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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走过来,看到那份邀请函,问道:“贺少要去吗?”
贺炀:“不去。”
管家拿起邀请函,只好暂时先收了起来。
贺炀独自在沙发上喝着酒,直到酒杯里空了之后,这才将杯子放到一旁,身子朝后的靠在抱枕上,习惯性的摸到左手,摩挲着那枚戒指。
别墅里很冷清。
尽管已经要到过年,可别墅里完全没有过年的气氛,就还是和平常差不多。
贺炀起身,一个人回到五楼房间。
屋外在下雪,贺炀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
奇奇跑到雪地上去玩,叼着一个飞盘玩具,到处跑来跑去。
奇奇很有活力,哪怕没有人陪他,也能自娱自乐玩得很开心。
贺炀摸着左手的戒指,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窗外,白天和黑夜不断变换。
电视里还放着春晚,伴随着主持人激动的倒数声,阵阵烟花声从电视里传来——
新的一年,到了。
新年过后,贺炀被朋友约了出去。
这次聚会没约在酒吧,而是约在了私人会所。
沈修竹也来了这次的聚会,来得早一些,捧着一杯热牛奶安安静静的坐着。
贺炀还没来,包厢里的人聊天也比较随意,肆无忌惮的聊着。
其中一个公子哥还在刷微博,突然惊呼一声:“诶诶诶?”
公子哥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将手机递给身旁的人,惊奇道:“你看这个人,长得像不像宴宴?”
旁边那人凑过来一看,也惊讶起来。
不过娱乐圈的明星都是经过包装的,整容化妆修图什么的都很平常,于是那人说道:“估计是长得像吧。”
“可是也太像了!”公子哥又去搜了一下,说道:“这人是个演戏的,要不要把他约过来?”
“别了吧,之前池逸就找过一个长得像的,你想跟他一样进医院?”
“可是这人长得真的和宴宴像!跟双胞胎一样!”
不远处的沈修竹听到了,眯了眯眼,出声问道:“什么双胞胎?”
那人连忙将手机递过来,说道:“就是这人,和宴宴一模一样!”
沈修竹接过来,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后,顿时皱了皱眉。
照片上是一个小明星的写真照片,小明星化妆后和许承宴有七八分像,只不过五官更具有攻击性一些,和许承宴那种温吞性格不一样。
那人又说道:“就是太像了,要不要把他约出来看看?就只是给贺少看看。”
沈修竹没说话,就只是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笑了笑:“还是不要提他吧。”
“都过去三年了,贺炀现在也已经走出来了。”沈修竹将手机还回去,轻声道:“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
也别提死人。
“也是。”那人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包厢门从外面打开,贺炀走了进来。
包厢里的其他人纷纷打招呼,都默契的没有提那个小明星的事情。
贺炀坐在沙发上,
有人问道:“江临呢?好久都没看到江临了。”
贺炀:“跑出去玩了。”
“对哦,江临好像最近半年一直跑外地……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贺炀喝了一口酒,随意道:“他跑外面追星。”
那人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江临追星?!”
另一人也有些惊讶,感叹道:“要是看上谁了,江临怎么不直接把人带回来玩玩?”
贺炀:“不知道。”
贺炀对江临追星的事情不是很关心,照片也没看过,连名字都忘记了——
就只记得那人是个演戏的。
聚会结束后,贺炀回了公寓。
不过公寓里很冷清,比老宅还冷清。
贺炀没在公寓住几天,就又回了老宅。
“贺少最近回来得比较勤啊。”老管家感叹着,从贺炀手里接过外套。
而贺炀回来后,就回了五楼房间一个人待着。
老管家看了看楼上,最终还是没有跟过去,就只是叹气一声。
之后的时间,贺炀也都住在老宅里。
每天都很平淡,就和老爷一样,要么是对着窗外发呆,要么就是一
个人下棋,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生气,就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一样。
老管家站在书房外面,看着房间里的那道身影,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站在窗边的男人也终于回头望过来,只不过脸上很平静,没有情绪。
“贺少。”管家走上前,问道:“袁家的生宴要准备吗?”
