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程也没什么内容，基本都在看PPT。
观摩真实案例。
姜楠恹恹的趴在培训圆桌角落里，视线盯着自己的手机外壳，还是少了条腿儿的海绵宝宝。
程泽在其他人都看案例的时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男孩身上，看着不怎么精神。
嗡。
海绵宝宝亮了一下。
姜楠伸头看，是微信有个好友验证。
验证备注名是叫.....傅霖。
谁啊，谁是傅霖。
姜楠慢悠悠想了一会儿，才想到这是什么西北分部负责人，傅总。
那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看模样痞里痞气的男人。
正想着添加好友似乎没什么必要，那边又发来一条验证消息。
【小楠，我们晚上在欧密酒吧嗨皮，让唐总带你过来玩啊。】
嗯？
姜楠点击通过，给发过去一个小狗蹦跶的表情。
【....可是唐总还在生我气，不会带我去的，祝你们玩的开心（小黄脸哭泣）。】
【不会吧，他看着吓人其实脾气挺好，那我去跟他说，你晚上留空就行了。】
姜楠唇角勾了勾，回消息。
【谢谢傅总，我在上培训课，见面聊。】
【叫我霖哥吧，也就比你大三岁。】
【哎你喜欢喝什么酒？白兰地特调行不行，这里几个调酒师都不错......】
他直接按灭屏幕，没回。
晚上去酒吧穿什么好呢，唐宴到底喜欢什么款。
性感奔放的？还是小白花的。
哦，小白花！
......
姜楠换好衣服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唐宴在大酒店请那几个友人吃饭，吃完就直接去酒吧了，让程泽顺路把姜楠带着。
往欧密酒吧去的路上。
程泽副驾驶摆着酒水就让姜楠坐后面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从后视镜往后瞥了一眼。
男孩穿的很......
木耳花边纯白衬衫，小王子同款。
浅蓝色的宽松背带裤，背带系绳只好好摆了一边，另一边随意垂落到手肘位置。
背带裤是宽松的，衬得整个人奶乎乎的又显嫩。
衬衫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左边胸前戴着一枚浅粉色卡通小狗胸针。
啧。
程泽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说了句。
“宋小楼在你这个年纪，内裤都穿透明黑蕾丝的。”
“？？”
姜楠语塞，不明白程泽跟他说这话的意思。
是想说他偷窥过人家的内裤吗？
程泽也反应过来不对劲儿，轻咳一声。
“我是说，他只比你大一岁。”
但两人穿衣裳的风格截然不同......
好吧直说。
程泽觉得姜楠有扮嫩的嫌疑。
“关我.....什么事，”姜楠把关我屁事改成比较斯文的，嗓音平淡，“小楼哥的事我绝对不会再掺合了，真的。”
第一次是去酒店送货，意外掉黑洞里。
第二次是出来被冤枉成猥亵犯，还被程泽踹了一脚。
第三次是被诓去酒店帮忙绑人，多惊险才摆平的。
第四次是忽然让他帮忙请假，结果被程泽训了好几句。
啧，掺合不起。
他只想安安稳稳追男人，不能老败坏名声背黑锅啊。
“.....如果他能像你一样就好了。”程泽说。
像姜楠一样安分，不乱搞男女关系，哪怕只是假装乖巧听话也好。
“......”
姜楠忽然笑了一声。
程泽从后视镜看他：“怎么？”
“没，没怎么。”
他只是忽然想到，如果宋小楼跟自己一样装成小白花，程泽应该是不会感兴趣的。
喜欢骚的又想要骚的无比贞洁能听话，这是男人的通病。
程泽沉默一会儿，又此地无银八百两的解释着。
“我是看他跑来跑去不安分，影响事务所运作，唐总也让我多管管他，没有别的意思。”
“哦，知道了，理解。”
姜楠一脸你说什么我都信。
是该管啊，这不夜里都管到人家房里去了，还管人家穿不穿黑色蕾丝内裤。
程泽程队长，呸，闷骚男。
斯文败类。
“......”
