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方晟打算睡觉时,樊红雨突然幽幽道:“鱼小婷回京都了,白翎也回京都了,才有空来找我。”
这话暗藏杀机啊!方晟不由惊出一身汗——他发现身边这些女孩子乖巧的时候待他宰割,偶尔冒句话就叫他如芒刺在背。
“听不懂说的话。”他装糊涂。
樊红雨道:“女人有可怕的直觉和敏感,任怎么伪装都没用。”
方晟越听越心惊,假装睡觉不予理睬。
“上次我俩在路边说话被鱼小婷发现了,后来想想她那脚刹车刹得好蹊跷,打量我俩的眼神也好奇怪,后来我在不同场合试探了好几次,她总是若无其事浑然忘了。我非常不解,以樊白两家的关系,她就算不能肯定我俩之间有什么,出言讽刺几句应该正常,为何避而不提?想来想去唯一解释就是她不敢深究,因为本身就心虚!”
“喂,说话注意点,她是我的表嫂,我对她一直很尊重。”方晟严肃地说。
“我是的死对头,不也睡在一起?”
“不是一码事好不好?我是应邀下种……”
樊红雨听了满脸通红,掐了他一把喝道:“不准再提那件事!”
掐的力度不亚于白翎,方晟愁眉苦脸揉揉痛处不吱声。
“哼,反正……其实我根本没吃醋的意思,也没资格指责鱼小婷什么,大家都是苦命的女人,传统家族联姻的牺牲品,我估计她八成也守着活寡……是吧?”
方晟根本不敢讨论这个危险的话题,含糊道:“听说过,不知详情。”
“其实她很优秀……”说到这里她推推方晟,“咦,真睡着了?”
“没有啊,闭目养神。”
她再次翻身上马,鼻尖抵着他的鼻尖,道:“还有力气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三场战斗后方晟累得呼吸的力气都没了,直接呼呼大睡,樊红雨则轻声打了两个电话,搂着他香甜地进入梦乡。
这是两人欢爱后第一次一起过夜。
夜里樊红雨醒了一次,黑暗中出神地抚摸着他坚实的肌肉、线条分明的躯体,毛茸茸的胡须,体验他独特的男人的气息,心中感慨。
方晟是她第一个男人,大概也是唯一的男人了,因为她的身份、她代表的家族以及仕途因素,不允许她招风惹蝶,更因为人家对漂亮女干部的作风问题看得更重,不能有半点瑕疵。要说来自官场的骚扰也是有的,对方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自己只能淡淡一笑,不能往心里去。
无数个独自睡眠的夜里,她为不可抑制的欲望煎熬而羞愧,很多时候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指,事后总冲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哭泣。她极度厌恶那个娘娘腔的男人,极度厌恶他刺鼻的香水味,还有假装诚恳地说“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可是方晟不属于她。
方晟的女人太多了,大家都知道的就有赵尧尧和白翎,还有众所周知初情人周小容,最近也在江业、梧湘一带活动。暗底下更难说,范晓灵那付水灵灵招男人喜欢的模样,还有巧笑嫣然的小洋葱老板叶韵,省发改委爱妮娅与他关系也不错,另外还有他的表嫂鱼小婷……
她只是他其中一个女人,仅此而已。
但她多么迷醉他呀,虽然每次都假装冷冰冰地拒绝,那是担心陷得更深,彻底变成他的附庸。她深知当一个女人被男人彻底征服有多可怕,完没有自尊、没有自我。然而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他身边从不缺女人,每个都那么漂亮,那么年轻,那么惹人怜爱。
她太珍惜他给自己带来的攀至巅峰的感觉,每当那时她觉得整个身躯和灵魂都融化了,变成一瓣羽毛在风中忽上忽下,天地间只有深入骨髓的快意和激荡。她努力记住每个点滴的感觉,每个细节的感受,因为她将在接下来无数个寂寞夜晚仔细品味。
樊宋两家的家族会议她都参加过,听得出他们对方晟颇为看重,尤其把于铁涯和邱海波斩落马下之后行情愈发看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的仕途不会低于厅级,再往上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优秀的男人根本抓不住,可她为何抱有侥幸呢?离开黄海后,樊家为她选择的位置是京都某个区文明办主任,正处级待遇,这在人才云集、势力分明的京都已是樊家竭力力弄到的最好的位置;宋家则希望她到冀南省省城团委任个闲职,一来靠近京都,二来邻近晋西省,与宋仁槿之间有个照应。两个选项她都没采纳,而是来到清亭县任副书记。表面理由是在双江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副书记加正处级实职,比文明办主任、团委不知好到哪儿去。其实她看得很清楚,击败于铁涯和邱海波后,方晟在黄海也呆不下去了,下一步去哪儿?不外乎清亭、江业和大宇三个地方,无论哪里都将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听着他悠长平稳的呼吸声,樊红雨心潮澎湃,脑中思绪万千,迷迷糊糊到天亮才睡着。上午醒来后,樊红雨又缠着他要了一次,这下彻底把他击垮,瘫倒在床上有气无力说:
“创纪录了……真怕了……”
樊红雨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说:“早就说过我会染上毒瘾,我会飞蛾扑火……信不信?”
