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总务楼,负责轮值的学子看到是陈重领着人过来,赶忙从桌后走出来,问道:“陈副总教习,这是?”
“找张院务!”
“好,你们稍等,我去看一下。”
不一会,轮值的学子回来,告知他们往后面明学堂去即可。
明学堂为总务大堂,总务的一些教习会在此处理一些处罚或者奖励的学子,想来张越楼也得到了消息,直接就让他们去到此处。
赵言是第一次来,看到有些庄严肃穆的明学堂,心中不由的打鼓,而林岁岁毕竟年少,刚刚的一股气势已经泄了大半,来到明学堂前,额头已经见汗。
反而刘规从一开始的慌张,到现在变的镇定起来,陈重将几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摇头。看到已经坐在大堂的张越楼,陈重上前见礼,然后在下手寻了张椅子坐下,赵言三人默默的站在大堂中间,头也不敢抬。
张越楼皱着眉头,看向三人,问道:“所谓何事?”
陈重也按照流程,将发生的事不偏不倚的说了一遍。
张越楼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刘规出言不逊,十天罚抄书院规章二十遍,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林岁岁妄图对同学动手,但念在其刚来书院才一天,十天罚抄书院院规十遍。出去吧!”
刘规听此,再也忍不住,出声道:“张院务,这不公平,他的性质比我恶劣,怎么惩罚比我还轻?”
张越楼看了他一眼,说道:“他刚来书院一天,你来书院多少天了?还有如果你不出口伤人,何来他预对出手?”
刘规嗤笑一声,道:“书院院规原来还区分学子进院的日子?更可笑的是,明明动手性质更恶劣,却怪我先动嘴?那以后是不是只要有人骂我,我就可以出手了?”
张越楼见此也不生气,只是缓缓说道:“他没有出手,如果他真打了你,我自然会加重处罚。以后如果有人骂你,你也可以试试,只要你没打到人,我会从轻处罚。”
“我要上告院长!”刘规依然不服,罚抄对他来说不是大事,关键是要回家一个月,这肯定会被他老子知道,那样的话,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嗯,可以,在我没有收到列副院长的消息前,对你的处罚不变,你要尽快了。”
刘规狠狠一甩袖子,扭头就走,完全不把张越楼和陈重放在眼里,陈重一拍椅背,就要出声喝止,却听张越楼说道:“让他走吧,如此纨绔,成不了大事。”
随后,张越楼又看向林岁岁,说道:“你要上告吗?”
林岁岁脑袋直摇,张越楼微笑道:“那你们还不走?”
赵言赶忙拉着林岁岁行礼离开。
待他们走远,陈重见张越楼脸色苦闷,便问道:“张院务,这林岁岁到底是何人,怎么会这‘灵兽变’之术?”
张越楼摇头道:“你就别问了,你回去告诉章秋耀,以后请他好好教导刘规之流的纨绔子弟,这次是刘规运气好,再有下次,被人打死都白死。”
陈重心里一惊,脸色变了几变后,便出声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林岁岁一直低着个脑袋,跟着赵言,回到宿舍后,赵言先温言安慰了几句,但林岁岁一直不说话,让他换衣服,他也不动,赵言以为他还在为受罚之事闷闷不乐。
赵言本就不善言辞,之前说了那些安慰人的话,已经用尽了所学,现在也只有坐在一旁陪着林岁岁默默不作声。
平静了良久,林岁岁才抬起头,小声说道:“赵师兄,你。。。你是不是会害怕我?”
赵言一愣,说道:“我干嘛害怕,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刚没看到我的样子吗?”
赵言恍然,刚刚林岁岁变的样子的确挺吓人,但看到他这副委屈的样子,赵言也害怕不起来,而且心中对此也未有多少害怕,对他总有些看弟弟的感觉。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但你能克制住。现在想想,师长们似乎对你的变化也未多做询问,显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不需要害怕啊!”
