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
赢子洲听到这话下意识抬起头看着嬴政,可透过冕旒却看不清他的目光。
“怎的,你不愿?”嬴政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感情。
“儿臣听父王定夺。”
把盖聂派道身边,他有什么不乐意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嘛。
“既已如此,那便七日后出发吧。”嬴政挥手定下了出行了日子。
七日后。
浩浩荡荡的车马从咸阳城出发,赢子洲躺在宽大马车内,墨麒麟躺在他的脚边,它对于去哪并不在乎,只要是在赢子洲身边即可。
“唉,此去陇西不知何时才能回咸阳。”
透过窗外他看着这咸阳感慨一声,他倒不是留恋这里,而是陇西贫瘠,他怕是不能向之前一般过他的好日子了。
不过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在那里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发挥,不必有所顾虑。
“二公子说笑了,王上只是让二公子前去历练一番,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的。”
盖聂在一旁开口,在嬴政的任命下,他的任务就是保护赢子洲的安危,贴身不离这是最基本的,好在赢子洲也不在乎这点。
“算了,不想这个了。”说着,赢子洲从一旁拿出一份舆图,将其放到桌上展开。
所谓舆图就是地图,上面清晰的描绘出了陇西各地的地貌,而赢子洲就对着那舆图时不时拿出笔画一下。
盖聂也是注意到了,在看到那桌上的舆图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舆图他不是没有见过,可如此详细而又清晰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要知道舆图绘制本就不易,何况是这样一份如此详细的舆图,这样的舆图即便在王上身边,他也未曾见过。
想要绘制出这样一份舆图那必将耗费相当大的人力物力,莫不成,二公子手下?
盖聂没有多想,这些事情深究下去终究是王室之间的事情,他可不想参合。
赢子洲这边捣鼓了一番后,他又拿出一份舆图出来,和上一份不同,这份舆图上绘制的是陇西各地郡县的位置以及大道。
密密麻麻就像一张蛛网一样,而赢子洲则两份舆图互相对比,接着又在一旁绘制起来。
嘶!
赢子洲看着面前的舆图,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陇西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好在他此前在嘲风的描述下绘制出了陇西的地图,不然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嬴政给他任务的是,将土豆和红薯在陇西播种下去,嬴政的想法也很明了。
巴蜀之地乃肥沃之乡,大秦大半的粮食都是产自那里,因此万万不能动那里,而陇西贫苦之地,正好用来做改革。
虽然他见识过了从赢子洲府内挖出了红薯和土豆,但不种下去又怎知如何?
成了,那就是陇西之福,陇西的老秦人日后也将不必再为粮食而发愁,即使失败了,靠着巴蜀的粮食,他也能挽救回来。
赢子洲也是不得不感叹,这一手玩得真好,成了就是秦王治理有功,败了也可以推脱到他身上来。
不过他倒也不怎么在乎这个。
“二公子为何烦忧?”盖聂还是第一次见赢子洲如此,以往他可表现的对任何事都不在乎。
听到盖聂的声音,赢子洲转头看向他,接着他眼睛一亮,对啊!他发什么愁啊!
眼前不就一位能人嘛!
“咳咳,盖聂先生,子洲却有一事,还望盖聂先生解惑。”
“二公子请说。”
赢子洲指着舆图“此番前往陇西,所谓自然是耕种一事,不知盖聂先生以为从何始,又如何始?”
盖聂是什么人?一个武艺超群的剑客?
不,他可是师承鬼谷,鬼谷一脉向来人才辈出,历代的鬼谷子都是能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
如此门派又怎会只习武?
从前几位鬼谷子的门徒就可以看出来了,前有苏秦张、仪式这等谋士,后有庞涓、孙膑这等兵法大成之人。
若盖聂只习武艺,当代鬼谷子岂会放他出山?
盖聂在听到他的问题后,看了眼舆图,接着手指了指舆图。
“耕种一事,事关民生,不可求急,应当徐徐图之,一策,可另行开荒耕种二公子派发粮种,待到收成百姓一观便可。”
“可陇西之地开荒不易,如此恐耗费打量人力。”
“那还有一策呢?”赢子洲问道。
“另一策,则是让百姓分半而种,一半原耕,一半耕种二公子之新种,如此一来,即便新种收成不善,原耕也可保证百姓之食。”
“而若是新种大收,百姓见之,自然效仿。”
赢子洲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鬼谷子门下出来的人。
“不过,此前可以狄道开先,狄道隶属郡治,新种一旦收成便可最快传至周围郡县。”
听到这话,赢子洲顿时不头疼了。
“盖聂先生,那若我欲再设立一兵坊,你看应落于何处?”
兵坊?
盖聂看了看舆图:“此处尚可,此处渭水相交,可为公输家机关提供动力,再者,此处相距狄道和其余郡县相近,人手也宜相招,不过聂对机关一事不甚了解,二公子可以与公输大师请教。”
可以了,可以了,赢子洲大喜,果然这就不是他该干的事情,这种事情直接丢给下面的人,他只要复杂提一个想法就好了。
“无妨,此事,我会与公输大师商议。”说着,他收起了舆图。
解决好事情后,赢子洲也还是欣赏起沿途的风景,看后世相比,此时的生态还是相当丰富的。
开始还有些意思,可过了几天他就没兴趣了,就这样车队行驶了半月有余,总算是抵达了狄道。
咸阳,赢子洲离开后,扶苏府上也发生了怪事,他的侍读甘罗突然消失了!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甘罗临走前给他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学有所成再回来报效公子。
扶苏不知道甘罗是去何从学,但念及情分,他也并未阻拦。
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他叹息一声,随后他打开了赢子洲走之前给他留下了信件。
上面只有三个字。
昌平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