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双种’,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啊!”赵言咽了口涂抹。他对武学不感兴趣,但以前也会听丁义和四姨说起过江湖的一些事情。
先天种子虽然对于灵气入体不排斥,也不会聚合这些灵气,但如果你准备凝练出一个后天种子,那就是一山容二虎,修出后天种子的那一天,就是二虎相争的那天。而用后天种子来修炼天地引的功法,也行不通,因为灵气会被种子吸入体内,根本没法施展相对应的天地引功法,强行修炼就像丁诺所说的,只会走火入魔。
“他会不会没。。。凝练出后。。。天种子?”赵言不肯定的说道。
“不会吧!如果连后天种子都没有凝练出来,他武学境界怎么提升,而要想通过中学晋级大学的考核,最基本就是达到武学第七境——定气。怪不得连武科总教习感叹,这胖子是个练武的天才。”
丁诺苦恼的说道,“呆瓜哥哥,你说我现在到底是期望自己有先天种子,还是没有啊?”
“你后天种。。子已经修。。炼到哪一步了?修炼时有。。没有。。什么异样?”赵言一脸紧张的问道。
“我感觉快了,我立基圆满了,也没什么异样啊,但一直不敢尝试凝练后天种子。”丁诺气愤的说道。
“你问过。。。教习或者其他。。。师兄弟吗?肯定。。。大家。。。也会遇到这个。。。情况的。”赵言安慰道。
“问过了,教习跟我说,如果在凝练时,发现丹田处灵气不受控的外泄,就别练了,说明我体内有先天种子。”丁诺说道。
“然后呢。。。。总要有。。个后续吧?”赵言问道。
“教习没有说,只是笑了笑,师兄们也是笑笑不说话。”丁诺垂头丧气的回道。
“这。。。。”赵言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复,不觉也有些气愤,“太矛盾了。。。大学教授天地引,可不达到。。。定气就没法。。。到大学,这。。。天地引怎么修习?”
“唉!像我们这样普通家世的人当然不行,可那些达官贵人,武学世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早早的就可以测出家族内谁具有先天种子,然后就可以拜师学艺了。你还记得我说起过的曹宣月和薛初星吗?”
“嗯,记得,你说他们。。。是。。权贵之后”
“是啊,他们与我一样是中学,可他们修炼的却是天地引!”丁诺说到这,眼泪都快出来了。
“其实天地锁学到后面也是一样厉害的,师傅不是说过嘛,武学八境,下五,上三,到了上三境,天地引和天地锁差不多殊途同归了。”赵言轻声安慰道。
“爹爹自己才进入第五境,他怎么知道后面的事情。”丁诺撅着嘴,很是不满。
“额。。。。。”赵言想了一会,强行岔开道:“呀,天色。。。不早了,有些。。。事情,我们找机会。。。问问列伯伯,看他怎么说?”
丁诺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还好你提醒的及时,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去问问,我也好久没去问安了。”
翌日,乃是书院休沐日,列青用完早餐,早早的来到总务科小楼,身为副院长,去书院哪里也不需要通禀,径直去到三楼的一处书房,推开门。
“院长大人早早到访,不知所谓何事啊?不敲门就进来,万一老夫光着身子,岂不吃亏?”书房内一个穿着厚厚棉衣的胖老头坐在书桌后,笑眯眯的看着列青说道,此人正是书院后勤总管——张越楼。
“啊呀呀,院务大人真乃我肚中蛔虫也,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可惜未能得见啊!”列青也是笑嘻嘻的打着招呼,想来两人相处的不错,不然也不会如此失礼。
“行啦,你说说吧,这么早找我有何事?”张越楼没好气的问道。
列青自顾自的找个椅子,说道:“马上年底了,中学升大学的学子肯定会多起来,所以来问问今年的气运石准备的如何了?”
张越楼略感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够用,我前几天刚刚去过侯爷府讨要了一批。你什么时候对这个这么上心了?”
