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监狱里的人见面，叫做探望。
和拘留所里的人见面，叫做会见。
麦子善也是刚刚学到这个新知识。
因为今天有人想要和他会见。
不止和他，还有徐浩。
中午十二点半，午饭过后，俩人被各自领出自己的寝室，跟着警察的脚步，一路来到另一个铁门房间。
“那不好意思了，我没看清路。”
于显超还是放弃了最初的想法，除了难度大，他还想让专辑的热度再高一点，时间酝酿的久一点。
不能和麦子善抢当天的热搜啊，因为……好像还真的抢不过。
……
“对，就是这一类人，我以前还没见过，没想到挺有意思的。”
这样有助于音乐节卖票。
“时间不能太久哈。”警察按照规定吩咐了一句。
嗯，就是这样。
总不能说自己吃得好也睡得很香吧。
“忙，太忙了，时间太仓促，于哥，按照最乐观的估计，麦子善出来的当天，我们才能把音乐节开起来。”
当爹的那么爱打孩子，不过是因为需要表示一种忠诚。
徐浩已经双手环抱，看样子很不开心。
他更希望在麦子善出来之前，就把音乐节开幕。
“我在观察观察，看看有没有东西可挖。”
俩人沉默了一阵，心里都在盘算着还有几天出去。
徐浩说完话，突然盯住麦子善，仔细打量着。
警察想骂都不知道怎么骂。
“为什么不拿板凳上？拿啤酒瓶上？起码进去十五天啊，七天你让我怎么搞？”于显超嘴里骂骂咧咧。
没有摄像机的他，像是被拿走变身棒的巴啦啦小魔女。
大家的临时档期都是满满当当，没办法在这么短的事件内调整。
这年头，能把自己送进去的，除了真去踩了缝纫机的，好像只有麦子善事业完全不受影响。
“我们，真的很难很难在他出来前，把音乐节开起来，场地，人员，安保，音响，票务……”
俩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被拘留七天，还有四天，没想到，这么快过去一半时间了。
麦子善觉得有可能，林姐肯定很关心自己。
“哦。”于显超想起来了，麦子善还一个电影主题曲没放出来呢！
这叫什么事？怎么手里突然没牌了？
“我认识剧组里的剪辑师，他说陈导演有了新想法，他想让麦子善在电影上映前，先把《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唱出来。”
“你的意思是？”
眼神落寞，藏着深深的孤独和胆怯，还有用来掩饰这种情感的无神。
走出两步，或许是刚刚见到外面的阳光，眼睛不适应，一下撞到了一个少年身上。
麦子善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个时间点？”
而且，明明都拜托了那位叫楚利的警察，给徐浩带点饭吃，为什么没有？太忙了？
“不过，跟我同住的人倒是挺有意思，其中一个我很感兴趣，曾经做过三和大神，三和大神你知道不？”
“而且，还有一个消息。”
少年看了他一样，只是把身子转了过去。
“拘留所的人刚出去，嘴可太馋了。足足饿了七天啊，鸡蛋灌饼哪怕卖二十块我也愿意买啊。”
“这是个商机，我先记住。”
更别说摇滚了。
这几天，他联系了许多的歌手明星，有很多都乐意参加艾弦的音乐节，但档期也是乱七八糟。
“哎呀，伱怎么走路的啊。”
铁门被推开，映入二人眼帘的，先是警察，还是偷摸给麦子善送过饭的。
……
警察站在拘留所内，看着外面的人，阳光下，像是两条相似的云朵。
于显超的手下，正在给他汇报工作。
这种忠诚需要通过揍前妻小孩来实现。
麦子善能猜出来这是谁了。
“陈可新的电影马上要上映了，就是那个《合伙人》。”
三和大神走出拘留所的大门，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麦子善点点头：“我知道，就是那群上一天班吃七天的，大部分都在鹏城城中村，身份证都能卖掉用来上网。”
过了一会，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是很重的皮鞋声，毫无疑问是警察的。
“但心理咨询师到底能做什么？明明什么都做不了，看着同行一小时三五百的咨询费混的风生水起，我却始终无法像他们一样觉得理所应当。”
什么也没有说。
“咦，不对，你好像没动，只有我在走路。”
