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藤球被踢来踢去,在战场上驰骋。
没想到真被宋真预料到了,他不慌不忙加固藤球,同时调整位置,以便于更好靠近太院。
可是他还是太天真了,到了一定距离之后就发现世界改变了。
「窥虚」游走在这片空间,源源不断收割着怪物的信仰。
这次挡在最前方的不是大型机械装置和铳械队伍,而是人。
「窥虚」的领域弱化了铳械的杀伤力,同时也压制了灵力的冲击,只剩下道这一个方面还能正常发挥。
宋真不得不脱身而出,藤球在领域里结构变得脆弱不堪,只能靠藤蔓自己的强度支撑。
当他面对怪物才明白这里的改变究竟有多彻底,按照法术大师以往最省力的方式去对抗攻击时,攻击不仅没有分散开来,更没有滑开,和正面硬接没多少区别。
这让他一时间无法调整过来,手忙脚乱被怪物一拳打在战衣上。
没有任何传导分散,他切身体会到一个部位完全接住力量的感觉。
若非他突破离玄肉体又进一步提升,那一下骨头都得断。
全知马上就给出了一个方式,如果真的不分散,那么藤蔓变细,只要强度足够,可以轻易洞穿任何物体。
藤蔓变回了他以前最喜欢的模样,旋转着袭向四面八方。
可怪物受到了「窥虚」的恩赐,怎么可能被此影响,力道分散,只是击退了它们。
如此不公平的对决,宋真只能依靠万灵同率找寻突破口。
好在万法之域稳定降临,他估算着时间,要在灵气耗尽前进入太院,否则后果就是死。
这些怪物长的怪模怪样,身体没有明显的不光滑,好似能一笔画出,面对实物的攻击不痛不痒,只是稍微惧怕法术袭击。
但「窥虚」调节着整个战场,每一个怪物只要一息尚存,就能被藏起来,没多久就恢复如初,不然太院也不至于沦落到此境地。
谢灵蕴第一次遭受这么大的打击,他不明白,这不需要代价吗?如果世界可以被邪异任意修改,那有什么规律可言。
要知道别天也不能做到那么大的影响范围,否则在太空建立基地根本没有必要。
他相信没有不能突破的领域,只是火力不足。
可当他的精心布置首次亮相时,就陷入了沉寂,那波象和扰场就如同笑话,前者放出来刺耳的噪音,后者更是哑火。
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每一个过程的失误都可能会造成毁灭性打击,这都在有灵力容错的控制系统下终止了。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最后的希望,机械灵基小队,要是这也失败了,或许这里就是一个虚假的世界。
伊源乾带着六个人在战场横冲直撞,没有章法,全是强度,他们全身被融入了各种东西,不说动用灵基,就是肉体强度都能硬接普通离玄的大多数攻击。
伊源乾喜欢用自己的拳头,机械灵基也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神通——阴冥,全身也都对此进行了适配,每一拳都带着废亡腐败的特性。
他也通过械灵粗略学习了些许法术,每一拳都能为敌人带去叠加的废亡腐败的气息,当这些入侵敌人的身体以及大脑,不仅产生幻觉,还会和他的身体共鸣。
届时他能够通过机械灵基操作,入侵到敌人身体并操纵,可惜他没有那个精力,都是给械灵自己来,而且能操作的也不多。
可在这战场上绰绰有余了,只要和他对上几拳,在吃上一记阴冥,这个怪物就沦为傀儡了。
「窥虚」还是很强大的,它依然能影响怪物的行动,所以他的选择就是利用这个空档让怪物无法脱身,从而被他杀死,减少战场的压力。
机械灵基小队七个人,没有互相离开很远,作用比大部分离玄还高,他们相性极佳,能够彼此共鸣,即使本源场不够稳定,也不影响他们的输出。
宋真利用星耀寻找着最有希望的方向,只恨自己没有在身上藏几粒多宝遁需要的丹药,只能慢吞吞地带着领域磨过去,这还吸引了一大批怪物的靠近。
令他庆幸的是,没有一个看起来就与众不同的盯上他,这样下去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回到太院了,等他恢复全盛时期,再来收割分数。
黎少歌,船桨,璨宇三个人也在战场上奔波。
璨宇只恨自己太懈怠,没有练出意,而另一边船桨如鱼得水,不愧是能进入忽剑圣地的人。
更别提黎少歌了,天赋又好,家里还有资源,自己也肯努力,甚至还发现了表现分的其他获取途径。
他只能含怒掀起火焰浪潮,一叠一叠的,双手握着断刃撕开怪物的身体,它们都是他的垫脚石,让他的势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手上的力道也更大。
铁色剑气朴实无华,凝聚成剑龙,跟着黎少歌指哪打哪。
船桨用的当然不是槊,而是剑,在灵网起这个名字也不是因为喜欢划船,就是看中了船桨很帅罢了。
他对此也自创了划船剑法,可那样子完全不是在划船,更像是凿冰。
战场上表现优异的人很多,困难重重的人更多,没有任何精彩的演出,也没有被关注的潜力。
他们在心中呐喊,在手中握紧当下,脚踏实地去拼一个未来。
战场也是蜕变的地方,越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人的想法就越复杂最后也越简单,一切都要赢了再说。
所以有人走出了自己的路,为了赢?不,只是为了活着。
即使面对邪异的干扰,太院也有自己的办法,就是大势,只要人心不死,斗志不灭,太院就不会破。
正是有了希望,面对邪异的蛊惑,人们才能更加坚定不移的站在这边。
即使如此,早有想法的人也坚定自己的立场,他们是科学院的人,也是规异盟的人。
有一位就认真研究着谢灵蕴的笔记,还有一位在保存珍贵的资料,尤其是那些检测实验装置。
他们有人已经参加了归一的仪式,为自己认为应该有更好未来的人展示着,劝说着,没有真正的答案,没有正确答案,谁也不能说谁是错的,行不通的。
他们只是用更遥远的景象吸引,用当下的力量作证。
但在太院即使是完完全全的凡人,也选择科学院,是没听懂吗。
并不是,他们只不过选择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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