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奇谋,这就叫做奇谋。
路易十四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就是奇谋。
在他看来,可行性还非常大,只要能够把郑芝龙引诱过来,然后对其实施打击,就能将郑芝龙一举消灭。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想法确实很好,可惜,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用火箭弹来进攻舰队,这本身就是痴人说梦。
火箭弹的精度实在堪忧,尤其是这种传统的火箭,一发下去,谁也不知道飞到哪里。
就算航母不动弹,静静的让路易十四轰炸,他们都不一定能造成什么危害。
不过,此时来看,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在坐的众人,看着信誓旦旦的路易十四,脸上满是惊讶。
他们想不明白,路易十四是如何想出这个办法的。
有些人还在思考,这种办法的可行性。
这天马行空的想法,乍一看,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殿下,这样行吗?要是不行的话,咱们会死的很惨!”费迪南三世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就想出来一个可行的办法!”路易十四瞪向费迪南三世。
斐迪南三世瞬间闭上了嘴,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些君主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行吗?
事到如今,要是再不挣扎,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在场的这些君主纷纷表了忠心,同意了路易十四的办法。
其实,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墙头草,他们心里想的很好,要是路易十四能够击败郑芝龙,那就听路易十四的,要是失败,那就学费利佩四世,直接投降。
对于他们来讲,反正只是时间问题,黑锅到时候还能扔给路易十四,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路易十四见众人没有什么意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会议结束后,路易十四并没有放任这些君主离开。
自古事以密成,尤其是在面对郑芝龙这种强有力的对手时,更要小心翼翼。
费利佩四世的事件就在眼前,万一出现什么差错,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表面上看,这些君主们和他沆瀣一气,可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在想些什么。
这些君主被路易十四的军队控制了起来,然后胁迫这些君主,以他们的名义,调动各国军队过来。
一时间,整个西方大陆,到处都是前进的兵马。
这一情况可瞒不住郑芝龙,飞在天上的侦察机,自然将这一情况侦查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这些人来的再多,也只是一些炮灰,不过是多浪费几发炮弹而已。
差不多半个月后,路易十四完成了布置。
在班克坦城堡建立了密集的火炮阵地,为了防止被发现,只在夜晚进行。
火炮阵地非常密集,因为这样能够有效的发挥出火炮的威力。
路易十四自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实际上早就被郑芝龙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懒得去管他而已。
拥有强大的武器,根本不用在乎蝼蚁的想法。
其他国家的军队也已经到位,但是和预想的有些差距,来的士兵只有三分之一,剩余的那些士兵要么根本没来,要么就是半路里跑了。
如今的西方,士兵基本上也都只是封建军队,这样的军队毫无素质可言,本质上和明末的卫所兵差不了多少。
即便如此,士兵的数量也有不少,全部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万人之众。
这十万人全都进入路易十四之手,被他安排在了巴黎以及班克坦城堡中间。
当然了,他的嫡系兵马,全部位于巴黎周边。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为了能够一举将郑芝龙消灭掉,他甚至派出了黎塞留,说要宴请郑芝龙,商量投降之事。
只可惜,郑芝龙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当然不会上钩。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逗弄他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郑芝龙同意了黎塞留的请求,答应路易十四,前往巴黎参加宴会。
这可让路易十四高兴不已,若是郑芝龙能够前来巴黎,那直接在宴会上把郑芝龙杀掉,岂不是更好?
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还能染指那些庞大的军舰,届时,说不定实力还会再次膨胀。
这始终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郑芝龙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距离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等到了那一天时,郑芝龙命令航母往海岸线前逼近,停在了火箭弹的射程范围之外。
海岸边上的守军疑惑不已,按理来说,郑芝龙今天应该过来啊,现在停在那里,又是怎么回事呢?
黎塞留也在海岸边上,举着单筒望远镜狐疑的看着航母。
“就是今天啊,他之前已经答应了,怎么没见什么动静?难道,他又反悔了吗?”黎塞留心中忐忑。
这个距离超出了火箭弹的射程范围,如果郑芝龙再不来,那所有的计划全都落空了。
真要是如此,那路易十四的计划,就彻底的泡汤了。
就在他心急之际,飞机呼啸着从海面上飞来。
经过他们的头顶之后,加速朝着巴黎而去。
黎塞留心中更疑惑了,这些飞机过去干嘛?
飞机数量很多,一波又一波,飞的很低,就像是故意耀武扬威一样。
看着渐渐远去的飞机,黎塞留的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黎塞留心中疑惑不解。
这些飞机是郑芝龙派出去的轰炸机,主要目的就是轰炸巴黎。
路易十四心里想的是什么,郑芝龙一清二楚。
对付这种人,就应该釜底抽薪,就应该杀人诛心。
既然他想集合整个西方的力量来防守,那就要让他明白,西方的力量再多,也只是摆设。
……
巴黎,路易十四在皇宫中坐立不安。
因为没有电话,他不知道黎塞留那边如何了。
心中有几分期待,希望现在的郑芝龙已经登陆,准备过来。
他害怕天上的铁鸟,可并不害怕陆地上的郑芝龙。
在他看来,只要郑芝龙敢过来,手中的兵力如此众多,堆也能把郑芝龙堆死。
“嗡嗡嗡!”
耳边忽然响起了轰鸣声,他急忙来到窗户边上,向天上看去。
只见一架架巨大的铁鸟在天空之上,排着整齐的队列朝着这边而来。
“这不是那些铁鸟吗?飞过来想要干什么?总不可能郑芝龙会乘坐这样的铁鸟过来吧?”
