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清算旧账
沈娇娇要彻底打碎朱茂的幻想。
既然给朱茂承诺的人是义母，那她就叫义母亲口承认朱茂的家人也会受到惩罚。
孟夫人被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
尤其是朱茂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孟夫人，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孟夫人更觉得棘手。
此时此刻，如何能说个‘不’字？
“娇娇说得是，无论是谁做下了错事，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孟夫人稳住心态，换了个说法。
沈娇娇歪了歪头，“那朱茂呢？”
“蒋大人，这是我孟家的家事，还轮不到府衙过问吧？”孟夫人这会儿的态度十分强硬。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刘大昌哆哆嗦嗦回话。
沈娇娇立即站起身来，“蒋大人请留步，我还有一事想请您帮忙审。”
孟夫人骑虎难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娇娇说得对，该罚。”
在孟夫人厉眸的逼视下，朱茂再次闭了嘴。
想起前些日子在大牢里看到的嗜血少女，蒋大人心里愈发不得劲，不悦地横了孟老爷一眼。
“蒋大人！您误会了！”孟夫人急忙开口，试图替孟绾辩解，“绾儿只是太爱元礼，犯了这等错事。”
蒋大人猛地一拍案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官威骤现，朝刘大昌席卷而去。
说着，蒋大人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个人，也就是看守后门的刘大昌。
这些事情，有大人来做。
“刘大昌，你方才的供词是，没有听到异常声音，但是看到朱茂和小厮们将一个婢女带出去？”
孟夫人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娇娇，法不责众，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他抢先一步，嘭嘭嘭地磕头，高喊：“我招我招，求大人从轻发落，放过我的家人！”
难不成是因为他没主动替娇娇说话？
可是娇娇今日十分威猛，他也插不上嘴啊。
居然连幼童都不放过！
“沈小姐，你不要插手这些，我相信孟老爷会处理好的。”蒋大人见她这般不饶人，连忙提醒。
朱茂怨恨地扫了孟夫人一眼，怪她无法护住他的家人，却哄自己去送死。
大小姐往日最菩萨心肠不过，今日怎么会这般咄咄逼人？
朱茂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震惊地看向沈娇娇。
他今日来孟府，就是为了沈娇娇。
“马、马车？”刘大昌当场愣住，没料到蒋大人居然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除非……有主子给的令牌。
“什么事？”蒋大人顿住脚步。
“周姨娘说到底就是个暖床丫鬟，卖身契还在绾儿手中。难不成府衙还要管我孟府如何对待一个下人？”
这一反常举动，落在孟老爷和蒋大人眼中，又多了一分铁证。
可欣恭敬回答：“回小姐的话，加上小孩儿有七口。”
他不愿看到那个温吞可人的小姑娘，变成这般凌厉的模样。
“那他的家人呢？能教养出他这样不忠不义的儿子，想必他的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全都发卖出去。”
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
“看来，孟小姐才是幕后指使啊。”蒋大人叹息一声，“孟小姐草菅人命，本官要先收押回去……”
签了卖身契的丫鬟，确实不好管。
所有证词都指向孟绾。
听见这话，蒋大人面露不悦，起身就要走。
孟老爷也觉得义女的话没错，连连点头，“娇娇说得对，是该罚。”
她又扭头看向孟夫人，“义母您瞧，义父也认为该罚。”
直到此刻，孟夫人仍旧想要通过威胁的手段，堵住他们的嘴。
“你们要招供什么？当着大人的面，直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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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茂扛不住压力，刘大昌这颗墙头草连忙跟上，三个丫鬟见势也跟着磕头求饶。
刘大昌和丫鬟们跟在后头补充。
“义父，您觉得呢？他今日能攀扯周姑娘，明日就有可能攀扯绾儿或者是我，我可不敢用这样的人。”
出乎众人的意料，率先招供的居然是朱茂。
“很好，那本官来问你，孟府的后门平日里都是关紧的吗？”
没有丝毫犹豫，朱茂将孟绾的计谋全盘托出。
蒋大人眸光愈发深沉，“如果事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要给他们开门，又怎么会看不清丫鬟的脸？”
“后门不大，两扇门一齐打开，能过三个人。”
孟绾有口难辩，更别说这本就是她做下的事情，她如何辩？
孟老爷的表情从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茫然，最终只剩下失望。
孟夫人气得手抖，恼怒地瞪着这群仆人。
“还有小孩儿啊……”她轻叹一声。
刘大昌吓得六神无主，不知要怎么办。
她微微一笑，命可莹将候在孟府外的人带进来。
“孟夫人，这是犯罪。”蒋大人提醒。
不稍片刻，可莹与玉梅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是的。”
“后门有多大？能过几个人？”
孟老爷莫名得了个白眼，还有些迷茫——
“刘大昌，本官再次告诫你，做伪证有可能会落得跟朱茂一样的下场，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连累家人。”
他是里头罪行最轻的，归根结底不过是没看紧后门而已。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女儿会如此狠辣。
……
“这……”刘大昌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说道：“当时我顾着开门了，没关注丫鬟的长相，再者我也不认得周姨娘的容貌。”
“那本官再问你，后门的马车是从哪里来的？”
她非要孟夫人亲口说出‘惩罚’来，叫朱茂彻底死心！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大夫人，您先……”朱茂心里焦急，生怕影响到家人，急忙要开口，却被孟夫人迅速打断。
沈娇娇嘴角微勾，回头看向可欣，“朱茂家中有多少人？”
哪怕是惩罚，也不至于要命。
更重要的是，他一家人的卖身契捏在孟家手中，孟家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孟府财大气粗，确实备了几辆供下人使用的马车。
沈娇娇没给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抬眸看向孟老爷。
但府里下人想要使用，要先向管家申请，不然根本无法征用。
孟夫人气得杏目圆瞪，但还是咬牙切齿回答：“自然是会受到惩罚的！”
“大、大人，我……我……”
蒋大人摆摆手，“且容本官继续审问。”
在看清男子面容的刹那，孟绾坐不住了，险些掐断修长的指甲。
“王柱！”孟绾惊叫一声。
沈娇娇冷笑，“看来绾儿认得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