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从老远就看见您了，我还不敢确认，走近了一看，果然是，能给我个签名吗？”
一个穿着格子衫，大学生模样的人，走到李疾身边。
对于李疾来说，这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被认出来。
他本来心情不好，就找了个奶茶店，准备一醉方休。
但被粉丝认出来，心情立马就美妙了。
“签名是吧？没问题，合影不？”
“合合合，必须合。”
格子衫的大学生高兴地拿出手机，打开自拍。
李疾从兜里拿出墨镜，细长的墨镜，往脸上一戴。
小家伙立马就颅内高潮了，呼吸都重了起来。
一块合影了好几张，大学生从另一张桌子上来拿一大瓶奶茶。
“我的给您，您就不用等叫号了。”
李疾接过，插上管子，喝了一口，“这怎么好意思。”
这时，另一个男生，发型是个乱蓬蓬的锡纸烫，走过来，来到大学生旁边。
“谁啊？”他小声问道。
“李疾，摇滚歌手，成吉思汗你没听过吗？”
“哦哦，听过，蛮不错的，这是本人？”
锡纸烫也来了劲，“您好，能合个影吗？”
李疾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锡纸烫男生也是高兴地拿出手机，嚓嚓拍了好几张。
“您的歌我太喜欢了，还有那个无地自容，还有蓝莲花，都特别喜欢。”
李疾猛呛了一口，芋圆直接飞出去一米，落在路过的一个超短裙女生脚边。
女生厌恶地望了一眼，快步走开。
“你说什么玩意呢？”李疾直接大声喊道。
锡纸烫男生立马懵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格子衫男生小声地说道：“你搞错了，无地自容是另一个摇滚歌手，他是唱成吉思汗的。”
“啊？不是同一个？我以为是同一个。”
“不好意思啊，真不好意思。”锡纸烫男生不停地道歉。
奶茶店正在捣柠檬的员工，伸长了脖子看发生了什么。
李疾腮帮子都咬了起来，他想一巴掌呼过去。
但想起来于显超强调过一万遍注意公共形象。
然后更气了，因为想到了于显超，这个王八蛋吸走了自己的血。
万恶的资本。
把手里的奶茶，刚喝了两口，直接扔到旁边的垃圾桶。
格子衫男生的脸，立刻变得难堪。
李疾呸了一口，直接走开。
身后谈论声音响起。
“好家伙，这么大脾气。”
“我不就认错了吗？本来他也就刚出名，麦子善的歌比他的好听啊。”
李疾停下往前走的脚步，回头看去。
身后的谈论声音嘎然而止。
他再次往回走，俩男生不知道他要干嘛，往后退了一步。
李疾气势就更盛了，往前一巴掌打了过去。
一巴掌打中两个。
……
于显超正吃着寿司呢，心想可真不错。
寿司这玩意难吃，但真的是漂亮小姐姐在那里一个一个给你捏的。
还都光着脚丫子，日式坐姿，坐你面前，一个一个捏。
这就立马好吃了。
一百个都不够吃。
“以后可以常来这家店。”于显超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黄奕翔吧唧着嘴，说道：“饱了。”
“再过一小时，就能看到新专辑的销量数据了。”于显超拿着手机，同时打开好几个聊天框，密切关注动向。
“羡慕你啊，你挣钱比我容易多了。”黄奕翔手托着下巴说，“财务行业，就是个劳务密集型行业，你有多少会计师，税务师，就能承接多少公司的账目，单个人在行业没有独特价值。”
于显超看了他一眼：“可伱是老板，那就不一样了，你的员工都是你的牛马，是你的生产机器，你有什么叫苦的？”
“嘿嘿，那倒是，但我还是羡慕你，我的日常工作量比你大很多，但收入可比不上你。现在我算是琢磨出来了，想挣大钱，必须是toC业务，也就是面向公众的。”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突然，于显超停止交谈，看着手机屏幕内容，开始发呆。
“怎么了？”黄奕翔好奇地问道。
“我靠。”于显超骂了一句脏话。
正在捏三文鱼寿司的小姐姐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于显超电话响了。
邢伟的。
“看到了吗？”
“看到了。”
“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李疾自己干的，我这几天都没管他。”
“嗯。”
通话沉默了一会。
俩人异口同声道：“不错，可以洗一波粉丝了，走饭圈的路子。”
……
李疾以为自己要完蛋了，这辈子没这么慌过。
打了人后，他就跑了，一路跑到百春的写字楼，把自己演练室。
此刻他好怕，不停地懊恼自己为什么冲动。
前途啊，钱途啊！
事业才刚来一点点，为什么自己那么沉不住气！
不知道有没有人录下视频。
奶茶店是有监控的，万一流出来怎么办？
前途尽毁怎么办？
完蛋了啊！
他此刻冷汗从头上直冒，扭头环顾四周，黑漆漆的，演练室现在没人，他连灯都没开，就这么缩在黑暗中。
“没事，没事，反正我现在还有一百多万，以前我兜里还六百，不也一样活的好好的？”
“妈的，都怪那个该死的人，把我当成麦子善就算了，还说麦子善的歌比我好，这不就是欠揍？“
“我以后不带保安不出门，除了漂亮妹妹粉丝，其他人都给我滚远点。”
李疾的脑海里，万千思绪飘过。
黑暗中，突然啪嗒一声。
演练室齐刷刷的灯亮起来，照亮了空间里每一寸死角。
李疾正躲在架子鼓后面，整个人蹲在那里，像是条失败的狗。
于显超哒哒的皮鞋声音响起，越来越近。
“你躲在那里干嘛？”
李疾抬头。
演练室最大的圆顶灯，刚好在于显超的后脑勺。
于显超长发飘飘，有些许的头发，可能因为静电，支棱在空气中。
如果不是坚毅的男人脸庞，李疾几乎以为是菩萨来了。
“躲在这里，事情就没有发生了吗？”
李疾心里一凉，看样子纸包不住火。
“我搞砸了。”李疾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