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陆星衍来盛氏后,再没人不知道他们家总裁有个娇滴滴的未婚夫。
且那场闹剧过后,人事高层经历了一次彻查,保安部也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动作之大,让每一个人都再次见识到了盛闻的严厉以及对自家未婚夫的偏护。
这时他们的工作群发布了最新的职位调动,当初以平常心接待陆星衍的玲姐升职了。
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顿时有些羡慕。
要是当初她们也能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升职的就是她们了。
其实她们早上都看到了自家总裁订婚的消息,还有照片,可没一个人认出来。
毕竟,照片里西装笔挺,浑身透露着世家矜贵之气的陆二少,跟当时一脸狡黠笑意的少年,气质相差太大。
还没等她们从惋惜中回过神,就见身旁的玲姐突然站起身,朝大门走去。
她看着门口脏兮兮,身形瘦削的陆星衍,脸上满是惊愕,“陆先生,您还好吗?”
怎么几日没见,这位就把自己糟蹋成了这副模样。
碎发凌乱,白色卫衣下摆处染上了红红绿绿的颜料,往日带笑的眉眼耸拉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我……”陆星衍声音有点哑,“我想找盛闻。”
盛闻刚开完会,就听见秘书说陆星衍找他,已经在办公室等了好一会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陆星衍窝在他上次吃甜品的那个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头埋在膝盖处,手无力地垂下,指节细长,透着病态的白。
盛闻瞳孔微缩,他以为陆星衍是来催促他哥哥的事,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的小猫,有些不对劲。
他走到陆星衍面前,蹲下身,看着将自己埋在沙发角落里的人,声音沉稳,“怎么了?你说。”
仿佛只要陆星衍说,他就会帮。
陆星衍抬头,看到的就是盛闻专注的眼,里面倒映出他小小的身影,脆弱又无助。
他咬紧下唇,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能在人前露这幅样子,他明明告诫过自己,凡事都不能指望别人,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可是,在盛闻靠近他的那一刻,光是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飘来的雪松冷香,他就在心底不断叫嚣——
近一点,更近一点……
他头痛欲裂,妥协性地闭上了眼,心底拉扯的那根弦再也受不住诱惑,彻底崩断。
他从兜里掏出盛闻给他的那张卡,放在桌面上,抬头看向盛闻,舔了舔略微干裂的唇,眼里满是渴望,
“盛先生,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刚说完,他就被对方拥入怀中。
盛闻没有丝毫迟疑。
陆星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搂住盛闻的脖颈,将脸贴在对方的胸口,感觉这一刻心终于落在了实处,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流浪很久,濒临死亡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处甘泉,水流潺潺,让他说不出的惬意。
他贪婪地,紧紧地拥抱住盛闻,发觉对方的西装有点碍事,没多想,就解开了他外套的扣子,再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处。
隔着薄薄的衬衫,对方的身体的热度和心跳声传来,源源不断,让陆星衍忍不住用脸蹭了蹭,嘴角溢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盛闻身子陡然僵住,可碍于陆星衍的状态,他忍住没有动。
没多久,他就发觉怀里的呼吸渐渐平稳。
陆星衍睡着了。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十分奇怪,陆星衍上半身却靠在他的怀里,下半身却在沙发上,本该是难受又别扭的姿势,陆星衍却睡了过去。
盛闻搂着他的腰,小心地站起身,自己坐在沙发上,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将人揽在怀里。
这样动作,陆星衍都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盛闻看着陆星衍眼底浓重的青黑,以及刚刚抱人,明显轻了许多的体重,眼神幽深。
陆星衍这样,是因为盛牧吗?在他嘱咐白宁看好盛牧后,陆星衍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至于为什么来找自己……
盛闻看着桌上的那张卡,薄薄的唇勾起,因为他跟盛牧长得像?
