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陈云来说不是难题,他嘿嘿一笑:“办法总比问题多,会员制度嘛,简单。
比如,推出一年期的银卡,300块,每月享受6次咖啡,500块升级金卡,次数更多。每次消费,记录在册,小贴纸、印章都行,集齐一定数量,就能兑换奖品。”
这套现在听起来老掉牙的玩法,在当时却是新潮得很。
周玉珠和吴迪对视一眼,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这是一个绝佳的方案。
陈云对自己的点子颇为满意,继续畅想:“咱们的视野也不能局限于江北,上次卖毛巾已经铺好了路,接下来,我计划在邻近省份开设分店,争取明年之前,开设至少二十家。”
这个计划,听起来既大胆又充满希望。
两女听完,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吴迪伸手摸摸陈云的额头,半开玩笑地说:“开分店?还二十家?你这是淋雨感冒烧糊涂了吧?”
周玉珠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老板,我们现在靠进货,真开那么多分店,得进多少货啊?”
陈云被周玉珠这么一问,又卡壳了。他意识到,自己这拍脑袋决定的习惯得改改。开分店,本质上得有自己的生产线,否则跨城进货,分店再分销,活脱脱一个中间商,这种模式太容易被复制了。
在江北单一经营还好,分店一多,人手需求大增,难免会有泄露渠道的风险。陈云的志向可不只是当个二道贩子,周
玉珠的话点醒了他。
他嘿嘿一笑,化解尴尬:“老话说得好,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嫂子放心,我这一个月内就把这些问题搞定。”
周玉珠对陈云近乎盲目的信任,连连点头:“那真是太好了,问题解决了,我还想把咱们的店开遍全国,让江北的品牌响彻全国呢。”
周玉珠心高气傲,眼界不低,所以二十七八还没嫁人。和向劲松恋爱已久,却迟迟不结婚,就为了在婚姻中与他平起平坐。
如今向劲松的天线厂蒸蒸日上,短短数月就成了赚钱机器,她也不甘示弱,立志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
“没错,不仅要遍布全国,还要走向世界,让我们的服装为国争光。”陈云激动得挥了挥拳,却发现周、吴二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她们实在想不通,卖衣服怎么就跟为国争光扯上关系了?难道外国人会穿咱们做的衣服?
陈云没多解释,拿起店里的雨伞就走了。他要去找吴大贵,上次在自己的“葬礼”上,吴大贵还人模人样,后来聊天时,吴大贵声称接手了一家服装厂,还当上了正厂长,不知真假。如果真有此事,对陈云来说,可是一个大好机会。
正值初冬,陈云突然想起,接下来的春节将是首个真正意义上的春节联欢晚会。
而这一届春晚,不光是开创了后来的春晚模式,语言类节目更是大放光彩,特别是首次亮相的“小品
”节目,陈沛斯和朱时髦合作的《吃面》,逗得观众前俯后仰,成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同年的春晚还迎来了首位赞助商,一家钟表厂慧眼识珠,虽然我们无法确切知道他们捞了多少金,但从之后连续几年的赞助来看,这笔买卖显然是赚翻了。
陈云琢磨着,自己也想蹭一波春晚的热度,赞助一下,于是他琢磨着找吴大贵聊聊,探探他那服装厂的虚实,看看能不能迅速转型,生产出自己心目中的服装款式。
在陈云眼里,想要的服装并不复杂,面料上乘,款式设计上,只要不太离谱,基本都能过得去。时尚嘛,本来就是轮回,流行风向标,说到底还是资本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看那些国际时尚大牌,偶尔推出的款式,和咱们关东大棉袄二棉裤异曲同工,只是价格嘛,能翻上几百倍。
于是,陈云按照吴大贵留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电话。
一听说陈云想参观服装厂,吴大贵显得有些支吾:“哎呀,恩人啊,要不您过段时间再来?厂子新成立,杂事多得跟米一样。”
“多啥多,我可以投钱进去啊。”
“投钱?投多少?”
“你说个数,我现在资金充足得很。”
“行,那您稍等,我马上派车接您。”
陈云在刑侦楼门口足足站了俩小时,终于盼来了一辆卡车,吴大贵从车斗后一跃而下,满脸堆笑:“恩人,这车现在就是我的专属座驾了,
您不嫌弃吧?”
陈云倒也随和,跟着吴大贵跳上了卡车后斗。卡车轰隆启动,排气管喷出的黑烟浓得像是要召唤出土地爷或是山神,对着车大喊:“悟空,别闹了。”
这卡车虽然颠簸,但速度还挺快,一个多小时后,陈云的屁股都快颠成两瓣时,他们到达了一个村庄,眼前就是吴大贵口中的“服装厂”。陈云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哪是服装厂,和自家那腌菜作坊有得一拼,低矮的围墙里,布料随风飘扬在晾衣绳上,显然是刚染好晾晒的。
走进厂房,仅有十几台老旧的脚踏缝纫机,每个机器前坐着一个边踩边聊天的大姐,这效率,一天能做出十件衣服都悬。
陈云感觉自己被吴大贵忽悠了。
吴大贵当然明白,自己这小厂子在陈云眼里不值一提。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一笑:“别看厂子小,可我说了算,干着自在。”
话音未落,上次那个漂亮女秘书急匆匆跑来,看到陈云,也是一脸尴尬,朝吴大贵招手示意。吴大贵跟陈云说了声“失陪”,就跟女秘书到一边嘀嘀咕咕起来。
一会儿后,吴大贵兴奋地回来:“陈先生,好消息!还记得新力毛巾厂被拆分了吗?我刚得到消息,他们要卖机器,就是机械缝纫机,一套才五万,您看……”
陈云这才恍然大悟,吴大贵还真是心思活络,虽然没当上副厂长,心里还挂念着那里的机
器,“吴大贵,你算盘打得真响。机器是小事,工人怎么办?难不成指望这些人立马学会操作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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