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酒我就不喝了,我先送她回去吧。”容年尴尬一笑,搀扶起地上的宁辰星。
“不必劳烦王公子了。”叶明生拍了拍手,随即两位侍卫前来,将宁辰星从容年的背上扶了下来。
容年拽住宁辰星的手,他并不相信叶明生,自然也不信任他这些忠实的下属,况且他是故意说出那些话来激怒宁辰星的,动机不纯,指不定会对宁辰星做什么。
“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就不叨扰两位了。”容年对着里头的两位轻轻一笑,从侍卫手里抢过宁辰星,便朝着自己房间去了。
叶明生一声令下,两位侍卫又消失在夜色里,现下赵无垠的房门被毁,恐怕也住不了了。
“宁家这孩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叶明生抬头看向赵无垠,却发现他的视线追随着王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位王年?是何许人也?区区金丹,也能入的了你的法眼?”叶明生出声道。
赵无垠回神,听到了他的问题,却并不打算回答。
“恐怕他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的吧。”叶明生笑道。
“你的好奇心太重,会害了你自己。”赵无垠抬眸,眼底似乎凝聚着什么情绪。
“呵呵呵…”叶明生以笑容中断了这个话题,他今日来此,并不是要来跟赵无垠说这些的。
他长叹一口气,宁家那孩子太过执拗,复仇并不是一条好的出路。
“中州早就乱作一团了,我想你心里也明白。”叶明生放下手中的酒杯,面色凝重。
“见心不止跟一方势力合作,你斗不过他的。”叶明生这话倒是说的真情实感。
“斗?”赵无垠不解,他为何要跟见心去斗呢?
“嗯?你不知道吗?”叶明生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大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直到眼角划过泪水。
“哈哈哈哈…见心啊见心…”叶明生的话音越来越低,似乎在轻声的说些什么。
“他想让你消失。”叶明生稳了稳情绪,淡然说道。
赵无垠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杀了这么多魔族,见心记恨上他也不奇怪。
叶明生见赵无垠没懂,无奈的摇摇头。
“为何跟我说这些?”赵无垠不明白,叶明生明明站在他的对立面。
“你是个聪明人,难得还存些大义。”叶明生猛灌一口酒,似乎打定了主意。
“只有你能阻止他。”叶明生沉声说道。
赵无垠看向他,叶明生布满红痕的脸上有着坚毅感。
“我有条件。”凡事都讲究一个有得有失,赵无垠不可能凭借叶明生一句话就帮他。
“你说吧,我必定会满足你。”
“我想知道…关于无间的容年。”
叶明生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了然的点点头。
“他为何说我偷窃了别人的气运?”
赵无垠虽然知道此容年非彼容年,但对于小时候的经历还是历历在目,他不明白,为何容年会这么的恨自己。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叶明生沉思了一番。
“你可知宁家的阵法秘术。”
赵无垠摇摇头,宁家的事他知之甚少,中州的那些人也有意隐瞒,倒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漏出来。
“宁家的阵法秘术并不倚靠真气,而是靠自身的气。”
“自身的气?”就算是修炼体术,也需倚靠真气,自身的气…他倒是从未听过。
“没错,自身的气,他们倚靠自己为本源而产生源源不断的气,从而建立出强大的阵法。”
“而正是这个发现,害了宁家满门。”叶明生语气里都是惋惜。
“他们想将这个发现公诸于世,但若是世人皆知此法,那阵法大家们便不会再像以往那样金贵。”
“但宁家主是个执拗的人,他认为自己阵法之首的称号能撼动整个阵法大家的利益…却没想到最终害了自己。”
赵无垠听罢,皱起了眉头…荻花洲那群人说不定也参与了这件事…
“是你,赵无垠!”
宁才仁在大殿上的模样在赵无垠脑内闪现,为何会是自己呢…
“荻花洲确实参与了此事。”叶明生肯定的态度,并未让赵无垠觉得事态明朗起来。
“八明阁的毁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叶明生说出的话,让赵无垠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我回到中州,四处寻找八明阁的传人,却发现…”
“所有的八明阁子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世间再无会占卜的八明阁弟子,除了…见心。”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撒谎,为了让我背叛荻花洲。”赵无垠半信半疑的问道。
“况且,你刚从无间出来,为何能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想这些事。”赵无垠眼神锐利,直视着叶明生。
“为了宁家…这是我欠他们的。”
“他们全都消散了,为了…为了让我出来。”叶明生似乎想起什么,脸上的红痕跳动着。
“那为何他们自己不出来呢?你跟他们毫无干系。”
叶明生苦笑着,摇摇头,“如你所见…我就是…”
“无间大阵的阵眼。”
叶明生周身闪起诡异的光芒,将他映照在其中,光芒撒在赵无垠脸上,遮掩住了他的表情。
说时迟那时快,赵无垠一手执着无向前,无瞬间抵在叶明生的脖颈上。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叶明生轻笑着,嘴唇微张,嘶哑的喉咙里吐出几个字。
“少爷啊…你到底去哪了。”叶管家龟缩在柴房里,那些人追着他不放,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却不敢轻易的出海,他怕他没命回到建行洲。
外面传来细微的响声,叶管家瞬间警惕起来,摸上了别在腰间的匕首,慢步藏身在柴垛的后方。
门缓缓的打开,那人走了进来,踩到了地上的树枝,发出了咔嚓的响声。
叶管家额间不断冒出冷汗,他却不敢去擦,他得集中精力去应对门外的人。
“老刘头,你走错门了吧,这里是柴房。”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我真是老糊涂了,找个茅房都找不着。”话里的老刘头将门掩上,又跟着那人远去了。
叶管家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这户的家丁,他脱力似的靠着柴垛坐了下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一抬眼,却发现房顶上有一双眼睛正在打量着他,他瞬间起身,却还是被一跃而下的人刺伤。
叶管家一个翻滚躲过了第二刀,爬起身来朝外边跑去。
那人紧追不舍,叶管家却跑的有些脱力了,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的衣襟往外冒,他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就这样倒在这里了吗…”
叶管家如此想到,却在闭眼前看到了一抹鲜艳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