他扶在对方腰上的手忍不住握紧,陆星衍感觉到不适,嘤咛一声,整个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盛闻低头,陆星衍像个小猫一样,模样乖巧地窝在他的胸口,一副极为依赖他的模样。
他看了一会,手上的力度才放轻,松开了对他的桎梏,只是眉眼间的冷意,再也收不祝
陆星衍回家洗澡的时候,不期然看见了腰处一圈明显的红痕,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细细看去,红痕细长,分布规则,倒像是手指樱
他愣了愣,乐了。
这是盛闻掐出来的吧?他不就是抱着人睡了个觉吗?还是付了钱的,有必要这么抗拒?
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盛氏却灯火通明,都在加班。
盛闻就那样抱着他,面前放着一台电脑,在沙发上办公,敲击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而他睡的香甜,竟丝毫没有注意。
见他醒了,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两个字,“有会。”
搞得陆星衍一脸莫名,不过桌上的银行卡已经不见,他满意地勾了勾唇,收了就好。
陆星衍整理好衣服,就离开了盛氏。
前几天过得太痛苦,导致他刚刚的样子实在狼狈,不过他转念想了想,他什么样子没被盛闻见过?没必要考虑那么多,也就一脸从容地回了家。
在家拾掇好自己后,他给方程打了个电话,
“你猜对了,盛闻的确不一样。”
他的语气并没有多轻松,他对盛闻的需求,太强烈了,根本不是之前看盛牧一两眼的程度就可以比拟的,要是他自制力差一点,刚刚他估计能直接把人扑在沙发上扒个干净。
而且盛闻性格太捉摸不透了,看似对他很纵容,实则每个举动都带有目的性,隐藏的很深,每次跟他相处,陆星衍都觉得,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对方的套。
幸亏他一直很清醒。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方程翻了个白眼,“你该庆幸,你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你们已经订婚了。”
要是换个对象,不知道还要怎么折腾。
“只是订婚而已……”陆星衍躺在床上,看着刺眼的灯光,直到眼睛不舒服,才闭上眼,“我一开始根本没打算跟他真正结婚。”
订婚不一定要结婚,等双方拿到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和平分手,没必要真走到最后那一步。
方程听出了他的潜在意思,反问他一句,“你现在还是不想跟他结婚?”
若是他没猜错,陆星衍对于盛闻的渴求,已经达到了一个近乎变态的限,要不是这人心理本来就有点问题,从小能忍,估计早就粘着人不放了,可这并不代表陆星衍内心不想。
自从八岁起,他就没与人有过亲密的肌肤接触,压抑久了,一旦开了这个口,就跟泄洪似的,收不住的。
果然,陆星衍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
说实话,他想跟盛闻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想,现在躺在床上,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他身体还是一直在回味着今天盛闻的拥抱,渴望再次靠近那具身体,嗅着对方的味道,感受对方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动,甚至更近……
“你就别为难自己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方程纳闷了,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陆星衍干嘛还一直折腾自己,“你的症状,只有盛闻才能缓解,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挂断电话后,陆星衍躺在床上,半天姿势都没动一下,就跟一个木偶似的,直愣愣的仰面而睡,目光放空。
冷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给少年精致的面容镀上一层朦胧的薄纱,红润的嘴唇微抿,表情带着点茫然,就像是误入人间的精灵,被困住,找不到出路。
他将脸埋在枕头里,越回想,脸上的温度越高,他转过脸,面上已经浮现出一层薄红,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痒的。
他忍不住咬住手背,止住心底升腾的感觉,良久,才喘过气。
他看着手背上被自己咬出的痕迹,牙齿深深凹陷进白皙又柔嫩的肌肤,整齐又清晰,欲壑难填。
他蓦地想清楚了一件事——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方程说的对,既然碰到了,他没理由委屈自己。
他掀起衣摆,伸出手指抚了抚自己腰间被掐出来的一圈红痕。
盛闻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抗拒?责任?抑或是藏着什么更深的心思。
他嘴角扬了扬,不管盛闻如何,把他掐成这样,他当然得去找人要个说法,不是么?
他将腰上的伤痕拍了个照,发送之前仔细看了看,他肤色很白,上面略微红肿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有一种凌虐美。
效果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就将照片发给了盛闻。
【图片jpg】
【盛先生,下次轻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