“信,下午开车,把我送回江业好不好?”
她卟哧一笑:“瞧这付熊样,怎么应付白翎和鱼小婷?人家可都是秘密战线的高手。”
“别乱说,我睡了。”
方晟有个原则,就是从来不在任何女人面前承认或谈论与其他女人的关系,除了爱妮娅以自己隐私交换。他觉得既是出于对她们的尊重,也避免秘密泄露,无论怎样,别人怀疑与自己亲口承认有根本性区别。
见他如此,樊红雨反而更加放心。倘若方晟此时大谈特谈与其他女人的私情,说明他跟其他女人一起时也谈论自己,那样的话她就得考虑预防性措施了。
中午樊红雨订了客房简餐,象温柔的妻子似的坐在床边一口口喂他吃,方晟也享受着难得的帝王待遇,吃完后继续睡觉。
晚上樊红雨趁天黑无人注意,果真开车把方晟送回江业——傍晚在她的诱惑下又弄了一次……
下车时方晟虚弱得在风中摇摇欲倒,樊红雨坐在车里看着他踉跄进了宿舍,伏在方向盘上笑了一阵才开车回清亭,第二天让秘书把他的车送到江业。
此后他俩之间多了个新鲜的名词:两天五次郎。
方晟足足休养了一周才恢复元气,正好白翎从京都回来了,完美交作业不必细说。樊红雨那边却遇到麻烦事,周一下午感到下身火辣辣疼得厉害,晚上一瞧大惊失色,只见那儿又红又肿鼓起一大块,每次小便都有滴沥不止的感觉,痛得钻心。她婚后一直保持女儿身,妇科方面知之不多,这种事问谁都不合适,又怀疑与方晟欢爱有关,做贼心虚不敢到当地医院。胡乱吃了些消炎药根本不抵用,周三疼了一整天,实在撑不下去了,随便找个理由单独开车去省城。
找了家妇科医院挂专家门诊,看病的是个年过五十的女医生,仔细检查一番微笑道:“没什么大问题,吃点消炎药休养一阵子就好了,以后要节制房事,不能过于频繁,明白吗?”
樊红雨象被人捉奸似的羞愧万分,讷讷问:“那……那这回到底怎么回事?”
“嗯,房事过频,瞧那儿皮都破了,能不疼吗?以后注意,年轻人来日方长啊。”女医生语重心长说。
樊红雨窘得恨不得地上有缝钻进去,幸亏没在当地医院看,否则传出去还了得?简直爆出大丑闻啊。
回清亭后过了几天悄悄打电话给方晟,说以后最多三次,不能再多了。方晟心有余悸说两次行不行?两人均哈哈大笑。
这期间宋仁槿假模假样到清亭“看望”樊红雨,明明是做秀,声势必须营造得很大,吴郁明听到消息后专程赶过去设宴款待。宋吴两家在政坛交集不多,也鲜有冲突,两家都希望这一代子弟在和平共处的基础相互提携,清亭领导班子自然体出席,一顿酒喝得热闹非凡。
宴后宋仁槿醉熏熏被樊红雨扶进宿舍,关好门她随即松手,冷冷道:
“别装佯了,今晚睡客房,明天早点回去,这种戏我真是演够了!”
宋仁槿虽不是真醉,毕竟有几分酒意,软弱无力坐到沙发上伤感地说:“怕演戏,难道我是天生的戏子?有些戏必须要演,还得演得很象。终有一天大家都不想演的时候就一拍两散,各过各的生活。”
“很想有那么一天?我求之不得。”
“红雨,我知道心里有了别的男人,臻臻也是他的吧?”宋仁槿摆摆手,“我不但无所谓,还要恭喜终于得到真正的幸福,我会保守秘密,哪怕有一天我的秘密***,臻臻还是我的儿子!”
樊红雨眉毛一挑:“***?难道有人在调查?说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