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这群狼是人养的?李拐子
一旁,黄大喇叭听着他们打哑谜,就转身伸着脖子,好奇问道:“啥事啊?听着啥声了?啥玩应同一群啊。”
黄国富哭丧着脸,说:“大哥,你就别问了,咱是来帮忙的,可别惹事啊。”
“惹啥事啊,我就问问。”
黄大喇叭扭头瞅着徐宁,问:“诶,二小子,你说到底是啥事?是不是头些天你们搁山里瞅着仨虎那事?”
徐宁、王虎、柴兵和李福强听见他的话后,顿时一愣,同时转头盯着他。
黄大喇叭心一颤,“瞅我嘎哈啊?我啥也没说啊。”
柴兵皱眉盯着他,“伱咋知道我们瞅着仨虎呢?”
“就前儿晚上,过去接我那司机说的,但他讲的不咋地,你们再跟我唠唠呗。”
柴兵捏着拳头,愤恨道:“这小梁子白长个嘴,啥特么都往外胡咧咧。”
“诶呀,那司机跟我挺对撇子,我俩唠一道呢,小伙人不错,挺讲究!搁道上还给我槽子糕吃呢,我寻思给找着人,就打点牲口给他送去呢。”
该咋是咋地,黄大喇叭除了那张嘴松点,其他都跟正常人差不多,也挺重情义。
“那倒不用,你留着自个吃吧。”柴兵回道。
黄大喇叭说:“我又不给你打……”
“大哥诶,咱消停会吧!”黄国富走过来,拽着大喇叭说道。
“对不住啊,老三。”
柴兵转头撇着他,刚要说话的时候,却听闻李福强惊呼一声。
“兄弟!你瞅瞅这噶溜儿,是不是狼爪印?”
徐宁闻声便快步朝着他奔去,来到他跟前就瞅见一溜儿爪印,顺着山往下蔓延。
“这是狐狸爪印……”
说到这,徐宁转头瞅张亮,问道:“这片有沟塘子啊?”
“有,离地窨子不远,幺麽二里多地。”
“你们昨个去沟塘子了么?”
“没有,那一南一北,没顾上。”
徐宁眯着眼沉吟着,李福强瞅他迟迟没说话,便问:“咋说啊,兄弟?”
“先去地窨子瞅两眼再说吧。”
“诶!”
徐宁转头朝着柴兵说:“三哥,咱得快点走。”
“得嘞!”
黄大喇叭跟在后头,嘀咕道:“啥事儿啊,咋老背着我说啊。”
“大哥,咱俩也快走吧。”
东北这头的狐狸就是赤狐,它们适应能力相当强,搁任何环境下都能生存。
乐意吃鼠类、跳猫子、鸟类,有时候缺食物,它们也会选择吃点腐肉。
为啥徐宁瞅见狐狸脚印,就判断出这附近有沟塘子呢?
因为沟塘子是鼠类、跳猫子等小兽在冬季最为活跃的区域,所以徐宁才问一嘴,没想到这附近还真有沟塘子。
而在夏秋,野猪也乐意往沟塘子里钻,一是挂泥甲,二是消暑驱蚊,顺便洗个澡。
既然沟塘子里有这么多牲口,那肯定少不了猛兽的光顾。
徐宁挺纳闷,到底是啥人将地窨子建在这附近的,敢住在这片,那肯定是个猛人。
众人疾步翻山,不大会工夫就看到了地窨子。
这地窨子建在一处缓坡,面朝东南,房顶呈三角形,底部平于地面,下沉进缓坡一米半,有道沟逐渐进深通向门。
通体是木愣子搭建的,顶上有一层积雪覆盖,积雪下则是乌拉草,顺下铺了一层。
但徐宁等人并没有进地窨子,而是直接来到了地窨子右后方三十米外的雪地。
满是白雪的地面,洒落着鲜红血迹,有些是成片,有些是沥沥拉拉,呈斑点状。
徐宁蹲在地上,捏起一块碎布,然后仔细瞅着地面的痕迹。
地面有不少凌乱脚印,有狼的爪印、有人的脚印、也有狗的……
徐宁往对面望去,那是一片长着青苔的岩石堆,岩石堆有几块巨石错落堆叠,瞅着能有三米多高。
而青石上留有几道狼爪印,徐宁瞅着爪印,皱了皱眉头,“这青皮子不小。”
青皮子就是狼的别称,还有个别称叫张三。
“瞅出啥来了?”大喇叭囔囔道。
李福强抬头瞅他眼,没搭理他,扭头问:“兄弟,这得有多大?”
“我幺麽得有100来斤。”
“我艹,这老大?”
东北狼就是草原狼,最大体重能到120斤,平均体重差不多有60-80斤左右。
它们主要捕杀梅花鹿、马鹿、狍子、麝、獾子等等,吃东西埋汰,每次吃完都给猎物撕成块了,散落在地面。
“那这能有多少头,能瞅出来不?”
“从地上爪印看,估摸有六七头左右。”
徐宁瞅着张亮问:“那地窨子以前是谁的?咋给地窨子建这了呢?”
