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知道,这么单纯?”
傅霖蹙眉看她,他以为她知道的。
之前两人谈恋爱几个月,聚少离多,其实没有太了解彼此。
傅霖只知道这个姑娘大大咧咧却很娇,经常黏着他。
给他发消息关心的也很频繁,他就当没看见消息,偶尔回一次。
然后两人只要见面就是开房,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里度过。
傅霖在她身上发泄欲望,她都很配合。
还表示很喜欢。
于是他就以为她也是肉食动物,叫老公什么的他也配合着答应,再加上他忙,就没怎么理会过她。
但刚才的对话让他意识到——
这姑娘不是经常跟男人玩的,没那么开放。
就被哄着骗了一次,是栽他手里了。
傅霖不会知道,为了能在床上配合他让他满意,林茜找了很多两性方面的羞羞知识,自己偷偷学。
就为了能拴住他的心,好好谈恋爱。
林茜对谁都是诚挚热情的,更何况是她喜欢的人。
林茜哭的有些发抖,问他:“我们在古镇初遇....是骗我啊,不是谈恋爱?”
“.....嗯。”傅霖有些懊恼的承认了。
其实他可以不承认,直接说当时是真心的,说不定还能复合。
但他不想让她再被别的男人骗,毕竟那种‘一见钟情’的鬼话,是个男人都会说。
这个姑娘,只给他骗就够了。
“......”
林茜要疯了,眼泪越掉越多。
迟来的真相确实残忍,她听的好难过。
傅霖在旁边看着她,指尖动了动想给她擦眼泪,却被她用力拍开了。
他抿了抿唇:“是我对不起你,感情的开始我确实不够认真,其实后来我挺......”
挺喜欢你的。
“但感情的结尾是你过于较真儿,冤枉我跟别人有暧昧,我真没有。”
虽然对他来说是一场旅行艳遇,但相处一段时间后。
林茜会甜甜的喊老公,问他在干嘛。
他对她是忠诚的,从来没有跟别人牵扯不清。
这会儿看着她掉眼泪,傅霖有些无措,心底涌上一股陌生的疼惜感。
这是他第一次心疼除了傅馨之外的女性。
“别哭了,我错了。”他说。
林茜肩膀颤抖的背过身,没有说话。
傅霖又说:“算我混蛋,可你认识一个混蛋就够了,别找其他人。”
不要跟别人谈恋爱,他会好好对她。
“......”
“.....这话不对,”林茜深吸一口气,用手背把眼泪擦掉,嗓音坚定。
“知道你是混蛋我就该远离,总归不是所有男人都混蛋!”
她再也不要喜欢傅霖了,这次是真的。
从一开始就抱着玩玩的心态,难怪旅行回来之后她怎么找他,他都不热情了,冷淡的很。
只有见面时滚到床上才能火热,下了床能连着几天不给她回消息。
她以为是跟他谈恋爱。
他把她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随便女人?
林茜气的眼前发黑,哭泣只会让她显得更废物。
她不哭。
“我跟你道歉,”傅霖从心底里是想挽回的,语气很低,“我当时真忘了你同学是谁,我只是发微信问她是哪位,我跟她没有一点......”
“不用解释了。”林茜打断他。
本来今晚过来是想听他解释的,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们不合适,在一起很仓促,分手也很仓促.....其实,上次分手我不是真心的,我想通过分手闹一闹,让你能远离其他女人,能重视我。”
傅霖听着这话不对,打断她:“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
“但我现在跟你分手,是真心的!”
林茜眼泪被夜风吹干,故作轻松的回头看他。
“我还没有跟那个贝斯手在一起,刚才骗你了,是想让你吃醋然后重新追我来着,我这手段很幼稚吧,傅霖。”
“咱俩从今天起彻底断了,就当没认识过。”
“......”
