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会笑会生气,这才是正常人,我之前一直以为医生都不用上厕所不用吃饭的。”
“哈哈哈哈,白衣天使是吧。”
有了黄主任缓和气氛,病人家属们纷纷摆手,表示不在意,心满意足的接着询问病情。
医生私底下怎么闹脾气都不重要,不耽误他们治病就行。
有了张薇薇闹得这一出,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完成的查房,硬生生拖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结束。
司听瑜频繁看向手表,心情很不爽!
已经九点多了,她失约了。
昨天跟陆祈川说好了,八点半去看他的!
这都快九点半了,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间病房。
vip病房门口。
不出所料,四名保镖戴着黑色墨镜,身着黑西装,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彡彡訁凊
气氛谨慎、严肃又认真。
一看这架势,周围的病人都心照不宣的远离了这间病房。
开玩笑,要是冲撞了里面的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黄主任先是跟四位保镖挥手示意,随后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捋了捋头发,冲着身后的一群人,霸气一抬手。
“今天的查房到此结束,大家记得交接患者信息,就这样,都散了吧。”
大伙儿闻言,迅速散开,各回各位。
都是贫苦打工人,谁也不想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司医生留下,你跟我一起进去。”
“好哎!”司听瑜应声答道。
一想到陆祈川这张帅脸,刚才被张薇薇拱起来的气都消散了不少。
黄主任站在门口端着架子,确定周围人都走光了,扫了眼一旁的保镖,神神秘秘的拉着司听瑜走到转角处。
“黄老,你这是干啥?”
司听瑜一脸莫名其妙,她还等着见陆祈川呢。
他估计等的心都凉了,花儿都谢了。
“听瑜啊,我知道这事儿是你受委屈了。”
“什么事儿?黄老你说刚才张薇薇这件事情吗,我没放在心上,再说了我不怕她。
“不是,是把陆少爷安排在你手下这件事情。”
“啊?我不委屈啊。”
司听瑜听的云里雾里,敢情自己和黄主任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说的两码事。
“你肯定委屈!这陆少爷的情况很复杂,全国上下不知道多少神内的专家给他看过,都没治好。这次如果不是科室人手不够,我是万万不会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你的。”
黄主任看着眼前年轻稚嫩的司听瑜,心里有些愧疚。
“不烫手哇,黄老,我真的不委屈。”
我觉得还挺好的,嘿嘿。
司听瑜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懂,我都懂!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多说,听瑜啊,陆少爷脾气大,你多担待些,要是真受了委屈,咱们科室一定给你申请补偿。”
“······”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陆祈川看着就文弱,哪来的脾气?
这会儿的司听瑜,看陆祈川自带十八层滤镜。
病弱+忧郁+帅哥。
buff叠满了,顶不住,根本顶不住。
“哎呀黄老,我觉得这个安排特别好,简直英明,快,咱们快进去吧。”
“行行,跟陆少爷沟通的时候,你多注意点,疗效怎么样咱们先不要求,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惹少爷生气。”
黄中平细细交代着,他这个科主任还真不好当,心累的很。
前有背靠大树、目中无人的张薇薇,后有家世显赫、病情复杂的陆祈川。
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我明白的黄老,我一定不惹陆少爷生气,我会用自己天使般的爱心与耐心感化他!”
司听瑜宽慰着满脸愁容的黄主任。
从昨晚的接触来看,陆祈川怎么着也算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应该不会对她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回到病房前,黄中平冲着保镖和善的笑了笑,正打算敲门,被司听瑜拦住了动作。
“黄老,您辛苦,站着别动,我来就行。”
“司医生你······”
黄中平抚着脑门上的头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嘘,别问。给黄老您开门是应该的!”
司听瑜圆润的小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暗搓搓插到了黄主任跟前。
四位保镖对此熟视无睹。
他们的任务是保证陆祈川的安全,至于其他,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
“那行,这个点陆少爷应该醒了吧,你敲门吧。”
“好嘞!”
司听瑜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冲着里面柔声问道。
“陆先生,你醒了吗?我来查房啦!”
陆祈川整个晚上都蜷缩在厕所里,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他浑身乏力、全身发冷。
早上陆祈承一通电话电话打来,询问他两位保镖的情况。
陆祈川沉默了半晌,哑口无言。
等他再次打开房门,门口已经来了四个新的保镖。
昨晚被他药倒的两个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回去领罚了。
陆祈川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坐到病床上,拿过床头的书开始看。
就如过去的十多年一样。
孤寂、无力。
整整三个小时,书没翻几页,墙上的钟倒是要被看掉一层皮了。
陆祈川在等。
等司听瑜的到来,他有很多事情想要求证。
就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的朝圣者,恨不得紧紧将希望攥在手里。
听见门外的动静,陆祈川迅速将书合上,端端正正地放回属于它的位置。
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耳朵分辨着门外嘈杂的声音,他的耳蜗只想接收那道轻柔的女声。
听着司听瑜的声音慢慢走进又远去,陆祈川修长的手指捏着被角逐渐泛白,咬着牙下了床。
但腿一接触到地面,一阵酸疼,整个人往下倒。
昨夜的自杀行动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陆祈川习惯了这具身体,神色未变,撑着身子,挪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病弱纤瘦的腿。
视线从门上移开,自嘲一笑,指甲狠狠抠进肉里。
他连主动去找寻救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着司听瑜的脚步声远去。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可下一秒,房门被敲响。
“陆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是她!
是被他身体接纳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