程泽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不喜欢有种自己心事被看透，自己却没掌握到对方任何情况的感觉。
他问：“姜楠，你家是D城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楠脸上笑意瞬间就收起来了，警惕瞄了一眼驾驶位。
“啊？哈哈，就聊家常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
程泽要是有心，又不是查不出来。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我家现在只剩我自己，以前的事不想提，”姜楠嗓音缓慢，应对着，“我在哪家就在哪，D城也算我的家了，只是还没有自己的房子。”
“事务所实力你也看到了，跟着唐总好好做，买房子而已，一年足够了。”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谢谢程队。”
“......”
两人唇角都带着浅笑，但话里话外的试探和敷衍，彼此都心知肚明。
车厢里就此安静下去，很快欧密酒吧就到了。
*
姜楠对这个酒吧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每次过来都没什么好事，希望今晚是个例外。
他跟在程泽身后往一楼vip卡座走，周围灯光昏暗绚烂，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烟雾缭绕。
能震动五脏肺腑的音响就炸在头顶，让耳朵里除了人们放纵癫狂的尖叫，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姜楠对这种场合说不上喜欢，但也不算讨厌。
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经常用酒精麻痹自己，交过一帮狐朋狗友，狠狠堕落过一阵儿。
程泽朝某个方向挥手：“嗨。”
姜楠顺着看过去，就看见唐宴他们一群人正坐在舞台对面的高位上。
这个卡座无疑是视线最好的位置，方便待会儿观看各种舞蹈表演，最低消费都得三十八万起步。
欧密是D城有名的富人玩吧。
姜楠本来满怀期待想看见唐宴孤单坐着，他再羞涩而腼腆的坐过去，一晚上多少得有点肢体接触吧。
他来的路上都想好了。
唐宴肯定是冷着脸如杀神下凡，不理会所有人。
可就没想到——
一眼看过去，竟然在那边瞧见十几个花花绿绿的女模！
她们全都穿着各色贴身小短裙，前凸后翘，脸上画着水彩夜光纹。
这会儿正在排着队摇香槟互呲，全都湿身了！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唐宴手里拿着一叠约有七八万的现金，正神色不明的一个个，亲手递给她们。
离得很近，有个女模胸脯都快贴唐宴胳膊上了。
还有半米就要贴上了！
看见这场面显然程泽也愣了一下，但程泽是了解他们的，很快就看向傅霖。
果然，傅霖正在旁边拿手机拍视频。
不用想，这肯定是唐宴又输了骰子拿发小费抵账，傅霖就爱看唐宴皱眉不耐烦的样子，恶趣味。
“哎，你们过来了，快坐下。”傅霖拿着手机招呼他俩。
程泽被安迪拽着随便找空位坐下。
姜楠则是直接朝唐宴那边走去！
路过几个女模姐姐的时候，他好奇的看了看她们胸前贴着的反光纹，不小心靠得太近。
有个粉裙子姑娘本来想避开，但目光落在他脸上，眼神小小亮了一下顿时就不避了。
甚至，她还拿手挽姜楠胳膊，以为姜楠对她有意思。
就在小姐姐搭上姜楠胳膊的那一瞬间，姜楠反应很大的往旁边躲了一下！
很快就像踩到了什么——
直直朝唐宴身上扑过去！
唐宴当然能接住他，但后面就是沙发。
于是就被姜楠扑的坐进沙发里，穿着背带裤的纯澈男孩单膝跪地，整个人穿过他腿间趴在他肩上！
这个画面让舞池那边似乎有口哨声响起。
纯粹是看见俩男人当众搂抱，看热闹起哄的。
姜楠搂着唐宴脖子都慌了，在他耳边仓促道歉，就是不撒手。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谁高跟鞋绊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