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眼前出现了那黑暗的介绍。
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凝重和严肃。
他抬起手,在火光之下望着机械之臂上出现的那一道道腐蚀的痕迹。
那是刚才他抓向艾泽法拉时,被这黑潮沾染到的那一瞬所受到的伤害,甚至仅仅只是那一刹那的沾染,都让他死兆级的至高机体出现了创口。
无序!
但怎么会……
林恩的处理器当中立刻就浮现出了他和巨像冲向地狱边境时,那混乱的色彩对他们所造成的影响……
就像是让你组成你的一切元素和物质都剥离掉一样,那是一种从本源开始的对你的瓦解……
血衣的脸色苍白,道:
“那……那些血肉教徒呢……”
林恩深深道:“已经被我杀了,但他们还是在最后一刻破开了结界。”
“而且我还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个情报,他们在之前已经通过那些唤潮者收集了很多克苏鲁的血肉,如果他们外面还有其他的人的话,那血肉支配者恐怕会有第二次降临的机会。”
此言一出,弥赛亚颤抖了一下。
“怎么会……”
而且如果他真的再被召唤过来的话,那他的阶位绝对不会是再像上一次的死兆级。
因为这一次他们用的可能就是克苏鲁的血肉!这种级别的血肉能打开的地狱之门,绝对不比他利维坦的血肉差!
林恩举着火把,抬头道:
“但一切来的太快了,我来不及撬出他们更多的信息,黑潮就吞噬了他们,而现在我们恐怕也只有一条路了。”
那就是深入那片封印之地。
如果那个炽天使还活着。
那封印的突破,也或许能让他们找到她。
但如果炽天使真的和艾泽法拉说的一样已经与这个旧日融为了一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恩的目光严肃。
因为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现在他们就算退出这片隐修地,也根本做不了什么,与其如此,还不如深陷险地!
……
公海。
天空一片阴郁,或者说从几天前开始,这里就是一片乌云压境,阴雨连绵的天气。
而就在那无尽海域的一座孤岛之上。
一艘艘军舰停靠在动荡的海平面之上,大量的夜医和士兵源源不断地驻扎在这座岛屿,细雨让整座小岛变得一片泥泞。
白夜目光凝重地站在一座破旧的灯塔之上,眺望着远处那片乌云滚滚的海域。
那里。
就是他们调查出来的最接近隐修之地的海域。
而也就在不久之前,他就已经接到了林恩发给他的消息,他让他们原地待命,他已经通过梵蒂冈内部的那座法阵,传送进入了那座位于深海之下的禁区当中。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一股不详的预感还是萦绕在他的心中。
“白夜元勋,我们的人已经全部部署到位,这片海域边缘的十几个小岛现在都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超自然作战中心愿意提供给我们所有必要的物资,这里的永备工事已经建立。”
一个夜医单手捶胸,向着白夜汇报。
白夜抓着栏杆,目光严肃道:
“与黑夜城的联络法阵建立好了吗?”
那个夜医肃穆道:“按照您的命令,已在一个小时之前完成了初步的建立,我们已经与黑夜城总部建立了稳固的通讯,我们从总部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是我们的人渗透进入血肉神教那边传来的……”
白夜挑眉道:“什么?”
那个夜医目光闪动,道:“血肉支配者,似乎有二次降临这个世界的征兆……”
……
小岛中央。
庞大的法阵已经建立, 一个又一个夜医围绕在那法阵周围,吟唱着神秘的祷文,维持着与黑夜城之间的联系。
白夜表情严肃地快步地带人走来。
然后单膝跪地。
“拜见主母。”
就在那法阵投射出来的巨大的映射当中,隐约地能够看到那一根又一根庞大的锁链束缚下的那个虚无的天使的样貌。
法阵建立之后,他们便在第一时间接通了自缚天使那边的映像。
“蓝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法阵当中传来了自缚天使那缥缈的声音。
“如果你们提供的消息无误的话,那两千年前降临到蓝星的那位炽天使……可能的确是我的下属,我的妹妹。”
白夜一震。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自从主母口中确认,他还是感觉到恍然。
自缚天使:“我很难想象她能幸存下来,我是三千年前神圣世界毁灭之后坠落的地狱,如果时隔千年之后她还能来找我,那也说明至少在主宇宙当中,他们建立的那座防线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那片灾厄。”
因为至少在最近的这两千多年来。
并没有新的神灵坠落。
白逸抬首,道:“主母,您对“克苏鲁”这个名字有了解吗?”
在林恩从梵蒂冈那里得到关于那个旧日的真名之后,便在第一时间将那些信息告知了他,而他也立刻将此传递回了黑夜城。
那边停顿了一下。
许久。
自缚天使:“我让艾雯爵士去查了,确实得到了一些古老的信息,那是曾经出现在地狱烬寂海的一个根源,但祂的存在期间太过的古老,信息很少,我们只知道,它曾是海洋之主,深海支配者,是存续于上一个世代的古老神灵。”
“如果它就是那个冲出了地狱的旧神,那你们就要小心了,根据艾雯爵士和巨像之脑在这段时间的研究,地狱边境的那片混乱色彩,是某种可以让人无序化的可怕存在。
“巨像的部分血肉已经因为之前的那次靠近,近期都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无序化进程,如果那个旧神曾冲入过其中……”
“那他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此言一出,白夜顿时全身一震。
“您是说……”
自缚天使的虚影就像是水中倒映。
许久。
“我们有理由怀疑,那个旧神之所以在蓝星沉睡了无数年,恐怕就是延缓那无序对他的侵蚀和改变。”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祂恐怕已经不再是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