“呵呵,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信州来的两个前来求学的遗孤吗?”
“记得,当时你特批他们入学的么,怎么了?”
“那个列诺小丫头武学底子不错,这不是立基圆满,要定气了嘛,所以我来问问,你看有品相好点的石头,留一留?”列青有些尴尬的说。
“哦?这么快?”张越楼有些惊讶,然后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这算是走后门?当初闻勤中升大你都没这么上心过啊。”
“他不也没成么,男孩子有些苦得自己去尝,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列青辩驳道。
“呵呵,万一她也不成呢?”张越楼又问了一句。
“不成也没办法了,但能给好的,还是要给好的。”列青叹口气说道。
“当初‘灵祖’的事,你压了下去,我能理解,毕竟对书院还是有影响的;平时遇到你,你总会拐弯抹角的问问这女娃的事,今天更是跑来讨要气运石,若不是对你为人我还算了解,都要怀疑她是你遗落在外的私生女了。”张越楼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别瞎说!”话是这个话,但说话的语气怎么就有一点沾沾自喜呢?
“行了,我记得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张越楼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倒是月前那个桂人仁,你怎么看?”
“这是武学上的事,我又不懂,你应该去问列相。”列青歪歪嘴。
“你是书院副院长,出了这么一个人,你不该关心一下?侯爷来问你,你也这么说?”张越楼气道。
“唉!说实话,正是因为我是书院副院长,我才不知道该怎么表态,按理来说,书院出了一个‘一体双种’的奇才,我该高兴才是,但他偏偏又不是我中州人氏。我能怎么办?”列青无奈的说道。
“你说这‘一体双种’怎么可能练的出来呢?我至今仍然想不通啊!”
见此情景,明显大家关心的话题不一样,反正目的也达到了,列青大袖一挥,起身道:“走了,你慢慢想。”
回到自己的住处,却听闻下人禀报,说是列诺和赵言来了,列青赶忙让人将他们带到后院偏厅,现在再去书房就不合适了。
三人见过面,寒暄了一下,列青支开其他人,才有些溺爱的说道:“诺侄女,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三人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列青对丁诺的溺爱明眼可见,丁诺也恢复了原来的脾性,一把抱着列青的胳膊,撒娇起来:“列伯伯,诺儿课业很忙的,这不今天休沐日,才得空来拜见您。您还取笑我。”
“哦,哈哈。”列青胡须大笑起来,“好,好,别摇了,别摇了,伯伯年纪大了,吃不消。说说吧,除了看我,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一件事,我觉得书院做的不对。”丁诺娇声抗议起来。
“哦?说说看?”列青微笑道。
“列伯伯,你看哈,武科中学升大学,必须要定气,可定气成功了就没法学天地引功法了呀!要是定气不成功,又没法升大学,还是没法学天地引功法!这。。。这。。。没道理嘛”
看着丁诺可爱的生气模样,列青逗弄道:“是啊,怎么办呢?让我好好想想,以前怎么没遇到过这个情况的?”
“列——伯——伯——”丁诺撒娇大法再次启用。
“好——好,别摇了,我说,我说。”列青定了定神,“其实这定气就是用来分辨谁拥有先天‘气运种子’的方法,你教习是不是跟你说过,一旦定气有异样,立刻停止并上报给他?”
