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经理笑意更浓,道:“实不相瞒,是我们‘原山乡’饮食集团股东,有权任意指定包厢,今天正好人少,准备找间小包厢……三位餐费可以对折,实在不好意思。”
白翎淡淡道:“免费都不换,叫他去17号包厢。顾客至上,难道那位股东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说赶就赶?”
“不好意思,股东就这样要求我们也……也没办法,请配合一下。”
包厢经理为难地说。
白钰站起身道:“带我去找经理,当面跟他说说,在哪个包厢吃饭事小,别影响饭店形象。”
“好好好。”包厢经理巴不得扔掉这烫手山芋。
两人下楼没多久,从走廊另一端来了三个人,为首的趾高气扬旁若无人,大刺刺一巴掌拍开包厢门,指着白翎和蓝朵道:
“叫换包厢还坐着不动干嘛?给你们打折啊,免费都可以,动作快点!”
后面左侧体格粗壮、五短身材的汉子道:“快,别影响王董和邱总谈生意!”
蓝朵拳头捏了松、松了捏,反复数次还是强自按捺住性子。
白翎本是争强好胜之人,身居高位很久没遇到如此无礼之徒,怎肯在未来儿媳面前折了面子?
当下道:“包厢是我预订的,换不换也要征得我同意吧?现在我不想换。”
右侧邱总轻蔑地吐口唾沫:“好凶啊,就是老了点!还是旁边小妞对老子胃口。”
王董顿时被激怒,咆哮道:“屁预计,饭店都是老子的,什么同意不同意?!叫你滚就滚!”
“快滚!”
汉子上前两步,手撑在桌上瞪着白翎命令道。
此时白翎一个电话,楼下大厅警卫人员便能冲进来将三人拿下,可她偏不,镇定自若道:
“我就不换,你动半下试试?”
还真被她的气度镇住,汉子愣了愣没敢立即动手。王董却看得不耐,晃到蓝朵身边邪笑道:
“还是小的好,又乖巧又漂亮……”
说着竟伸手摸蓝朵的脸颊。
白翎脸色陡变准备出手,说时迟那时快,却见蓝朵长身而起,飞脚踹在王董胸腹间,竟将这厮从饭桌边踹到门外走廊,重重撞在墙上再滑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汉子单手立即伸到怀里掏匕首,白翎双手掀起整个桌面,“嘭”,大小碗碟悉数打在汉子身上碎得四分五裂,白翎又在桌面背部补了一脚,受伤程度可想而知。
剩下那位邱总看呆了,指着她俩手指颤抖:“你你你你……”
白翎顺手拎起茶壶,从他头顶开始浇开水,水流到脖子瞬间全身湿透!邱总被烫得龇牙咧嘴全身颤栗却一动不敢动,情知今天倒大霉碰到俩女魔头了!
门外又冒冒失失冲进来一个服务员,还没照面便被蓝朵撂倒在地。
“撤!”
白翎一拍蓝朵肩膀,堂堂中将在饭店打架传出去终究不光彩,三十六计走为上。
刚才那几下真是快如闪电,根本没人反应得过来,两人旋即从安全通道顺利跑到后门。
听到动静,正在楼下跟分店经理理论的白钰赶紧上楼,看到狼藉一片的包厢、惨叫声一片的王董三人简直惊呆了,转过身来,背后则是呆若木鸡的经理。
白钰脑子转得何等之快,当即揪住经理怒道:
“人呢?我的朋友哪去了?快交出来!”
经理苍白无力地说:“兄弟……兄弟,刚才我俩一直在说话呀,兄弟……”
白翎和蓝朵一口气跑到百米之外的巷子里,这才停住,相顾大笑。
“过不过瘾?”白翎搂着她问道。
蓝朵抿着嘴点点头。
白翎诡秘一笑:“蓝依没这身手,你是蓝朵吧?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阿姨!”
“我……”
蓝朵涨红了脸,半晌才吞吞吐吐说出缘由……
由于王董等人被打晕或者吓晕,根本说不清她俩到底去了哪里。十五分钟后,白钰与分店经理达成互不追究的和解共识,然后跑到两里外与白翎会合。
“妈,您出手太重了,我走的时候那位王董还在咳血。”单独与白翎站在路边,白钰埋怨道。
白翎冷笑道:“没致残就是他的运气,再说揍他不是我,而是你小姨子!我说小宝,别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套路,妈就是在套路中长大的!”
白钰难为情道:“妈,真是意外……蓝依也是太紧张,太想在您面前表现最佳的一面,结果把事情搞砸了……”
“哈哈哈哈——”
白翎绷不住大笑起来,亲热地搂搂儿子的肩道,“虽然没见面,我倒觉得蓝依的性格很小女人很可爱;不过,蓝朵更对妈的脾气,也许对你来说双胞胎本身就难分伯仲吧,哈哈哈哈!”
