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啊,若是姑爷留宿,小姐恰好能自证清白了。”
说着,可莹面色一红,抬眸看向沈娇娇,“小姐天姿国色,定能让姑爷回心转意……”
“行了。”沈娇娇开口打断。
可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慌忙屈膝跪下。
见她龇牙咧嘴的表情,沈娇娇面露心疼,忙朝可欣使了个眼色。
可欣会意,将可莹扶了起来。
这俩丫鬟硬生生跪了一日一夜,也不知道在膝盖上垫个布包,过于实心眼了,平白叫她心疼。
“可欣,你去寻傲雪拿点药,你们这膝盖要小心着些。”沈娇娇说。
“是。”可欣应了一声,出去后,还贴心地替两人关紧房门。
可莹察觉出自家小姐有话要说,连忙挺直腰背,等候吩咐。
“咳咳,那个……”她清了清嗓子,尴尬地低下头。
“这事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我知晓你作为丫鬟,天生信任孟家人,昨日会去找义兄求助属实正常,但是……我与义兄之间的事情比较难讲。”
沈娇娇红着脸,轻声说出这句让她羞耻万分的话。
“四日前我与义兄行了周公之礼。”
“什么?!”可莹惊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沈娇娇叹了口气,“总之我与义兄的关系十分复杂,日后有事、尤其是关于我的事,千万不要找他。”
她宁愿告诉可莹,也不能再让自己掉坑里!
想了想,她又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连同自己对孟绾的怀疑说了出来。
得知是孟绾的手笔,可莹气得咬牙。
“二小姐怎么能做这等事情?!”
“她心思不纯,我实在无力应对。”沈娇娇摇头叹息,“那日她三番四次刁难我,就是想找出我身上的痕迹,置我于死地。”
回忆起孟绾当着众多夫人的面撕扯自家小姐的衣裳,可莹胆战心惊,连自己的小伙伴都骂了起来。
“可欣真是蠢不可及!”
在可莹眼中,若不是可欣错信小厮,自家小姐根本不会遭遇这种事。
“好了,不怪可欣。”沈娇娇扭头,遥望菡萏院的方向,眸色森冷,“要怪只怪孟绾心思狠毒。”
接着她又讲述起梅林一事。
只不过她刻意隐瞒了莫乾一伙人的存在,只说是自己在外头找的人,要对付孟绾的。
得知自己又坏了小姐的好事,可莹万分懊恼,同时心底充满担忧。
她很聪慧,联想到小姐昨日中了毒,以及小姐一天一夜都没能从青晖院出来。
“小姐,你昨夜……”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沈娇娇面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
看到这一幕,可莹哪里还有不懂的?心中愈发懊恼。
她深知沈娇娇对亲情的渴望,也知自家小姐对大少爷只有义兄妹的情谊。
小姐是将少爷当亲人对待的……
如果她没有去拿衣裳,或者坚持带小姐去另一间厢房,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没事。”沈娇娇看出她在自责,就将人拉到自己的床榻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不用担心,我很好。”
一回生两回熟,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至于日后要怎么面对义兄……
再说吧,现在她自己也想不清楚。
“小姐!”
门外传来可欣咋咋呼呼的声音。
“进来。”沈娇娇说。
可欣推门而入,将从傲雪那边得到的药膏丢给可莹,又回身关紧房门。
“少爷将放出流言的人抓去官府了,听闻魏大人十分上心。”可欣说着,叹了一声,“还是少爷疼惜小姐,姑爷可真是指望不上。”
“姑爷无权无势,自然不比……”
可莹正要替陈元礼说话,突然想起自家小姐和少爷的事情,讪讪闭上嘴。
沈娇娇倒不关心流言,更关注那个被关在大牢的恶徒。
“你打听到衙门要如何处理林家庶子吗?”
若是可以,她定要亲手将那男人的命根子绞断,好解心头之恨!
……
梦仙居,雅间。
广山匆匆推门而入,附在孟珲耳畔,轻声说道:“大小姐回了明珠院。”
孟珲淡漠点头,似乎并不在意。
广山识趣地退到孟珲身后。
“孟总商,请。”坐在圆桌对面的李尚,笑眯眯地给孟珲倒了一盏茶。
袅袅茶香从玉白色茶盏中飘出。
孟珲伸手将茶盏捏在掌心,“说吧,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控制住外头的流言了,那些散播的也全都扭送到官府去,只是……”
李尚笑容一收,板起脸来。
“我只查到源头是城西的乞丐,具体是哪个人让乞丐散播,我还没找到。”
“无妨,将人都抓回去好好审问,总有骨头软的愿意说。”孟珲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我实在想不通,幕后之人为什么要算计大小姐呢?大小姐都成亲了……”
“也许他们的目标不是沈娇娇,而是她身边的蒋宜。”
“我也是这样怀疑的,而且我们迅速封锁了梅庄,却没能找到那个撞倒大小姐的婢女,看来……来人训练有素啊。”
说着,李尚眼露精光,面容笃定。
“也许这就是一个针对蒋家的局,只是对方撞错人了。”
孟珲微微颔首,“查林家,再想办法把我们掌握的信息递给蒋巡抚。”
“不愧是孟总商,好一个驱虎吞狼的计谋!”李尚赞叹一声,急忙出去安排。
孟珲沉吟片刻,唤出隐卫。
“找到那个被你重伤的男人没?”
“没有。”隐卫低下头,“那人应当没有回临安,我看见他的足迹进了深山里,很可能离开了临安境内。”
“走一趟怡春院,确认怡春院的秘密组织里有没有这个人。”孟珲吩咐道。
隐卫领命离去。
孟珲这时才注意到广山还在,回头瞥了他一眼。
“还有事?”
广山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禀报:“姑爷今晚要留宿明珠院。”
“派人撺掇孟绾生事,尽量不要惊扰到沈娇娇。”
孟珲眼眸渐深,将白玉茶盏里的茶水一口饮尽后,站起身要走。
广山连忙跟上,“夫人似乎也打算放出流言,听闻外头风声才紧急收手。”
“盯紧了,不要伤到她。”
这个‘她’指的是沈娇娇。
广山应声,不敢再打扰主子,转身离去。
孟珲又坐了回去,眸色沉沉地盯着面前的茶盏,陷入了深思中。
娘为何总是针对沈娇娇?
回想起昨日沈娇娇在迷糊状态说出的话,孟珲愈发想不明白。
娘真的只是为了他的功课,不让沈娇娇打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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