“嗯,是的”丁诺也不再撒娇,很是认真的听着。
“武学八境,上三境我们不谈,下五境分为:立基,定气,分神,化形,圆通。立基顾名思义,就是打基础,基础打的不好,不牢固,定气就难,而且即便定气成了,也不会是个好‘种子’。而天地引和天地锁的功法最大的区别就在定气,能修炼天地引就说明自身有先天种子,所以天生就在定气境;而修炼天地锁则需要一步一步从立基开始。所以天生的会比修炼天地引慢上一拍。其实一个人有没有先天种子,是可以通过气运石测出来的,但书院不能这么做,一是因为气运石很是稀少,每测一次不管成不成,那块气运石都废了,书院没有那个财力为每一位学子做测试,即便有也没那么多气运石来浪费;二来具有先天种子的人无需立基,也就会造成这人在达到上三境前,身体韧性不如具有后天种子的人,遇到境界差不多的人,耗都耗死你。所以书院要求每一个武科学子都必须先立基、定气。只要你立基圆满,定气异常就说明你很有可能身具先天种子,然后再用气运石测试,成功率不说十层,九层九还是有的。”
听了列青一大段介绍,丁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书院不是不管,是有自己的法子而已。
“那曹宣月他们已经会天地引功法,是不是因为。。。。”丁诺小心的问道。
“你说呢,书院不会为谁开后门,但他们家里人可以啊!”列青有些心虚的回道。
“那我就可以尝试定气了!”丁诺信心十足的说道。
“还是要小心,确保万无一失才可。还有,曹宣月和薛初星他们的事,你少参合!”列青不忘嘱咐几句。
从列家出来,丁诺心情变的非常好,也不回书院了,拉着赵言在外面逛街,中午又去风波楼吃了一顿,反正临走时,列伯伯又奉送了些银两,不花白不花呀!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两人才回到书院,依依不舍的分开,赵言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到厨房打杂,他还有学分要赚取的。
今天虽然是休沐日,但还是有教习和学子来吃晚饭的,赵言在外面吃过了,所以直接去了后厨,来到井边,意外的看到一个人,一个长相俊美几近妖的人——薛初星。这算是他第二次碰到薛初星,他的长相实在是令人难忘,要不是看到他有喉结,赵言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
薛初星手里拿着一个面饼,低着头看着井底,另一只手不停比划着,井的边沿上还放着一本书。
“你。。。你。。有东西掉。。井里了吗?”赵言轻声问道。
薛初星显然被吓了一跳,猛的一抬头,俊美的大眼睛瞪了过来,一股寒意弥漫开来。“走开!”
赵言憨憨一笑,指了指井边的木盆,说道:“我。。我得洗碗。”
薛初星皱着眉头看了眼脚边,一脚将盆踢到赵言脚边,力道拿捏很到位,只是盆四周都结了一层霜。
赵言继续道:“我。。。我。。还得打水。。水。”
薛初星上下打量了赵言一眼,有些迟疑得说道:“你不冷?”
赵言上下看了下自己:“我穿。。着棉。。衣呢,怎么会。。冷?”
薛初星猛得将手中得面饼向赵言砸过来,“啪”!
“啊!”赵言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你干嘛。。。打人!”
“你为什么不躲?”
“你丢的那么。。。快。。我。。怎么。。躲!”赵言气愤的想打人,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人。
“你不会武功?”薛初星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学医的!”
“那倒是有趣了!”薛初星说完就走开了。
赵言捡起地上的面饼,看着被咬过地方,里面竟然是肉,赵言一下子不舍得扔了,用袖子擦了擦,“啊呜”就是一口,真香!这面饼绝对不是食堂做的,食堂的肉饼里面的肉没这个好吃。
“你在干嘛!”
一声尖叫,差点让赵言噎死。猛拍胸脯好几下,才把面饼咽下去,赵言也有些怒了,说道:“你。。。你干嘛?”
“谁让你吃我的饼的?”薛初星怒目圆睁,待发现赵言咬过的地方,正是自己咬过的,雪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原来他走的急,把自己的书落在井边了,特意回头来拿,不想看到了这一幕,一时羞恼不已。
“额。。。你。。你不是。。。不要了吗?”说起饼,赵言就有些心虚了,毕竟这饼确实是人家的,只好将饼递过去,“那。。那还给你!”
薛初星愣愣的看着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你个无赖子!”最后冷冷的说了句狠话,拿起书,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或者说落荒而逃。
赵言拿着饼,纳闷的看着薛初星的背影,什么人呐,一个饼而已,怎么就无赖了?恨恨的将饼叼在嘴上,打水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