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虽然不是虎符,不具备调动兵士的权利。
但光是这“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便已经代表了至高无上的皇权。
段纶心中再不解,却也是明白赵辰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赵辰,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尽管开口。”段纶与赵辰突然说道。
便是对赵辰的称呼,也与之前不同。
很明显,此次开口,是想与赵辰交好。
李若霜听得真切,轻轻的扯了扯赵辰的衣袖。
段纶自然是看到李若霜的小动作,心中更是大定。
连李靖如此谨慎的人,都是在赵辰身上下注了。
那他段纶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时间,段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尚书大人,已经把人带到了。”赵辰还未开口,便见手下官员带着一大帮子身强体壮的匠人过来。
“赵辰,你看需要他们做什么,尽管开口就是。”段纶与赵辰说道。
“多谢段尚书了。”赵辰点头,走到一众匠人们面前。
“诸位,此次需要麻烦诸位做一些印泥小字,类似于印章一类的,刻的是阳文。”
“字数大概在两千五百左右,需要诸位在三日之内全部雕刻完。”
“赵辰不会亏待诸位的,待此事了了,会支付诸位每人十贯银钱作为报酬。”赵辰与面前的一众工匠说道。
五十来位工匠,原本听说来的赵辰,便是整日被尚书大人挂在嘴边的奇人。
他们虽然不曾见到那九条金龙的雕刻,但是能被工部尚书段纶如此惦记的人,那肯定不是普通人。
众人都想着看看,赵辰到底是何人物。
没想到却是一个少年,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不少人面上露出狐疑之色。
可是不等他们说话,赵辰许诺每人十贯的银钱,顿时就让他们懵了。
一人十贯,这可是相当于他们在这里干好几年。
而且他们还只需要做三天。
这是他们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碰上这么好的事情?
“县侯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那可是将近五百贯。”有匠人面色无比激动的问着赵辰。
来的其余匠人也是人人如此,甚至不少人的身子都激动的微微有些颤抖。
平日里无事的时候,他们也接些私活。
可还从不曾有过赵辰这般豪爽的东家。
出手就是接近五百贯。
“自然,不过一些小钱罢了。”赵辰点头。
他上次可是挣了十几万贯,除却分给李若霜他们的,其余的花费,还剩下十万贯左右。
区区五百贯,算的了什么?
赵辰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众人面色微微变了变。
他们这么多人,有几个能轻易拿出五百贯的?
段纶虽然是工部尚书,此刻也是面皮抽了抽。
暗道自己在赵辰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饥寒交迫中挣扎呢。
赵辰倒好,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五百贯。
这可真是人比人气得死,货比货得扔。
只是此刻段纶更是好奇,赵辰做这些印泥到底要做什么。
泥刻之术本就是高端技艺,他还从未见过有需要这么多匠人一起出手的工程。
“有段尚书在此,我自然不会诓骗你们,请诸位按照此法,进行雕刻、烧焙。”赵辰笑笑,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为首的一名匠人。
为首匠人翻阅了一下,便笑吟吟的说道:“县侯大人放心,吾等必竭尽全力,请大人稍坐,马上就为大人做出样品。”
……
匠人们去为赵辰制作样品,赵辰便随段纶往一旁的休息处去。
“赵辰,你做这些东西,是为了印刷?”李若霜走在赵辰身边,小声问道,眸中闪着精光。
之前她还在好奇,赵辰为何不想着办法去对付那些与他们作对的人。
反而去寻段纶,还来到这么一个地方。
不过刚才听到赵辰让那些匠人们做印泥小字,李若霜便很快的反应过来。
赵辰这是想要自己搞印刷。
“今天怎么这么聪明!”赵辰回头看向李若霜,笑道。
“我一直都这么聪明的好吗,你少瞧不起人!”李若霜娇哼道。
段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回头一看,便见李若霜一脸娇羞的模样跟在赵辰身板。
心里顿时一阵惊涛骇浪。
他也是大唐朝臣的老人们了,自然知道李若霜从小便继承了红拂女的性格。
整个长安城的勋贵子弟,哪一个碰到李若霜,那不是得乖乖认怂的。
这位可是敢拿着宝剑在长安城内追杀别人十条街的狠人。
现在竟然在赵辰面前露出如此娇羞之色。
这……
段纶更觉着赵辰有着不一般的本事,否则,李若霜这样的女子,如何会在赵辰面前露出如此神色。
“赵辰,到时候可要给某送一张喜帖,某也要送一份礼物。”段纶停下脚步,与赵辰说道。
“哈哈,那是自然,到时候小子一定亲自将请柬送到段尚书府上。”赵辰笑着点头。
旁边李若霜知道自己方才的表情被段纶看见了,此刻听到赵辰满口答应段纶的话。
心中是既喜又羞,嗔了赵辰一眼,独自一人跑进了前面的休息处。
……
“老程,你那边弄好了?”
酒馆外面,秦怀玉抹了一把汗水,与迎面走过来的程处默问道。
“弄好了,场地都找好了,赵辰呢?”程处默点头,在一旁坐下。
“福伯说还没有回来。”秦怀玉摇头,神色有些担忧。
他完全不明白,赵辰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别人都欺负到他们门口了,赵辰竟然还要让他们做些奇怪的事情。
找个大一些的地,找枯树烂麻、秸秆。
这是要做什么?
“老程,五姓七望的势力太过强大了,我担心赵辰斗不过他们!”秦怀玉与程处默说道。
“你不相信赵辰的能力?”程处默皱眉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赵辰刚进入朝堂,他身边除了我们几个,谁愿意帮他?”
“偏偏我们自己,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若是给赵辰足够的时间,我自然是不担心,可是现在……”秦怀玉摇头,叹了口气。
五姓七望,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就算是皇帝,也是处处与他们忍让。
赵辰如何斗的过他们?
听秦怀玉这么一说,程处默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酒馆之外再次陷入了安静,二人坐在台阶上,目光望着前方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么。??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