路易十四的心中满是疑惑。
这些铁鸟在巴黎的上空盘旋,路易十四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飞在最前面的飞机打开了机舱。
里面的炸弹在重力之下向地面坠去,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巴黎城中。
“砰砰砰!”
爆炸声响起,火光开始在巴黎城中蔓延。
这些轰炸机开始飞离编队,各自发挥,在城中轰炸。
因为巴黎城中没有任何防空,所以这些轰炸机飞的都比较低,他们肆无忌惮,不断的投下来一发又一发炸弹。
看到这里,路易十四又如何不明白?
站在窗户后面的他,眼睛猩红,咬牙切齿,指着天上的飞机,破口大骂:“郑芝龙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说好的要来参加宴会,现在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该死,该死至极。”
他的声音非常难听,语速也非常快,用尽毕生所学,以最恶毒的语言来咒骂郑芝龙,然而回应他的是一发又一发炸弹。
这个时候,路易十四终于明白,他安排在班克坦城堡以及巴黎中间的那些军队尽数没了作用。
即便他手中又有百万军队,又有什么用呢?根本拦不住敌人,根本拦不住郑芝龙,甚至没有一丁点的作用。
就在他破口大骂之际,皇宫中的那些侍卫急匆匆的冲进了他的办公室,二话不说架起他就往外面跑。
皇宫是整个巴黎最显著的建筑,这里自然受到了轰炸机的重视。
七八架轰炸机在皇宫上空盘旋,一发发炸弹不断的投了下来。
猛烈的爆炸在皇宫当中不断响起,那些华贵的建筑在轰炸之中化为废墟。
皇室成员此时就像是奔逃的猪狗一样,在轰炸之中痛苦哀嚎,可这些爆炸并不会因为他们身份显赫,血统高贵,从而放过他们。
爆炸过后的那些余波将他们掀翻在地,当中蕴含的破片直接钻透他们的身体,无情的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此时此刻,他们与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路易十四在侍卫的保护之下冲出了办公室,在皇宫中全力奔跑。
西方的这些皇宫与东方的皇宫并不一样,东方的宫殿与宫殿之间是大片留白,以及修建在外的走廊,整体来说比较宽阔,宫殿与宫殿之间都比较独立。
西方的这些皇宫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城堡群,所有的宫殿以及各种生活房间全部集中在几栋楼上。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保证了一体性,对于防守来说有莫大的好处,但一旦受到袭击,尤其是这种程度的轰炸,那么就很难逃出去。
就在路易十四全力奔跑之际,一发炸弹落在了他前方的走廊之上。
猛烈的爆炸将走廊上空的房顶炸塌,砖瓦从裂口当中不断的往下塌陷,碎石堆积在走廊之中,直接将前方堵死,走廊上也出现了很多巨大的裂缝,不断的往路易十四这边蔓延。
那些侍卫看着眼前这幅情况,急忙架着他又往后面跑去。
可作为皇宫建筑群中最为显著的建筑,天上的那些轰炸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呢?
一发又一发炸弹在路易十四头顶炸响,房顶开始塌陷。
没多长时间,皇宫便被炸的不成样子,就像是一栋危楼一样,岌岌可危。
路易十四以及保护着他的那些侍卫,缩在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当中。
这个房间位于四楼,这里有一个窗户,路易十四来到了窗户边。
他向外看去,爆炸在远处蔓延,火焰直插云霄,尽管爆炸的声音很大,但他依旧能够听到爆炸声中所蕴含的惨叫声。
外面的空地上,他的一个亲戚正在那里狂奔,爆炸在这人的身后不断响起。
就好像是猫戏老鼠一样,并不着急着将他炸死。
路易十四的眼睛当中满是仇恨,他拼命的向那人大喊快跑,可那人又怎么能跑得过飞机呢?
一发炸弹准确的落在了他这个亲戚的脚下,火光瞬间出现将他的这个亲戚笼罩。
当爆炸过后,除了地上留有一个大坑之外,再也没见任何痕迹,这个人原地蒸发了。
路易十四崩溃的在那里哭喊,他不仅在心疼这个亲戚的死亡,他更心疼自己的前路。
换句话说,死掉的这个亲戚正是他的未来。
天上的飞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在那里盘旋,每一次飞过就会留有一地的爆炸和火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他的心中升起。
直至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那个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在如今的巴黎城中,居住着大量贵族。
他们以皇宫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那些贵族平时高高在上,出行也会坐着华丽的马车或者穿着精美的服侍。
可是,此时他们狼狈的与城中贱民没有什么区别。
那臃肿不堪的华贵服饰早就被他们扔掉了,更有一些贵族,甚至只穿着简单的内衣内裤,赤脚在城中狂奔。
天上的飞机并不管他们的身份,接着轰炸。
轰炸机先在巴黎四周投弹,驱赶着城中的这些人往中间跑去,当这些人来到中间时,轰炸机投下了这个时代最为残忍,最为猛烈的炸弹——白磷燃烧弹。
想要让白磷弹发挥出最佳的燃烧效果,就必须要让里面的白磷彻底的四散开来。
飞机开始爬升,来到了一千米的高度。
白磷弹从机舱当中落下,在距离地面两百米时炸开。
弹体当中所蕴含的那些白磷,就像是烟花一样,向地面投射。
就像是流星坠地,就像是旷日烟火。
城中心的那些人,接受着白磷弹的洗礼。
火焰开始在城中心燃烧,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开始弥漫。
城中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流,很多人受不了高温,纷纷跳进了河流当中。
可那接连不断飞下来的白磷弹燃烧弹,即便落在水中,也在燃烧。
河水开始沸腾,里面的人,下场凄惨。
历史上的英法联军,在攻入京城之后无恶不作,无所不为,现在地位转换,也算是一种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