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略微翻了翻报告，便做到了心中有数。实际上，就算他不看，心里也是大约有谱的——耳语系统在14英特尔处理器上的表现华为早已研究多时了。
虽然手机CPU和电脑CPU在某种程度上差异还挺大的，但数据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合作？
于东一时也是有些沉默，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目前鸿蒙正处在高速发展期，各类专有应用和生态也在逐渐完善中。
而且，卷耳智能科技的耳语系统目前还只是PC系统吧？这该怎么合作？
纪弘见于东思索，也是瞬间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但为什么总感觉这个人干什么都风风火火，干什么都非常急切的样子呢？
最终不还是要全部用你们的耳语？可以是基于耳语，然后再给自己的系统起个名字也可以。对于安卓，现在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什么ColorOS、OrangeOS之类的。
这价值怎么算？
但如果这么算的话，现在摩尔科技市值才多少钱？而且这里边还有卷耳智能科技类思维AI的功劳！
不过，他还不能说什么，只能点头道：“我们会立即做好所有情况的评估和预案，如果你有任何想法，可以直接跟提出来，我肯定不拒绝。”
“你这是准备十分充分呐，这都规划的这么详细了？”
就像现在的摩尔科技，虽然卷耳智能只拿了5%的股份，也没有安排人进董事会监事会什么的。
纪弘思来想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正好，利用给华为提供多线程大小核CPU调度服务的机会，尝试一番，看可行性如何。
“说不定还真的可行，我可太期待国产EDA崛起的这一天了！”
“子公司相对独立，接受集团和子公司的双重管理，以集团意志为主。
“在操作系统这个领域，多设备互联更是一大优势。如果以后有了我们类思考AI模型能力的加持，我相信以你们的创新能力，肯定能把这些东西玩儿出更多花来。
“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来做这件事儿，各家按席位拥有表决权。先确定框架，席位问题可以以后再谈。”
“再比如Vivo，它们想要耳语系统的智能软件生态和更加智慧的操作方式，我们也有智能软件的中间层模块儿可以选择。
“我刚刚说的这个工作目前还没有启动，”纪弘最后说道：“所能提供的也只有CPU调度AI模型这一个模块，伱懂我意思吧？”
于东十分惊讶，他甚至都没有细问席位的事情，席位的多少其实没有用，关键还是实力——换句话说，核心技术、不可替代的技术在哪，主导权就在哪儿。
而且，手机厂商一般还会有专门的应用。所以，在自己不生产手机的情况下，去做手机系统，除非像安卓那样开源，否则还真不好搞。
又来这套！
于东问道：“我能问一句，你们整合EDA产业为什么这么着急吗？”
“哈哈，”于东也没纠结：“EDA项目，来之前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所以也没有预案，我这边没办法立即给你答复，但是，依据我个人的判断，应该问题不大。
张建可是太了解纪弘了，尤其是还知道了他要整合EDA行业的事儿——如果这只是一张草图，你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胸有成竹啊！
纪弘胸有成竹，张建觉得，这事儿九成九没跑儿！
但凡慢一点儿，别说跟着吃肉了，喝西北风都不一定能轮得到自己！
“交给摩尔科技，无论你有什么条件！”张建缓了一会，立即表态。
……
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谈的东西可太多了，而合作意向确定了之后，于东更是急着要离开——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今天的收获汇报回去，然后等着公司做决定。
于东倒是笑不出来了，你们是供应商，哪里见过你们这样的供应商？
不过，纪弘的话倒是确实，即便大家都用卷耳的AI服务和能力，同样的基础，论创新，华为是真的不怕任何其他厂商。
“再比如现在新出了一個手机制造商，实力较弱，没有自己的开发能力，把我们提供的所有模块都要了，用完整的一整套系统，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具体什么条件，现在还不是谈条件的时候，他也是说道：“要不你们先评估一下基于Alu层叠的GPU架构这项技术的价值？然后咱们再谈？”
一整天，纪弘忙得几乎脚都没有沾地儿，刚送走于东，张建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但纪弘说话肯定管用，甚至比张建都管用——除非摩尔科技破罐子破摔不准备玩儿了，那纪弘分分钟找其他家替代。
两个人就合作模式再次做了确认，当然，这只是一个意向，剩下的还需要商务团队具体去谈去对接。
事实上，这个问题，自从耳语火爆了之后，纪弘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要不要涉足手机操作系统？
……
“集团这边的管理，其实核心也只有这一个——协调所有的资源，把EDA这个大板块儿的所有东西都搞定，而且要做到最强。