柴清讲了许多事，比如和他们打架的那对夫妇，其实女方不是亲生母亲
徐浩回到寝室，发现人没了，现在只有三个人了。
接着，他打开数据面板，看着节节攀升的销量，心情大好。
这个女生不能称之为女孩，因为目光要比女孩深邃得多。
三合大神把这个想法记在脑袋里，什么时候兜里有个千八百块的，就试试买个推车，在拘留所门口卖鸡蛋灌饼。
“什么？”
“除了麦子善出来的当天，音乐节可以在任何一天开始，现在不必纠结要在他出来前开起来。”
你还别说，呆在里面日子还凑合呢。
“我叫柴清，是和您之前有过约定的心理咨询师。”
“喂，三和大神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姐。”麦子善及时转移话题。
“真的是，为什么看你一眼，就觉得看到了曾经的我。”
在警察后面，站着个短发齐肩，双目略带忧伤的女生。
铁门上锈迹斑斑，绿漆慢慢剥落，门上挂着一个被摸的光滑的锁。
全程少年没说一句话。
“管他干嘛，他七天后还是一条好汉。”林新月头也不抬地说道。
柴清说话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搭在耳朵后面。
“没什么，我就看看。”
通过揍前妻的小孩，来表示对现任妻子的重视。
“唉，可算是出来咯呦。”
“他今天出去，蹲够了已经。”精神小伙回答了他。
“你应该说一下没关系。”三和大神点了点他。
麦子善目不斜视，假装不认识。
三和大神看着少年的眼神。
“这门，真有味道。”徐浩忍不住说道。
“见过了太多的无法治愈的人，我就退出了这个行业。”
“哪有，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快点放我出去啊，我要和黑暗势力战斗！
警察只是开了门，让他俩进去等。
……
……
“当天吗？”他皱起眉头。
“我如果是个医生，可以治病，如果是个律师，可以打官司。”
麦子善直接否认三连。
一双眼睛看来看去，他发出了一丝疑惑。
但徐浩还是忍不住打量他，总觉得是胖了。
三和大神喃喃自语道。
定睛一看，是个瘦瘦的，大概十三四左右的半大小子。
但也不是特别老成，可能有小半个林新月含量。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胖了点？”
“应该是的吧。”
于显超不怎么关注电影市场，他的专精点在分类音乐上。
“社恐啊你。”
“可能是林新月来看我们了。”徐浩说道。
拘留所在城市边缘，他四处看了一下，视线内只有寥寥几个小餐馆。
“行行行，你别说了。”于显超及时打住了他。
“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徐浩问道。
“走了，回见。”他朝着身后的警察打了个招呼。
“我没想到后面变得那么复杂，还让你们进了监狱。”
徐浩看着眼前人的独白，又一次痛恨自己没有摄像机。
……
屋子内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和电影里的样子差不多。
而另一个脚步声，听起来很轻，软绵绵的。
“外面的阳光可真舒服。”
“林姐走路不是这声音啊。”麦子善回想起林新月标配的高跟鞋，走起路来，恨不得把地板戳个窟窿。
“什么！！？”
“摆摊的都去学校门口，去医院门口，可为什么没人在拘留所门口摆摊？”
她犹犹豫豫，又鼓起勇气，“非常不好意思。”
“林姐，真的不去看望一下麦大哥吗？”陈坤跟在林新月后面，像是个跟屁虫。
麦子善有点心慌，“怎么了？”
“我反正是吃不好也睡不安稳，尤其是这里的饭，真的绝了，我亲自下厨都没这么难吃。”
电音是潮流，就像短视频侵占电影和电视一样，电音这种短频率的音波，远比流行音乐要刺激的多。
“唉，时间太紧就算了，但一定是要开的，因为艾弦的电音是独特的优势，麦子善可不会这个。”
徐浩差点把舌头咬了。
这就出去了？
你给我回来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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