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之后,许承宴看着冷清的房间,一瞬间还有些恍惚。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许承宴起身揉了揉额头,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晕,不过已经比昨晚好了很多。
许承宴下床,先去吃了感冒药,拿过手机一看,发现已经中午了。
周一没课,许承宴就待在家里休息,也没出门。
直到傍晚的时候,许承宴看到贺炀还没回来,便给贺炀打了电话。
“先生,晚上回来吗?”许承宴问。
“晚上有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冷淡,说完便挂了电话。
许承宴看着手机上只有短短几秒钟的通话记录,已经习惯了。
毕竟先生很忙,偶尔还要加班什么的,不回来也正常。
许承宴起身,刚准备去厨房随便找点东西吃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许承宴过去一看,发现外面是江临,便开了门。
“嫂嫂!晚上出去吃小龙虾不!”江临探了探脑袋,朝公寓里面望了一圈,又问道:“我哥呢?”
许承宴回道:“他晚上有事。”
“诶。”江临抓了抓头发,“那我们两个去?”
“好。”许承宴应下来。
反正先生晚上不回来,去哪吃都一样。
许承宴回房间换了衣服,就和江临一起出去了。
江临开车,来到了江边的一家海鲜餐厅里。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不过江临还是点了一份超大份的麻辣小龙虾。
许承宴看了,忍不住问道:“吃得完吗?”
“吃得完吃得完!”江临连忙点头。
等到小龙虾送上来后,江临迫不及待的戴上手套,开始剥壳。
许承宴先吃了一个小龙虾,发现有点辣,连忙喝了口饮料。
江临倒是不怕辣,越辣反而越喜欢,吃得嘴唇都红彤彤的了,还在吃个不停。
不知不觉,桌上的小龙虾已经吃完了一大半。
江临吃得有些热,便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挽起袖子。
而就在江临准备继续吃小龙虾时,突然注意到自己裸露的手臂上,满是红点点。
“嫂嫂!”江临顿时惊叫一声,两只手伸到许承宴面前,“你看我的手怎么了!”
江临手臂上布满了红点,许承宴又看了看,发现江临脸颊上也起了红点,连忙道:“好像过敏了。”
“啊?!”江临满脸震惊。
“应该是龙虾过敏。”许承宴起身,“先去医院。”
“可是我以前吃过龙虾啊,都没过敏……”江临嘀咕着,有些想不通。
许承宴不敢耽误,连忙带江临去了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
而在路上时,江临身上的过敏越来越严重,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江临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脸,看到自己的丑脸后,整个人都心凉了。
“完了完了,我好丑!”江临又在脸上抓了抓,“怎么还这么痒!”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许承宴看了一眼身旁的江临,说道:“先别抓,越抓越严重。”
“可是痒啊!”江临只感觉脸上痒得不行,手臂上也痒。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许承宴连忙给江临挂号,带江临去找医生。
两人大晚上的在医院里一阵忙碌,江临又是第一次过敏,症状越来越严重,只能留在医院里先挂水。
江临躺在床上,愁眉苦脸。
许承宴陪在旁边,还要防止江临在身上乱抓。
偏偏江临一直说自己脸上痒,许承宴只好在医院的超市里买了块毛巾,用冷水打湿后,给江临敷脸。
一阵忙活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许承宴一直在给江临敷脸,不过冷敷只有刚开始有效,后来就没什么作用,江临还是痒。
许承宴只好去找了医生,开了外用的药膏。
江临输液是在三楼,而取药是在一楼。
许承宴拿着单子,到一楼的窗口拿到药膏后,便转身上楼。
而就在许承宴来到二楼时,不经意一瞥,突然在二楼大厅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背对着许承宴,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正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
许承宴看着那个身影,稍稍有些意外。
先生怎么在医院?
是生病了吗?
许承宴下意识的朝着男人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走近,就看到男人放下了手机,抬起头来。
许承宴张了张口,“先——”
只是许承宴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朝着右边某一处走去。
许承宴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了沈修竹从旁边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许承宴一愣,顿时停下了脚步。
而不远处,沈修竹来到男人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份检查单。
男人将保温杯递过去,动作自然的从沈修竹手里接过检查单,低头认真看着,又时不时和身旁的人说着话。
沈修竹安安静静的站在男人身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沈家小少爷本来就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时,一双眼睛亮亮的。
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是陪家人或者爱人来医院。
而那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情侣一样——
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画。
许承宴望着那个小少爷,看到小少爷身上穿着的大衣,认出自己的衣柜里也有一件,是先生买给他的。
就连小少爷手上拿着的围巾,许承宴也想起来过年的时候,先生送了他一条格纹一模一样的同款。
他和小少爷,真像啊。
原来先生说晚上有事情,是要陪小少爷。
许承宴一个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突然就有些不敢上前了。
不敢过去打招呼,也不敢过去问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很胆小。
怕自己问了,会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就好像只要自己不去问,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自欺欺人的过下去。
许承宴后退一步,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而就在许承宴离开时,不远处的沈修竹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侧过头望过来。
连带着贺炀也注意到了这边,看到了许承宴。
许承宴已经来不及离开,不过还是强行镇定下来,走了过去。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