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走进培训室的时候，姜楠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培训室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九个男人，年纪看起来都比姜楠大，其中六个都是大块头肌肉。
一群人坐在一起乱哄哄的聊天，聊位面或者欠债和女人，姜楠懒得参与。
手机页面是宋小楼给他发的微信，一张自拍照。
照片里是酒吧的背景，宋小楼端着酒杯自拍说是正在等人，回来给带麻辣鸭货。
他回了个好，随后把目光落在眼前笔记本上。
这三天的基础知识都是程泽讲述，姜楠也对事务所的业务有了基本认知。
管理整个穿梭时空的猎金系统，属于事务所高级机密，普通猎灵师只能从大厅屏幕上看到任务进度。
事务所的最高领导就是唐宴，同时唐宴也是六级王牌猎灵师。
虽然接的任务不多，但每一件都难度极高或报酬不菲。
说起唐宴.......
姜楠想到这三天里，只隐约听见隔壁有进出的动静，却每天都得培训一直没见过那个人，思绪稍微走神。
九个实习猎灵师都跟程泽打招呼。
程泽笑容淡淡的朝他们点头，弯腰坐在会议圆桌主位上，目光轻飘飘略过角落男孩。
“好，我们现在来回顾昨天的内容......”
姜楠抬头看程泽，对方已经把投影仪打开了，培训室里也安静下来。
程泽嗓音温润如春风，语速不急不慢。
“穿越位面分为本体穿越，意识穿越，假体穿越。”
“本体就是我们在现代的身体，也叫身穿。”
“这是最常见的穿越方式，优点是能把自身肢体协调度完整发挥，缺点是在位面里受伤或死亡，伤的都是本体，回到现实世界需要养伤。”
程泽话音刚落，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笑着插话。
“您昨天说等回到现实世界，伤势会愈合的特别快，只要不是伤筋断骨，普通皮外伤三四天就能养好！”
“没错，但尽量别让自己受伤，恢复的速度快，意味着过程会更痛苦。”
“......”
姜楠拿笔在本子上写，身穿尽量不受伤。
也不是非要写出来才能记住，就觉得无聊，写几个字玩儿。
那边的程泽继续说。
“意识穿越，也就是俗称的魂穿，这是三级猎灵师才能接取的任务。”
“优点是不会伤害到在现实中陷入昏眠的身体，缺点是一旦位面中死亡，任务将直接失败，瞬间被召回。”
另一个男人疑惑发问：“如果在位面中没有死亡，任务也没有完成，那......”
“将会一直困在位面里，非死不得出。”程泽回答他。
男人嘿嘿笑起来：“那也没什么啊，要是碰到妻妾成群或者战力逆天的原主，待他身体里享受享受也挺好。”
“挺好？”程泽冷笑一声，“那你最好保证你永远不会有回来的那天。”
“假如你在位面里待十年，就等于你在事务所里躺十年，昏眠中的身体肌肉会丧失机能，直接瘫痪。”
“一旦被系统查出你消极怠工，事务所可没义务无限期供养你。”
“唐总会直接关闭时空通道，节省资源。”
男人愣了愣：“啊，那，关闭时空通道会有什么后果？”
“通知你的家人来收尸，不能死了还占事务所床位吧。”
程泽语气平平，这很合理。
“......”
听到这么严重的后果，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坐在角落里的银蓝色短发男孩忽然抬头，朝程泽问。
“魂穿的时候，如果在位面里实在没办法，是不是自杀就能放弃任务，及时回到现实世界？”
虽然会被扣除升级积分，但也比困在里面出不来好啊。
程泽眼里闪过赞许，点点头：“没错，这是一种办法，但也有另一种危险情况。”
危险情况？
姜楠想到花姐的那位男朋友，六年还没出来。
宋小楼只说是困住了，出不来。
“这也是今天要讲的内容，你们记住，魂穿的时候千万别被关笼。”
程泽点开投影仪里的某个文件，大屏幕上显示——
灰色栏杆里关着一个小黑人。
关笼。
“关笼指的是，魂穿时，在位面里被人困在牢狱或圈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你陷入连自杀都做不到的绝境，比如被断手断脚，那就会一直困在位面里，直到死亡，死亡的时候才能魂归现实。”
“这个时间可能是一年，两年，五年？而你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在昏眠中瘫痪，全凭运气。”
“放心，只要不是故意消极怠工，事务所都会供养你们的。”
“......”
培训室鸦雀无声。
程泽看气氛不如刚才活泼了，浅笑道。
“所以魂穿进位面后不要贪心，该放弃就果断放弃，别舍不得酬金和积分，因小失大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哦。
姜楠在魂穿那一栏写，遇到关笼尽快死亡脱身。
“最后一种就是假体穿越，这种.....四级以上猎灵师才能接触，姜楠？”
“啊？”
姜楠忽然被程泽点名，抬头看过去。
“假体穿越你已经经历过了，”程泽笑的温和，“你跟唐总进的孤岛位面，出来时你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伤，这就是假体设定的优点。”
“.....是假体？但我当时没感觉有什么不同。”
姜楠说，用笔杆挠了挠额角。
另外九个实习猎灵师都转头看着他，眼神有不屑也有艳羡。
这么独特的经历，他们兴许永远都做不到四级猎灵师，永远体验不到假体穿越。
可这小子竟然说没感觉！
程泽说：“在进入位面的瞬间，你的身体已经遵循假体设定，无限复活，而且伤损都能瞬间恢复。”
“离开位面的那一刻，假体被销毁，你才能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
“那你知道假体穿越的缺点吗？”
“......”
姜楠想到在甲板上时，唐宴跟他说的话。
他回答：“就，如果完不成任务，假体就会无限循环，永远都出不来？”
“没错。”
程泽没把这条放进教学条例里，因为没必要。
“这种任务危险系数极高，轻易不会下发，你跟着唐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记住这次的体验感吧，下次用假体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程泽这话一出，周围的几个人更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