评估价值，怎么评估？如果真的能游戏超过4090，AI算力超过A100，那至少国内的这块儿显卡市场，至少一半以上就能拿手里！
但是，手机系统一般除非手机厂商主动更新，很少有用户会去自己更换系统的——手机刷机的门槛儿比PC装系统的难度还是要高很多的。
“以你们这个AI能力，再加上那种程度的仿真模型，还有摩尔科技这个现成的强大客户资源，可以说，EDA你们如果自己做，不出两年，绝对也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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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私人问一个问题吗？”于总带着十分好奇的表情。
“先确定意向，然后再慢慢确定形式。”纪弘想了想：“可以成立一个集团，各家以子公司的形式加入集团。
从开始思考要做层叠ALUs的显卡芯片，解决目前摩尔科技显卡现在生产受限的问题，随即第一时间就想到必须要整合EDA行业，稳定自己的后方。
还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儿，仔细一回想，自从卷耳智能科技成立以来，纪弘整个人就好像绷紧了所有的弦，好像没有一刻停下来过，总有一种被什么催着前进的感觉。
张建根本不怕纪弘提条件，哪怕他说要51%的股份呢！
“说到底，卷耳智能科技，只是一家致力于做AI能力服务的供应商而已。”说完，纪弘还笑了笑。
至于为什么，纪弘也是愣了一愣：“这你还真把我问住了，可能是觉得时不我待？”
“我说过，只要你们不拖后腿，就可以一直合作。”纪弘郑重道：“对于金钱这块儿，怎么说呢，你应该看出来了，卷耳智能科技并不以此为第一目标。”
纪弘不停的说着，于东嘴角动了几动，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照你这么说，如果你们每一个模块儿都超强的话，那不选用难道能行？岂不是会直接失去竞争力？
“这样事实上不影响子公司的独立性，上市也不影响。甚至营收和利润都可以独立核算，只是要服从集团的统一协调和安排。
还有纪弘经常说的卷耳智能科技的原则：只要别人能做且不给自己拖后腿的，全都可以合作。
因此，甚至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但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做。要做一个集团，还是一个什么形式？这其中，还可能涉及上市公司，就更加复杂了。”
这个时候他也是跟于东介绍道：“完整的手机版操作系统，卷耳智能科技没有计划去做。但是，我们准备把耳语系统的能力分成若干个模块儿供所有的手机制造商选择。
手机操作系统和电脑还不一样——电脑稍微有点儿基础，就可以自己更换，甚至耳语都是傻瓜式的，跟安装软件一样简单，双击一下，选择一下独立安装还是虚拟安装，下一步，齐活。
纪弘把于东送出园区，临走，还又强调了一遍EDA的事儿：“更关键的，EDA的事儿别忘了。”
“华为担心什么啊，你们本身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在通讯领域，近场通信的实力就无人能比。
而他自己，也经常说把“时间第一”放在嘴边。
于东当然懂，迅速的点了点头。
“啊？”还别说，纪弘还真被于东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纪弘点了点头，如果可能，他也是乐意将与摩尔科技的合作关系延续下去的，至少，专业的人才团队、上下游产业链关系等等不需要重新开始和操心了。
但纪弘不提，这事儿就十分麻烦！
于东说的完全是真心话——因为过去的无数苦楚，那都是没有强大的国产EDA带来的，再没有人比他更能感同身受了。
“早？等你方案确定，那就一切都晚了！”
“有什么不能问的，直接问啊。”
究其根本，肯定不是为了钱——自己做肯定能赚的更多，事实上也是为了省时间，然后自己去攀登更高的高峰。
“比如你们，想要对多线程大小核CPU调度的类思考AI模块，可以。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个人好奇。”于东确实好奇，要说纪弘才刚三十岁，很多事情循序渐进的去搞，完全能够做的成。
“只是初步的一个想法，还需要行政、法务去确认可行性，如果涉及上市公司，证监那边也得问问。”
于东最终点了点头——多线程大小核CPU调度的类思考AI模型这个模块儿是肯定要用的，这是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至于其他的模块，等评估以后再决定吧。
“我说你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呢，我说的新型显卡核心，现在顶多也就一个草图，说是很么不都为时尚早吗？”纪弘给张建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歇会儿。
纪弘目前的思维确实比以前灵活多了，这还真就是他的临时想法，法务那边他虽然打招呼了，但这个时候还没有给他回复呢。
但至少，意向有了，后续的工作就可以有条不紊的开展了。
纪弘的话音，张建听出来了——底线是控制权。
他心里有了谱，便立即飞回京，召集高管和投资人合伙人开会去了。
(本章完)