贞。
唯独有一次,他单独一人去参加国外的学术研究,遇见了空难。
连尸骨都没找到。
备受打击的傅岑,从那时起,就水泥封心,一心扑在了科研事业上。
就算是傅家老两口急得嗓子眼都冒火星子,傅岑也没有再谈过恋爱。
一来二去,就到了如今的年纪。
元贞科研所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傅岑的事情,也因此,说她是脾气古怪的老处女这件事,也只是藏在背地里。
见傅岑的脸色难看,宋辞忽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一些伤了她的心。
宋词慌乱,想要解释:“岑姐,我不是那意思!”
傅岑的脸色,依旧是浅淡的,没有人任何表情:“你说的没错,我没谈过恋爱,自然也没有帮小沈的资格!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说着,傅岑收拾起来餐盒,起身离开了餐厅。
“岑姐,你别走啊!
我这一张嘴,真是欠揍!”
宋辞也顾不得吃饭,追了出去,只剩下沈乔一个人。
沈乔想着宋辞刚才说的那些话,心想也对,她既然心里于是疙瘩,那就去问好了!
猜什么猜!
猜来猜去,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
想到了这里,沈乔起身,决定回去找傅厉枭谈一谈。
这几天,傅厉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是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她都是拒接。
之后,傅厉枭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沈乔急匆匆的出门,去暗夜找傅厉枭。
车子在高架桥上,沈乔还在想着,一会儿到了暗夜,该怎么说这件事,却没想到,后面的一辆车,忽然提速,像是失控似的,朝着她的车,直接撞了过来!
已经过了高峰期,高架桥上的车不多,但是后方突如其来的剧烈撞击,让沈乔连人带车,不受控制地朝着前方撞去!
轰的一声——
沈乔的身体,之车朝着前方撞去,头重重的撞在了玻璃上,胸前的安全带,将她的身体,重新拽了回来。
紧接着,安全气囊被弹开,沈乔的视线,昏迷不清的那一刻,她的手机响起来。
之后的事情,沈乔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医院里
傅厉枭的脸色,黑沉如水,正在跟傅猛说着什么。
傅猛点头称是,随即离开,一声从急诊室里出来,低着头,紧张的道:“傅爷,沈小姐的肋骨断了两根,身上不同部位的挫伤!”
傅厉枭的眼神,瞬间充斥着杀意,医生的话语一梗,接下来的话,竟然不敢继续说了。
“还有什么!”
“沈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受了重创,已经见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男人的瞳孔,瞬间收紧,像是即将暴怒的野兽。
沈乔怀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
想到了这些日子,因为桑枝的事情,她生了好大的气,甚至是哭了。
她甚至是怄气地搬去了科研所住。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处理桑枝的事情,没有时间理会沈乔,这些日子,他的小东西,该多么的难过1
多么的绝望!
傅厉枭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女人,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那么深陷在病床上,虚弱的就像是一株脆弱的菟丝子花,破碎感和虚弱感,令人心疼。
傅厉枭的手,轻轻的捉住沈乔的手腕,上面还扎着滞留针。
沈乔的手背上,还有淤青,想到了医生说的那些话,心脏中的空虚位置,被一种剧烈的疼痛充斥着。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傅厉枭接听了电话。
“傅爷,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也招了,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买凶杀人的!”
“什么人!”
“是桑小姐!”
傅厉枭气沉如霜。
“全力搜索,追击,我要她的命!”
这一句话,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冰锥,高处落下,便是最致命的利器!
桑枝被人追杀,犹如丧家之犬,她只恨,没有撞死沈乔那个贱人。
三天后
沈乔才醒过来,只是浑身酸疼,让她根本睁不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担忧,却是没了往日的风光霁月。
傅厉枭的下颚线上,布满了青色的胡渣,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好,眼睛里的血丝,犹如蛛网,蔓延整个眼球。
沈乔的身体一动弹,疼痛,从胸腔的位置,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