贺炀收回视线,没有应声,继续望着窗外。
管家劝着:“贺少也还是该出去走走了。”
过了许久,贺炀这才出声应了下来:“嗯。”
贺炀:“准备一下。”
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连忙去准备礼服的事情。
衣柜里都有备用的礼服,仓库里也都有礼品。
管家备好礼物,安排好出行的事情。
到了三月生宴的那一天,贺炀坐上车,来到了会场。
车子停在外面,贺炀下车,来到宴厅里。
宴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一些人认出贺炀的身份,都围过来打招呼。
在宴厅接待客人的袁烈也看到贺炀了,笑着迎上来,感叹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袁烈将贺炀带到三楼的休息室,“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太吵,楼上这边清净一些。”
宴会还没开始,贺炀来到休息室的露台上,望着外面的花园。
袁烈拿了珍藏的红酒过来,说道:“对了,江临也会来,要不要我把他喊过来?”
“不用了。”贺炀坐在椅子上,右手指尖摩挲着左手上的那枚戒指。
袁烈看到贺炀又在碰那枚戒指,于是说道:“贺少,如果您需要心理咨询的话,我随时可以接私活。”
贺炀没有回话,就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花园里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
袁烈也不再打扰,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就只剩贺炀一个人待在这里,指尖搭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敲着。
一场无聊的宴会。
会场外,一辆黑色迈巴赫停了下来。
车里,苏棠举着一个镜子,还在整理发型。
“江临弟弟本事不小啊……”苏棠感叹着,“居然能搞到邀请函。”
秦舟坐在一旁,低头整理了下袖扣。
苏棠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高定礼服,忍不住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坐这么好的车,还有高级酒店可以住……”
这一趟他们从剧组来南城参加宴会,全都是江临一手包办的。
从礼服再到酒店,包括造型师也都是提前约好了。
苏棠:“江临弟弟真好,来一趟南城,居然费用全包了。”
秦舟想到江临,脸上不知不觉露出笑容,笑道:“他是很好。”
秦舟整理好礼服,又看到苏棠那边也差不多了,便出声道:“走了。”
“好。”
秦舟先下车,朝车里的人伸出手。
车里,苏棠伸手搭在秦舟手上,缓缓走下车。
会场外面有一条长长的红毯,四周也有一些媒体记者围在红毯边,扛着摄像机,闪光灯闪个不停。
苏棠挽着秦舟手臂,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三月的温度还有些冷,苏棠伸手就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红色长裙礼服,肩膀和手臂都露了出来,冷得不行。
不过苏棠还是微笑着,一步一步走上红毯,进入到宴厅。
而在三楼的休息室里,贺炀还坐在露台上,吹着冷风。
袁烈已经在一楼接待了不少客人,就又来三楼找贺炀了。
袁烈笑着:“就闷在里面,不出去看看吗?”
贺炀没反应,像是没听到一样。
而桌上的酒杯已经空了,袁烈给贺炀倒了酒,又说道:“我听说你和沈家的小公子关系好,他今天也来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还有江临也到了,贺少要不要和熟人一起聚聚?”
贺炀没说话,拿过酒杯喝着,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穿过走廊,贺炀来到栏杆边,看着底下的宴厅,没有下去。
袁烈陪在旁边,温和道:“贺少不下去吗?一楼很热闹。”
贺炀:“很无聊。”
袁烈忍不住笑了一声,“我倒是很好奇,在贺少眼里,什么事情是不无聊的?”
贺炀没有理会,继续喝酒。
袁烈见
到了,趁机推销道:“贺少,我说过了,如果您需要心理咨询,可以随时找我。”
“不需要。”贺炀的声音很冷,看了看宴厅。
宴厅里很温暖,客人都笑着聚在一起聊天。
贺炀的视线随意在宴厅里扫过一圈,不经意瞥到宴厅入口处时,突然停了下来。
宴厅入口,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的青年走了进来,身旁是一个艳丽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挽着青年手臂,侧过头,笑着和青年说了什么。
青年也耐心的微微低下头,倾听女伴的对话。
那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姿态也很亲昵。
贺炀盯着青年的身影,紧紧皱眉。
一旁的袁烈察觉到贺炀的不对劲,顺着贺炀的视线望过去,只不过并没有发现异常,宴厅里都是客人。
袁烈喊了声:“贺炀?”
贺炀清醒了一些,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那个青年。
只不过是幻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