不等白钰回答,她摆摆手跳上吉普车扬尘而去。
沉着脸上了远远停在后面的奥迪,蓝朵忙不迭解释道:
“对方先动的手,阿姨和我是正当防卫!”
白钰怒道:“为什么说‘阿姨和我’?她的身手比你高两三倍,楼下还有警卫,逞什么能?!这下好了,把蓝依交待的任务搞得一塌糊涂!”
“其实……总觉得阿姨第一眼就怀疑我有问题……”
“不可能!”
蓝朵从兜里取出一根钻石项链,同样做工精致考究,同样是龙凤呈祥造型,道:“阿姨叫我带给蓝依,说戒指就送我了……如果蓝依到场,大概戒指和项链一起送吧?”
那倒也是。
这样回想,白翎分明想亲自给蓝朵戴戒指的,那时就有试探之意。到底做过情报工作,雕虫小技真的别想蒙过精明的妈妈呀!
虽这么想,白钰还是冷着脸不说话;蓝朵固然为任务失败懊恼,却不愿在他面前服软,两人互不理睬一路无言。
回到小区,开门见蓝依的脸光洁如故——还真是心理过于紧张,没输液只吃两片抗过敏的药,回家小睡半小时就好了。
见白翎送的龙凤呈祥项链,蓝依爱不释手,戴起来在镜子面前左照右照美滋滋的。
有项链垫底,对蓝朵终于没忍住怒火而露馅,以及戴的那枚戒指也就一言蔽之,全然没放心上。
奇怪的是蓝朵也没除下戒指给蓝依的意思,相反,在灯光下反复抚摸戒面,还问蓝依好不好看。
当晚白钰委婉暗示蓝朵应该把戒指还给蓝依——对白翎来说送出去的礼物不好意思收回,可戒指通常作为订亲信物给儿媳的,蓝朵戴在手上不太妥当。
蓝依笑道阿姨都说了送给她,你着什么急?看得出蓝朵很喜欢那枚戒指,戴就戴呗……阿姨很有趣,戒指和项链明明是套装……
是啊,所以应该都给你。白钰道。
蓝依摇摇头,过了半晌幽幽道我和蓝朵是相依相伴的姊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什么意思?
白钰狐疑道,此时她遍体散发着似兰似麝的迷人香气,香得沁人心脾,香得他心猿意马,不由揽过她紧紧搂作一团……
大年初三。
夏艳阳怯生生只身来到朝明医科大学博士生实验楼——本来昨天下午就来了,但于煜和她在酒店见面后非要亲热一番,她担心被琴医生看出来执意不肯。但在他的拥抱下她根本没有反抗余地,熊熊烈火燃了又燃……
等他俩再看时间已是傍晚,遂临时联系琴医生以航班延误为由推到第二天。
当看到琴医生如沐春风的微笑,夏艳阳顿时轻松了许多。
偌大的实验楼只有琴医生一个人值班,饶是如此,为让夏艳阳最大限度消除疑虑,她特意挑了最顶层隐密而安静的小实验室。
关上厚重的门,琴医生笑道:“这会儿外面爆炸声都听不到,同理,实验室里任何声音也传不出去。”
“谢谢琴博士,”夏艳阳道,“我可以讲述病情吗……”
她说得很细,也很慢,包括因病对异性接触产生恐惧继而抗拒所有方式的接触,直至最近才勇敢突破体验到**等等——于煜说过,琴医生可以绝对信任,所以夏艳阳把所有痛苦、困惑、压抑托盘而出。
琴医生长长思考,半晌没说话。
“是不是疑难杂症,没法治?”夏艳阳胆战心惊问。
琴医生若有所思转动铅笔,道:“有三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好。”
琴医生把手搁到夏艳阳肩上:“此刻你身体有什么反应?”
“除了有点不自在,也微微感到紧张,没那种反应。”
“你对**的反应烈度是否随着**频次增加而减弱?”
夏艳阳俏脸微红,咬着嘴唇说:“每次反应都一样,没,没变化。”
“从小到大,你对**有无特别喜好或厌恶情绪?”
“没有。”
琴医生草草在纸上记了些看不懂的符号,又陷入沉思。
“那……琴医生,我自己胡猜的那些对不对?”夏艳阳小声问。
“所谓天生媚骨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古今中外并无确切的、有真实证据佐证的病例;至于《红楼梦》描述的只是里的恶趣味而已,千万不能当真,”琴医生道,“内分泌异常、病变或许对人体性反应起到某种促进作用,但象你这样的情况并不符合相关记载……”
“您的意思没法治愈,是吗?”
琴医生微笑道:“可以治愈!马上进行常规身体检查,明天上午九点来做实验。”
“什么实验?”
“到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