“地窨子?我也不知道,去年跟我弟上山发现的,当时这地窨子都快塌了,后来我俩又给修修,琢磨往后上山有个落脚地方。”
柴兵说:“我家老爷子应该能知道,等回去问问呗。”
这时黄国富说道:“这地窨子应该是李拐子的,昨个我瞅着不太确定,但回去问我爹才想起这个人。”
柴兵凝眉道:“李拐子?他不死了么。”
徐宁、李福强几人听着他俩打哑谜,心里有些纳闷。
王虎问:“李拐子是谁啊?”
“李拐子就是李二炮!要是活着得有七十多了,他头三十年前打过俩大猫,当时拿机关枪突突的,他就是那一仗瘸的。后来他出点事,出来的时候家里人也都死了,他就搁山里住六七年……”
“他拿机关枪突突过俩大猫?那俩大猫都死了啊?”
“死一个,另一个给他腿整瘸就跑了。我也是听说的,这事有点岁数的人都知道。”
徐宁闻言点着头,问:“这李拐子会啥活不?比如学鸟叫、狍子声、狗叫、狼嚎啥的。”
“会啊!你咋知道捏?”黄国富点头道:“听我爹说,这李拐子会口技,学山里牲口叫声,学的可像了,跟真声似的。”
李福强问:“咋地,兄弟,你想到啥了?”
徐宁瞅眼张亮,摇头道:“我琢磨这群狼应该是有人养的,李拐子啥前死的?”
“这不得有三四年啊?是不,老三。”
“嗯呐,得有了。”柴兵点头。
张亮听到徐宁的话一愣,随即激动喊道:“啥玩应?这群狼是人养的?真特么艹性,哪个犊子养活的?…李,李拐子?”
张亮呆滞望着徐宁几人,而柴兵和黄国富、大喇叭也都转头看着徐宁。
“备不住,我就是个猜测。我听人说过,有种人能学狼嚎,然后将狼引过来,再训一训就跟自家养活的狗差不多。”
“我艹!不能吧,这也太玄了,将狼训成狗?那是人么。”
“狼那么野性的牲口,要真能训成狗似的,那得多牛比?”
“这牲口咋可能听人话啊?”
徐宁说:“狼听不懂人话,可他们能听懂狼嚎。”
“我艹特么,这群狼真要是李拐子养的,那我真得艹他八辈祖宗,真特么缺德啊!马勒比……”
徐宁瞅着张亮激动的面红耳赤,问道:“你跟你弟搁这地窨子住过几回?”
“就这一回啊!谁乐意搁这住啊,晚间黑死冷死冷的。”
这时,搁旁边一直听话的黄大喇叭囔囔道:“这就接上了,你跟你弟占了这狼群主人的窝,狼不掏你们,那还能留着你们呐?”
“诶我艹…”
李福强眨巴着眼睛,感慨大喇叭说话真特么挺冲,这臭气熏天的,给张亮噎的一愣。
只见张亮瞪眼指着他,“你特么说啥呢?我俩乐意啊,谁特么乐意搁这冰天雪地窝着啊?我特么不也为了挣点钱给我弟娶媳妇么,我特么想的挺好,哪成想……”
话到这,张亮就哽咽了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大喇叭瞅着他哭愣了愣,搓着脸道:“我说啥了么……我啥也没说啊。”
黄国富恨得牙根直痒痒,手指点着大喇叭,道:“大哥啊,你少惹点事吧!行不?”
转头,黄国富再安慰张亮。
李福强和王虎、柴兵搁旁边听后,也有点发懵。
人家弟弟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黄大喇叭可好,扯嗓子一顿瞎j13嚷嚷,直戳人心窝子。
“这大喇叭嘴是真臭啊,瞅给这小兄弟说的。”
“可不咋地,人弟弟是生是死不知道么,他搁这当上判官了,还整个住人家地窨子,人养活的狼能不掏……”
徐宁怼咕王虎一下,示意他闭嘴,别再继续说了,再唠下去这哭声就没头了。
柴兵转头瞅着徐宁,问:“兄弟,这狼群要是人养的,咱咋整?”
“咋也不咋整,先找人,瞅着狼咱能走就走。要真是人养活的狼,这群狼可挺有灵性,本身野外的狼就灵,不好杀。”
“那成,咱枪都上膛呢,遇着也不怕。”
徐宁摇头:“那不行,真遇着必须得走。狼这玩应挺记仇,你开枪搂它,它得记一辈子,再往后上山都得加小心。所以要么别惹乎,惹乎了就得全整死。”
柴兵点点头:“恩,那我听你的,你说打就打,不打咱就走。”
徐宁瞅眼大喇叭,这货正靠着树卷烟抽呢,你就说这玩应多气人吧。
旁边拉的张亮也哭到尾声了,徐宁便说:“张亮兄弟,咱继续找啊?这眼瞅着该晌午了。”
张亮听出他话里意思了,一抽一抽的说道:“咱先吃饭,行不?吃完还得麻烦你帮忙找我弟……”
“行,那就笼火热饭吧。”
李福强提议道:“兄弟,咱去地窨子里避避风啊?搁里头能暖和点。”
“别去了,就搁外头笼火吧,狼鼻子挺好使,搁里头呆着视线不好,万一它们过来给咱围上,咱都出不去屋,不好拿家伙什。”
柴兵走过来问:“兄弟,你幺麽这群狼就搁跟前呢?”
“备不住……三哥,咱加点小心吧。”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