“那你不好奇吗?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林岁岁好奇的问道。
“我好奇的,但我想这是你的秘密,如果你愿意说,我就听。”
“那我告诉你,你可得保密。”
“行。”
“你应该知道习武的都有气运种子吧?”林岁岁说了一句,看赵言点头,才继续道,“很多人都知道气运种子分先天和后天,所修炼的功法分为天地引和天地锁,但普天之下可不仅仅就这两类功法,像我,修炼的就是另一类,叫做‘灵兽变’之术。”
“天地引和天地锁讲究的是对灵气的炼化和控制,但‘灵兽变’不同,主要是对自己身体的炼化,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武器,凶猛,霸道。”
“我虽然不练武,但说到修炼自身,也听别人说过有这类功法,可没见过像你这样,身型变化如此之大。”赵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嘿嘿,那是因为我们在定气时,混入了灵兽的兽丹,这样一来,我们一旦发功,就会出现兽化,所以叫灵兽变嘛!”
“那你混入的是什么样的灵兽,我看你身上长出了黑白双色的毛发呢!”
“那可不能告诉你了,这个可是我最大的秘密。”林岁岁一侧身,像是怀中有什么宝贝一般。
赵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行吧,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换身衣服了?”
“嗯?”林岁岁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呀!我都忘了。”
他一个跃身,跑到自己的衣柜边,拿出一身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向赵言,迟疑道:“赵师兄,你出去一下呀!”
不一会,林岁岁换好衣服,走出宿舍,看到赵言不远处,笑着跑了过去,赵言道:“明日把你撕坏的学子服拿给我,我去总务那边给你换身新的来。“
“好。”
第二日一早上课时,孙为谋来到了学堂,先是询问了下林岁岁,然后才开始上课,由于赵言已经是中学,所以孙为谋只是让赵言在一旁自行看书。
今天时间过的很慢,至少林岁岁是这么觉得,孙教习虽然很和蔼,但医学课真的很让人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林岁岁一把拉着赵言就往食堂跑。
林岁岁的食量赵言现在是领悟到了,晚上打饭时,赵言特意又多打了几个菜,三人才勉强够吃。
“林师弟,你吃这么多,肚子不会撑的难受嘛?”丁诺好奇的看着林岁岁浑圆的肚子,问道。
“怎么会?我现在才八分饱,列师姐,我看你吃的太少了,晚上会饿的。”林岁岁一脸真诚的说道。看在赵言的份上,林岁岁总算看着丁诺说话了。
“行吧,说实话,要是胖师兄在,一定很喜欢你。”
“胖师兄是谁?为什么会喜欢我?”林岁岁一脸好奇。
“胖师兄本名桂人仁,他也很喜欢吃,长的也很。。。嗯。。。富态,不过他现在回家了,等以后回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赵言解释道。
“那可以,一个喜欢吃的胖子,不会是坏人。”
“我得去后厨帮忙了,你自己回宿舍吧。”赵言对林岁岁说道。
“赵师兄,到后厨帮忙是不是可以得到学分?”
“是啊!”
“那我跟你去,我也要多拿点学分,总不能老是吃你的。”林岁岁很讲义气的说道。
“这。。。。”赵言有些无语的看了眼丁诺,其实他是想支开林岁岁,自己好与丁诺独处一会,因为晚上后厨要忙好一会,自己晚点去不要紧。
丁诺轻轻一笑,对林岁岁说道:“你还太小,再说你这双手一看就知道不是干活的人。”
林岁岁抬起手,看了看,胖胖的手掌肥厚红润,皮肤细腻,的确不像干活的,不过还是一脸坚定的回道:“你们女人知道什么,我这次来就是准备要锻炼自己的,现在我决定了,就从后厨帮忙开始,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男子汉!”
“你。。。”丁诺顿时又被他气到了,却见赵言只是傻笑,不由瞪了他一眼,“那好吧,你们慢慢锻炼,小女子走了。”
“哼!”丁诺临走还偷偷掐了赵言一下。
赵言呵呵一笑,知道丁诺不是真生气,所以也没挽留,而是笑着对林岁岁说道:“你就不能和列师姐好好说话?”
林岁岁嘿嘿一笑,也不搭话,只是催促赵言快些带他去干活。
来到后厨井边,赵言一边洗碗,一边教林岁岁,好在书院的碗都是木碗,不然就林岁岁的手脚,明天全院估计有一小半人都没碗吃饭了。
赵言对此也不生气,只是将掉落的碗重新拾起,再清洗,林岁岁脸色羞红,但骨子里却很倔强。等两人回到宿舍,林岁岁直接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嘴里直嚷着洗碗比练武还累,不是人干得活。
赵言正准备拉着他一起去洗漱,却见孙为谋走了进来,犹豫了一下说道:“小言,你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和几位武科的同学一起出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