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闹了这么大的群众聚集性事件,皇上当然听说了。
翌日早朝上,就御史弹劾东溟子煜治家不严,纵容家人在城门口闹事,造成了不良影响,而且,钱老太和两个儿媳动手打人、口出恶言,实在是有伤风化。
皇上高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御史,“东有福的母亲有伤风化?她一个土里刨食的农家老太太,培养出了一个连中六元的状元儿子。
请问你们谁家的老娘、媳妇有这本事,你们谁家出了个连中六元的状元?别说连中六元就是连中三元也行啊。”
众大臣都低头不语了,明显是皇上偏袒东有福的农妇娘,能继续搅一搅的,也都不吭声了。
皇上看向端王,问道:“这事儿,端王怎么看?”
端王心头一跳,有先前皇上敲打的事,不敢向着东溟子煜说话,免得有个拉拢朝臣的嫌疑,组织了一下措辞,道:“父皇,东有福那两个嫂子可是野蛮泼辣的很,打人骂人,真该让他约束好家眷,十分损耗他的名声。”
皇上看向顺王,“顺王怎么看?”
顺王不会明着得罪东溟子煜,道:“约束一下家眷也是有必要的,毕竟他的身份变了,他现在是朝廷官员,这里也不是乡下地头,是京城。
但是,一个人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得给他们一些时间,多给他们一些包容。”
皇上又看向太子,“太子呢?”
太子道:“昨天的事而陈也知道,并且也知道了,并且派人做了调查,那个女子不知受了谁的指使,想败坏冬有福的那个名声,铺上去就哭闹。
惊吓到了他的三嫂孙氏,孙氏脑子有病,以为她是抢东西来的,就跟她厮打起来。李氏和刘氏是上去拉架的。
钱老太太是察觉那个女子居心不良,污蔑她孙女婿,才冲上去一顿耳光,农村里边的妇女保护子女的方式就是这么直截了当。
儿臣非但不以为钱老太有伤风化,还觉得她一片慈母护犊子之心很感人,所以儿臣觉得该为钱老太封诰命。”
当朝的诰命也不是每个官员的母亲和妻子都能或封,得品德高尚、堪为典范,还得儿子或者孙子上折子请封,然后统一时间封诰。
皇上还想扶持更多的寒门官员和世家大族官员抗衡,当然不会打压东溟子煜这个有真才实学的寒门贵子。当朝下旨封东钱氏为六品安人,顺便给了上官御医一个面子,封上官若离为七品孺人。
顺王与周丞相暗暗地递了个眼色,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器重东有福。东有福不是太子的人吗?皇上不是一直十分厌恶皇子们拉帮结派吗?
今日讲经经史,皇上特意点了东溟子煜。
皇上问东溟子煜道:“东修撰,今天早朝上有御史弹劾你,知道吗?”
东溟子煜来当值前,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已经给他通过气了,但他不能明说,恭敬地道:“猜到了,定是弹劾微臣治家不严。微臣的母亲和大嫂当街打人的事,请允许微臣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
皇上抬手阻止,道:“昨天的事,朕知道原委。”
东溟子煜道:“皇上圣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上脸上露出了笑意,“朕觉得有情可原,你母亲一片慈母之心很感人。封你母亲为六品安人、封你媳妇有为七品孺人。
但是,你以后确实得约束一下女眷,这里是京城,为了不给你惹麻烦也不能那样当街厮打咒骂。你看看那些个高门贵妇,都笑不露齿,说话柔声细气,走路不摇都不动。这差别也太大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