跟他说分手的姑娘眼眶泛红,笑容却很灿烂。
就像初见时——
他帮村民制服疯牛,一扭头,她站在人群里冲他笑着鼓掌。
什么是心动傅霖不知道,但他酒后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心动。
或许,他是真喜欢这个姑娘。
就是这份醒悟来的有点晚......
看着林茜伸手打车,傅霖抬手摸了摸寸头,焦躁的骂了句脏话是骂他自己。
他冲已经拽开车门的林茜喊:“断就断,我缺你一小丫头啊!都说了我跟你同学没什么,你非闹——喂!!”
但林茜已经坐进出租车,车辆开出去了。
根本不搭理他,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操。
道歉也不行,弥补也不行。
非要断。
其实傅霖是想说他这一个月没找别人,去酒吧看见有女人凑过来根本没兴趣,心里老惦记她,谁都没碰。
也想说他保证以后不忽视她了,好好处。
就是他这人吧,成长经历让他有些软话说不出口。
不过现在似乎不用说了。
他把好几天的工作压到两天做完赶过来,也没什么用。
人姑娘就是不要他了。
“砰!”一声玻璃巨响把走神的傅霖惊醒。
他猛地回头——
拍了好久车窗的傅馨总算没耐心,直接一拳干碎了后车窗!
傅馨收回拳头脑袋蹭着碎玻璃拱出来,冲他怒喊。
“她怎么哭着走了,你在干什么?!”
“......”
马路牙子上满地碎玻璃,唐宴的车窗惨遭横祸。
傅霖对这种情况并没多惊讶,走到车窗边把妹妹的脑袋小心按进去,又攥着她的小胖手看了看。
瞄着地上的碎玻璃茬儿,嗓音别扭。
“想走就走,爱去哪去哪儿,管她呢。”
人家不让他管。
“你可真没用!我都强拽过来了你也留不住,白白浪费我的苦心,你气死我了,笨蛋傅霖!”
傅馨气的哐哐跺车厢,整个车身都在颤抖。
“——?!!”
傅霖看着他智力残缺的妹妹,嘴长的像鹅蛋。
这话,不是从电视剧里听的吧。
傅馨的智力......
*
晚上八点多,江边。
垂杨柳被夜风吹动着轻轻飘浮,江面上倒映着城市霓虹,漂亮极了。
江边小路上夜练的人并不多,偶尔有戴耳机跑步的从他俩身边跑过,耳机里飘出聒噪的电子音乐。
“.....你为什么羡慕傅霖?”姜楠手腕搭着自己的浅灰色外套,唇角浅笑被暖色路灯照的更暖,跟走在他身边的唐宴闲聊。
路灯把他俩身影拖的很长,这是第一次有人陪他散步,特别好。
“也不是太羡慕,就是.....研究所的窗户是单向玻璃,从里面能看到外面,”唐宴帮他拨开垂柳,嗓音沉静。
“我被关在笼子里也有清醒的时候,能看见他们踢球......”
几句话把姜楠听的心里难受。
小男孩是非常爱玩闹的,他家唐老板只能待在笼子里,看别的小孩子玩儿。
“不过后来我就不羡慕他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唐宴说。
“傅馨没出事之前,傅霖过的也不算太好,他爸妈都在研究所工作,他和大冬跟留守儿童没什么区别,几个月才见一次父母......”
每天抱着足球故意在研究所里踢到天黑,隔着窗户,傅家爸妈都没空出来跟儿子见面。
所以后来有了傅馨,傅霖就像得了宝贝似的,宠妹如命。
因为在傅霖眼里,妹妹才是每天都在家陪着他的家人。
跟爸妈的感情都不如妹妹亲厚。
姜楠点点头,今晚从唐宴嘴里听到很多他们几个人小时候的事。
“你呢,”唐宴问,转头看身边的人。
“我只知道你父母早逝,后来呢,你是怎么上学的,你那个....弟弟,现在在哪儿?”
显然,唐宴轻易不跟人提起小时候的事。
既然提了,就是也想听姜楠说。
“......”
姜楠看着唐宴的眼睛,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说出实情。
要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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