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诉了,就连我方的诉讼费都要你支付,你如果有信心自己能胜诉,就尽管去做好了。”
果然,罗明生的表情凝滞了。
我就知道,他说所谓的起诉,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周晴。
周父却没有看出来他的把戏,惊讶地看向我,“不行,小白,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我看向周晴,她跟我交好这么多年,这一点默契还是有的。
她按住周父的肩膀,“爸,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在法庭见是迟早的事情,还不如我们掌握先机。就相信瑶瑶的话吧,她是律师,知道该怎么做。”
周晴这样相信我,我刚才也只是抱着帮忙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严肃了起来。
罗明生盯着我,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
我冷声说:“如果你想要起诉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不用站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咬牙切齿一般说:“江太太,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帮他们说话了?”
我平静道:“我不是帮谁说话,只是在看见违法犯罪和不公的时候,总是想要站出来说出公平公正的话来。”
“包括上一次车祸的事情?法律上好像也没有说过不允许私了吧?你凭什么要掺和进来这件事情?”
罗明生手都已经握成了拳头,盯着我的眼睛里面,更是充斥着恨意。
但是我有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说:“随便你怎么说,那件事情我确实要继续追究下去,不过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跟警察局的警察有什么瓜葛,我还要劝告你,最好跟他们断了往来,不然到时候他们接受调查的时候,一定会把你或者你的父亲供出来,到时候恐怕就不止是一个小小的车祸那么简单了。”
他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律师就了不起了?律师就能为所欲为了?我们的酒吧也都是正经营业的,凭什么接受不起正常的检查?你别忘了,你那人在我们酒吧里面也有股份。”
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不用试探,我已经看出来罗明生着急了。
他这种没有什么内涵的人,最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了。
我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他着急到跳脚。
我耸了耸肩,“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反正只做不违背良心的事情。”
“我来要债也叫违背良心,那周总给明知是赌徒的人做担保,现在却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又叫做什么?”
周晴脸上的神色早已经快要绷不住了,我知道,要是罗明生再说下去,她马上就要爆发了。
到时候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还会让原本利于周氏集团的局面,一边倒地偏向罗明生去。
我赶紧按住了她的手说:“晴晴,你别激动,他也就是嘴巴上厉害一些,这件事情你就完全交给我,不用担心。”
周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说:“好,我相信你瑶瑶。”
罗明生摆了摆手,“也不用给我说什么了,反正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侍寝,借条上面的还款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要是你周越的前还还不上的话,那你们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到时候我可就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受不了你们的威胁。”
他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罗明生离开之后,周晴说:“瑶瑶,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把我爸爸送回去办公室,他刚才有也是被罗明生给吓坏了。”
周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能够让周氏集团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也算是不容易了。
面对对我也十分慈爱的长辈,受到一个二世祖的侮辱跟挑衅,我非常心疼和不甘。
周父叹了声气,尴尬地对我说:“抱歉小白,我还不知道你是专门来帮我们的,我刚才什么都不懂,还说了那么多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摇头说:“没关系周叔叔,我理解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晴晴告诉我所有的事情经过之后,我才能找到适合咱们对抗周明生的办法。不用怕,他们就只是纸老虎而已,要是真的有办法让你有什么的话,今天也不回来这里威胁你了,走法律程序反而会更快一些。”
周晴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中午请你吃饭。”
我应声,看着他们两父女离开的背影,响起了我的父亲。
也不知道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今晚上都要去看看他。
我站在周晴的办公室里面,桌上的一盆绿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江淮的桌上也有过一盆一模一样的,是许清清放在那里的。
我忽然想起了江淮,又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
若不是办公室里面的暖气开的很足,我恐怕会因为恐惧而寒意丛生,如坠冰窖。
我走到了办公桌前,用喷水雾给绿植喷了一些水,目光瞥见了周晴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
文件的排头写着合作项目的名称,很快,我就看见了甲方的名字——许知星集团。
我微微一顿,拿起了文件,仔细看了一眼。
是房地产的一个项目,地方的名字我有些熟悉,之前在老宅的时候,我好像在餐桌上面听见过江淮跟公公说起这一块地的项目。
项目成许氏集团的了吗?
我往下看了一些内容,都是很常规的委托内容,周氏集团在这个项目中要做的就是提供施工人员。
按理说,许氏集团如果要找外包团队,应该也找不到周氏集团来。
毕竟许氏比周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没有哪个公司找合作方,会往下找,况且周氏集团比许氏集团低了不仅仅是一个档次。
我抿了抿唇,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我从来没有听周晴说过这个项目的事情,我跟许清清之间的关系,应该足够她告诉一下我这件事情。
不过我也没有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对周晴产生不满的情绪,工作是工作,私交是私交,也许她还没有来得及给我说,又或许她为了公司的发展,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